卷一 初惊眸 第011章 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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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说到哥哥之时,凤言烬平淡的语气里才会沾上敬佩。这天下强者何其多,王者何其多,可哥哥却偏偏是强者中的王者,王者中的强者。
江蕊微微一怔,居然有人这么狂妄。
刚才那桌才撤下,即刻便又换上了一桌。可是这一桌却更为不同,但从打扮上,就顿觉不凡。每个人都被宽大的斗篷遮去了半张脸,脚步快速,却无声。
“这届无名山庄剑会,究竟是谁发起的?”
“不知,上届是绝情杀手莫惟,不知这届会不会也是。能跟他一试剑法,死也值了。”
听到这句话,江蕊忍不住撇了撇嘴。真不知道古代人是什么脑筋,为什么能对剑痴迷成这样,还巴不得寻死。能见杀手的无非只有一种人,死人。不过嘀咕归嘀咕,她还是照样三八地听了下去。
“活着见绝情杀手的,恐怕只有死人或阎王了吧。我家中还有妻小,不如你们那么伟大。我只求能和江湖盛传的‘凤泉公子’一试剑术。”
“无名山庄举办剑会,总是会在惊世之物现世之时,上届宝剑‘逆画’重现江湖,这届又是为何?”
“或许……是‘射影’。”
“射影?!走!”
……
言语间,几乎没见他们动筷子,可桌上饭菜的确是没了。
“哎,客官,还没付……”
没让店家说完,一锭银子快速飞到了桌上,轻轻晃动了两下,在桌边稳稳停住。一半悬空,一半置于桌上。不摇,也不晃。
“小烬,快看,好棒!”
江蕊满脸崇拜,几乎连嘴都合不拢了。
“切。”
本来没什么的,可是不喜欢她那么崇拜的看着别人。凤言烬皱了皱眉,一锭金子在空中一闪而过,深深落在桌上一块大理石中,可是谁也没有看见他时怎么出手的。
看到那金光闪闪的一锭,掌柜口水都险些流了下来。这锭金子,可以买下这半家店面了。
他使劲去拔,但无论怎么用力,那锭金子依旧得意洋洋地在石中,像是被纹上去的一样,纹丝不动。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在老板的指使下,也过来帮忙,可无奈怎么用力,那金子就是炫耀似地,不肯动摇一下。
店家扬了扬眉,少年和女子的装扮都是富贵人家,他们这可是方圆百里内有名的黑点,敢来的除了江湖人士,可没有外人。可那少年根本没多大,那女子一看就是大小姐,不从他们身上压榨点,怎么可能?
如意算盘正打着,可蓦然回首,桌边却已然空无一人,谁都没有看见,他们是何时离开的……
所有人睁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悚。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是何时离开的!
走在傍晚的大街上,呼吸着无比清醒的空气,江蕊忍不住开心得想要尖叫。
“小烬,那个无名山庄的剑会,带我去,好不好?”
一边快速挑选着那些从未见过的香水胭脂,一边吃着糖葫芦,还照样自在地对身后的凤言烬说这话,一样都不肯耽误。
身后,凤言烬像便携式的万能自动提款机一样,既要要保证不跟丢,还要回答她无穷无尽的问题,还要帮她付款,拿东西,却照样忙绿得不失优雅。也许,这是每个王者都与生俱来的吧。任旁人羡煞双眼,却也模仿不来。
凤言烬眸中的清澈未乱,却有了几丝计谋:“可以,不过你要保证听话。”
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弟弟呐。
江蕊愤愤不平,看了看天色,才意识到现在有多晚了。不过心底顿时一阵沧桑,什么时候回去都一样,反正没人在乎,不还一样。
可是也许是在容华宫住久了,也就把那里当成家了吧。
找到一个为什么还要回去的理由,江蕊一阵轻松:“小烬,送我回家吧。”
没多言语,凤言烬顺从地拉起她,不过刹那,便再次来到太子府。
“拜。”
江蕊得意地拿着战利品,满心欢喜地转身走回宫殿。
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渐渐远去,凤言烬一阵不舍。
这么快……
他拿着她的玉佩,和一个从未见过的挂坠,站在原地,久久沉思。
*
吃着东西,江蕊哼着故意拐调的歌,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可却注意到自己的房中烛灯在诡异地亮着。环儿不是明日才能回来的吗?
虽然惊异,但也没多想,江蕊继续走了进去。
“呵……很好玩啊。”
一个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想起,带着掩盖不住的怒意。以为她会再次想不开,出什么事,他竟然会傻傻在这里等她三个时辰。可是看到的一切,却让他忍不住再一次对她的厌倦到达极致。她居然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看来他也是傻瓜了。
“砰——”
怀抱的东西洒了一地,江蕊却浑然不觉。
心痛地看到耶律浩齐眼底更深一层的厌倦,她只觉得每一步,都像是在针尖上舞蹈——痛到骨子里。
江蕊星辰般的眸子里一阵冷清,无视他,径自走进去。为什么他一定要让她难堪?既然讨厌,那不要看见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苦苦纠缠?他讨厌她,并不代表她就喜欢他。她江蕊又不是没人要!
看到她眸中的淡漠,他几乎想要发疯。这纠结,到底是谁乱了谁?
没心思在想下去,他霸道地不容她拒绝,像是发泄似的狠狠吻上她的唇,带着疯狂报复的意味。
“唔……”
一阵纠缠,只觉得一阵迷茫。等她睁开眼睛时,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居然也在抱着他,不是讨厌么?结果到底,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了。
猛的一阵窒息,江蕊推开他:“走开,我讨厌你!”
“那你喜欢谁?!”
讨厌他……
一句话,两人都被刺痛。
“不知道。反正不用你管,你可以尽快修了我,然后把我赶出宫中!从今以后,我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嫁?本殿的东西,即使不要了,只会毁掉,却不会给别人!所以,江蕊,你,永、远、别、想!”
耶律浩齐一字一顿,冷得犹如刚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
他再次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开。
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江蕊只觉得,连心都被挖空了。为什么,总是在伤害?
突然间好想哥哥,好想哥哥的怀抱。她想要幸福,只是象孩子想要糖吃一样简单,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得不到?
幸福,真的是一个极致的奢侈品。
“从皮包里扯出我们的照片
沙发要移到客厅的另一边
晚饭后你可以多抽几口香烟
已经没什么人会埋怨
晴天阴天今天又是星期天
唯一的打算是醒得晚一些
反正我不知道怎样打发时间
出门或不出门没差别
一个人到底应该睡右边或左边
两个人连一次争吵都值得纪念
一个人偶尔感到寂寞再所难免
你的气味还留在枕头边
……
一个人我重新适应一切不方便
两个人不一定就成全一个世界
一个人关灯看见记忆的横切面
没有光线过去那些情节更明显
。。。更明显。。。”(注:蔡依林。《特务J&一个人》
一首歌,被她唱得断断续续,支离破碎。
耶律浩齐也是一愣,他只是不甘,可是却让他们越来越远。很想回去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可终还是忍住了。
寒意重回墨眸,他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转身离去。
可是,如果真的什么也没发生么,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