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秉烛夜谈和血族的史记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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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片大陆还沿袭着欧洲中世纪的世袭君主专政制度,国家最高领导人是国王,其下还有首相,亲王和一系列贵族,他们是国家的受益者,最底层的是平民,他们终其一生的辛勤劳作都无常服务于社会的上层阶级。
    然而,还有一群游离于这整个体制之外的特殊存在。
    他们就是血族。
    他们貌美,强大,有惊人的恢复力和无尽的寿命。
    他们远高于人类。他们以人类为食。
    他们最初,也是人类。
    “人类?”莫琳有一瞬的惊讶,然后又觉得恍然,毕竟没有什么生命会无中生有的突然出现,除非是入驻的外太空生物。
    “这其中有什么原因么?”
    埃尔文合上书,微微挑起嘴角,好似蒙上了一层轻纱的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的美丽眼眸,倏然染上了异样的神采。
    “那是七百二十三年前,法锡兰七十二纪元的夜晚,天降大火,照的夜幕仿若白昼,天火一夕之间焚毁无数森林和建筑,无数生灵受难。不过,也只有这样盛大的异象才配成为我们血族诞生的征兆啊。”
    “一周后,当众人以为灾难彻底平息,大范围的瘟热开始在各个受灾国内蔓延。患者先是高烧,神志昏迷,然后皮肤长出血泡,破裂后又被新的替代,直至体无完肤。每天都有无数尸体被运到广场焚烧,广场的篝火日日夜夜都未熄灭过,浓浓的黑烟缭绕在城镇的上空挥之不去,人心惶惶,然后有心怀不轨的小人借此放出流言,说这一切都是神对执政者的不满而降下的神罚,只有推翻国王的统治,神才会宽恕众人。恐惧的国王下令镇压反叛的民众,让士兵将病患赶出家中,聚集到郊外事先挖好的巨坑欲进行活体焚烧。”
    “就在绝望和愤怒笼罩于众人,第一个蜕变成功者出现了。其溃烂的血泡全部愈合,肌肤仿若重生,肌肉骨骼都达到了最巅峰的状态。然后他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把在场的所有士兵的鲜血吸食殆尽,尸骨毁成碎末。留下剩余的病患,消失了踪迹。”
    “患者们唯恐遭到更恐怖的对待,不敢将这骇人听闻的经历告知众人,偷偷回到了家中。然后,就像开启了隐性的开关,那些患者中开始接二连三的出现痊愈者,他们无不是同第一人那样宛若新生,随之而来的还有疯狂的饥饿,人类的食物对他们来说寡淡如水,无法果腹,而周身亲友的肌肤下却飘散出从未察觉过的至上美味。被如跗骨之蛆的饥饿折磨的他们袭击了家里的牲畜和山林里的野兽,动物的鲜血好比糟糠,虽能解饥却毫无享受可言,长此以往只会造成巨大的精神和心理负担,因为最美味的食物就在他们触手可及之处不是么,人类单体弱小如同羔羊,只要被捉住被压制就毫无反抗的可能,那些束缚着他们的法律道德善良和情感在日复一日的引诱下岌岌可危。终于,城镇的夜晚开始出现了被吸光血液的横死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在尝过人类鲜血的极致享受后,这群无节制的嗜血怪物,很快就被民众发现了踪迹。他们和人类本来就是食物链的上层和下层,捕食者和被捕食者,吃与被吃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不能和平共处。”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埃尔文毫无瑕疵的脸容在铜台的烛光下,呈现出让人心惊的魔魅色泽,他低垂下眼睫,灼灼生辉的金色半长发垂落在肩上,声音低暗地重复念诵着这句话。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自然界的无上法则。一个新生的种族只有经过时间和自然的磋磨,才能在历史的长河中站定脚步。被欲望吞噬了理智的嗜血怪物相续被渺小的人类杀死。各自为战的他们意识到强大的力量并不代表一切,只有最后的胜者才是真正的强者。人类在这片大陆生活了上千年,而这些新的物种只有短短不到百年的历史。最终,这些新生聚集到一起结为同盟,制定秩序和法规,退出人类的视线,隐蔽行踪,繁衍生机,在七百多年的时光中,他们隐藏在人类的社会里,由内而外的吞噬这个日渐腐朽的种族,壮大自己。”
    “他们集美貌,智慧,永生和强大力量于一身,他们是世界新的宠儿。”
    “这个新的种族就是血族。”
    莫琳坐在床上,久久无法回神。
    复杂的思绪难以明辨,不知道是为血族匪夷所思的诞生诧异,为这新生种族的坎坷漫长历史惊叹,为人类未知的不详未来忧虑,还有夹在其中身不由己的自己悲哀。
    好半响,她才默默地吐出了一直藏在心底的疑惑。
    “在我们最初相遇的时候,你是不是想要吸我的血?”
    埃尔文没有半分迟疑地点点头,“当然,你血液的气息比一般人美味的多。”
    “但是,你最后却控制住了,为什么?”
    莫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
    埃尔文看出她近乎天真的想法,否定道“你出现在我和艾德的领地,就是我们的食物。只要不引来人类的注意,怎么处置你是我们的自由。”
    不等莫琳寒颤地退缩,他又接道“但是艾德阻止了我,他说你有成为同伴的潜质。”
    “潜质?”
    莫琳懵懵懂懂地重复着他的话。
    埃尔文却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这并不该由我告诉你。好了,故事就到这里,该道晚安了,莫琳小姐。”
    在埃尔文的注视中,莫琳不得不放下靠枕,乖巧地闭上眼。
    他无声无息地端坐在床边,就像一座石雕般静静地凝视她,已经习惯这样入睡的莫琳即使心里藏着各种纷乱的想法,却也很快就感到了睡意。
    直到她彻底进入了深眠,埃尔文才悄无声息地站起身,吹灭铜台上的蜡烛,走到门边推开门。
    轻轻合上的房门带走了室内的最后一丝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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