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噩梦的深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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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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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还是死了,手电筒的光亮起来的一瞬间,眼睁睁的死在秦舞的面前。
吴雪的死状,依旧是肚子爆裂开来,内脏惨不忍堵的掉了一地,黄黄白白的碎裂喷洒开来,散发出特有的腥臭味。
而对于秦舞来说,最要命的就是,吴雪死之前的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只有秦舞和她单独在一起。很充足的做案时间,并且只要警察一调查都会知道,似乎秦舞还有很充足的做案动机:大学五年当中,除了最后一年时间因实习没分到一个医院,吴雪和秦舞前四年的时间里都是一个寝室上下铺的关系。众所周知,她们两个之间的矛盾,简直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争学生会主席的位子,争奖学金,争男朋友,争……
还有最值得怀疑的一点就是,这么多天以来发生的案件当中,有好几件都跟秦舞发生了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
手电筒的光芒照到吴雪身上的时候,卧室里面的灯光突然就亮了,亮的跟它熄灭时候一样莫名其妙。
夏落和于雷把瘫软的秦舞拽到沙发上,秦舞苍白着脸扶着沙发一阵阵干呕。
“你怎么样?”于雷轻轻拍拍秦舞的背。窗外的黑气迅速散去了,圆盘一样的月亮重新显现出来,月光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猩红颜色。
秦舞擦擦嘴角,冷冷的说:“我们马上走!”
“走?去哪?”于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夏落满意的笑了笑:“看来噬灵骨镯没有选错人,秦舞,你果然够冷静。”
于雷还在发愣,秦舞已经站起身向外走去。夏落一把把于雷拉起来:“走吧,还发什么呆!我把一切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包括五张去往秦舞家乡的火车票。”
“五张?”于雷诧异的问,“还有谁跟咱们一起去吗?”
夏落把那只已经变的异常鲜红,并且还在发出微热的手镯从地上拣起来,拉过秦舞的手,把它戴在秦舞的手腕上,转头对于雷神秘一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夜色深沉。夜半两点的候车厅,寥寥的人稀稀落落的坐在橘黄色的椅子上。偶尔传来一声咳嗽和几声脚步声,瓮声瓮气的在大厅里回荡。秦舞若有所思的低着头,一言不发。于雷刚想跟她说点什么,就听见有人噼里啪啦的跑进来,伴着一阵喊声:“好妹妹!等等我啊!”
三个人顺着声音朝候车厅的入口看过去,只见夏初顶着他那一头乱草一样的头发跑的气喘吁吁的,小宝背着一只大背包紧跟在他后面。
夏落无声的笑了,两只眼睛眯起来:“哥哥,你怎么才来呀!马上就要剪票了。”
夏初跑到他们跟前站定,一边对秦舞和于雷礼貌的点点头,一边对夏落说:“今晚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没错。不过此次行动,多少还是有些风险。”夏落看了看夏初身边的小宝,“你可要保护好你的宝贝徒弟呀!”
小宝一听这话,立刻鼓圆了眼睛,气哼哼的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别说那么多了,剪票了!”夏初拍拍小宝的头,带头朝剪票口走去,后面四个人迤俪跟上。
十个小时的车程,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夏落买的是卧铺票。直到上了车,躺在铺上,秦舞才觉得紧绷的神经总算一点点放松下来了。
火车有节奏的轧过铁轨,顺着宿命中的方向,义无返顾的驶入深邃的黑暗当中,离秦舞的家乡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这个时候,秦舞才有时间让自己乱糟糟的神经平静下来。她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单调的黑夜,默默的想着,几年没有回过家了?两年?三年?或者更长时间?那个名字叫做娜渡村的小小村落,现在究竟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一定比自己离开的时候还要糟糕吧!那弥漫在村子上空的空气一定更加刺鼻,村头那条娜渡河,即这次大家此行的目标,现在恐怕早已经臭不可闻,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被调查的价值……
想着想着,一阵困倦渐渐袭来,秦舞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就睡了过去。
秦舞睡的很沉,如果不是小肚子一阵阵生疼的憋涨使她在睡梦中不安的翻身,最终醒过来的话,恐怕她会一直睡到火车到站。秦舞摸摸鼓胀的小腹,不情愿的张开迷蒙的睡眼,勉强爬起来,歪斜的步子朝车厢尽头的厕所走去。
火车车厢里早就熄灯了,暗影浮动里只有旅客粗粗细细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车轮轧在枕木上发出有规律的嘎嘎声,秦舞眯着眼睛分辨着车厢里的物体,跟随着车厢轻微的摇晃,借着不时掠过的灯光慢慢走着。
忽然觉得这短短的一段距离变的格外长,长的怎么也走不到尽头!道路很狭窄,秦舞竭力想把步子迈开,双腿却感觉跟灌了铅一样,异常艰难的抬起放下,好长时间才走了几步路。膀胱涨的一阵阵抽搐样的疼痛,秦舞有点心慌,总觉得好象有什么不对劲。她在火车的嘎嘎声中缓慢的前进着,狭长的空间挤压的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她急促的喘息着,心脏在胸腔里空空的跳动。
“妈妈,你来!”狭长的道路尽头,一个熟悉的小小人影慢慢浮现出来,飞掠的灯光打在她身上的时候,秦舞看见一张熟悉的惨白小脸,嘴角挂着奇异的笑容。那个鬼孩子从垂下来的长发缝隙中,用圆溜溜的眼睛窥视着她,伸出一只胳膊像招财猫一样摇着手臂:“妈妈,来啊,你来!”
秦舞停下了脚步,一股怒火陡然冲击着她混沌的大脑:“滚开!”她随手拿起不知道哪个乘客留在一旁小桌子上的矿泉水瓶子使劲扔过去!半瓶水正好结结实实的砸在那个鬼孩子身上!鬼孩子倏忽不见了,只听见矿泉水瓶子落地时候那声巨大的响动。
奇怪的是,满车厢的旅客都依旧好好的睡着,谁也没有被秦舞的吼声和水瓶的落地声惊醒,就连他们的呼吸声都似乎听不见了,就好象,好象黑暗中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具安静得永远不会醒过来的尸体!好象这趟无休无止前进的列车上,只有她一个活人!
这种想法使秦舞急促的喘息着,冷汗湿了衣服。
她闭上眼睛攒足了力气大喊一声:“啊——”等她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好好的躺在床铺上,对面铺的夏落正爬起来,惊异的过来摇摇她:“秦舞,你怎么了?喊这么大声?做噩梦了?”
秦舞看看夏落,再看看周围铺上,所有的旅客都被她吵醒了,不解的探头朝她这里张望,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