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蛇葬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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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带头表态的男人自称“刀疤陈”,其他人都叫他“陈哥”,看起来应该是这伙人中的小头目,大金牙就是他联系的。这伙人有下墓的经历,就和我之前想的一样,是个自然形成的小团队,他们的身手是什么水平我不知道,但听他们自己说起来,之前也盗过一些规模不大不小的墓,从来没有失手过,但也没在道上打响什么名气。
    我有点头痛,这种类型的团体是很麻烦的,这些人往往自视甚高,自以为有了经验,除了他们内部自己认定的领头,很难让他们有组织性。这次大金牙不只是安了什么心,居然找上他们这种道上无名的小卒。我也只能在心里祈祷他们别添什么乱。
    一行人就地休息。我向小花打了个眼色,两人走到一边去,我一边不动声色地警惕刀疤陈那边的动作,问:“你们有什么发现?”小花没说话,把手机掏出来直接递给我看。他脸上明摆着写着“心情不爽”四个大字,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这祖宗了。
    手机屏幕上是几张照片,我翻了几遍,大概能看出是一副壁刻,壁刻上斑斑点点的氧化严重,加上受到手机的像素和分辨率的制约,看得眼睛都花了我还是没能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我把手机还给小花,问:“你直接告诉我是什么东西吧。”小花把手机塞进口袋,白了我一眼:“小爷要是知道是什么东西,也不会拍下来给你看了。”我心想也是,不过这时候心情不爽人的就是大爷,我只能笑笑不做正面回答,让他带我去看。
    整间墓室真的不大,而且看样子根本就没有什么侧室。中间的宝塔占了一半的面积,剩下的一半被平分成四部分围绕在它的边上。我跟着小花绕到宝塔的另一面,看到了照片上的东西。那是一尊青铜鼎,一人高,上口直径也有一人宽,光是这规格,价值就无法估计,我心里庆幸着没让胖子跟过来。不过这东西体型太大,不好出手,砸开了又不值钱,胖子看到了也搬不走。
    小花拍的照片是一些局部花纹,青铜的表面上附了斑斑点点的氧化物,就这样近看我都觉得吃力,只能用小刀小心地把表面的覆盖物刮掉一些,才能勉勉强强看出上面刻的东西。青铜鼎是在西周晚期还是作为炊具,但到后来慢慢发展到祭祀用具,后来甚至成为身份和权利的象征,所以这上面所刻画的花纹也随着用途在演变。这青铜鼎上面刻的大致上能看出是一些祭祀的仪式,我仔细看了几个场景,觉得有点熟悉,想了半天想起来——这场景就是祭坛上面那块石碑上所描述的场景,只不过石碑上是用文字描述,而这青铜鼎上是画面直接描述。到这一步我能得出的结论还是只有“这墓主是个狂热的祭祀爱好者”,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更加有用的信息。
    小花看了看我,问:“怎么?没用?”我点了点头,道:“这上面画的东西和我在上面的石碑上看到的东西差不了多少,这墓主就是个到死都想做神的疯子而已。”小花皱了皱眉,显然觉得我的答案不足以让他满意。其实我自己心里也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继续站在原地看着眼前那块青铜画,小花则是绕着整个青铜鼎,用刀刮掉一些大块的氧化物,方便我研究。
    “吴邪。”我正愁找不到头绪,小花突然叫了我一句,示意我过去,指了指他面前那块雕刻道:“你看这里。”我打着灯看了一会儿,才把整个画面组装完整。这块雕刻可能是整个青铜鼎上唯一一个不是描述祭祀场面的,但也差不了多少——它描述的是一个入殓的画面,只是入殓的东西不是人。我看到画上那个主持的人手上端着一个缩小版的棺材(这大概就是我们要找的舍利棺),下一幕是他弯腰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块木板上,到这里为止看起来就没什么奇怪的了,可是接下去的场景如果没有上过祭台,我大概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主持的人把舍利棺放进棺材里之后,边上的人抬过来一个布袋,一群人围在那块木板的边上,从图上画的手势和背影动作判断,这人是在把布袋里的东西倒出来,只是到这里还不知道布袋里倒出来的是什么东西,我第一反应是觉得可能是什么防腐的东西,但是最后一幕的时候,他们正在试图把棺材封上,棺底的位置有个蛇头露了出来——看来这就是闷油瓶说的蛇棺,也能解释为什么他说这棺材是个整体,事实上棺体是整体,棺材板变成了棺盖而已。
    只是为什么这些人要这么做?我看着画面上的东西,努力搜刮脑子里能联系到的东西。“蛇葬。”一个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我和小花都吓了一跳,回过头去一看,是闷油瓶,他身后还跟着黑眼镜,一脸不正经地朝我打了个手势,小花刚有了缓和迹象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难看起来,看来黑眼镜就是那个“不长眼的”人。。。。。
    “小哥你知道这个?”我指着眼前那块雕刻,问闷油瓶。他点了点头:“我看过,这是一种诅咒,参与仪式的人都是祭品。”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重新看那些画面,点了点上面的人数,不多不少刚好九个。“可是这里总共只有九个人,怎么把头全砍下来?”闷油瓶指了指画上那个主持的手上,刚刚没往细处看,他这点出来我才注意到,最后的时候那人的手上还捏着一条细长的蛇。这蛇的长相很奇怪,头很小,呈锥状,在最粗的地方还长了对像鱼鳍一样的东西,除了头部之外剩下的部分是整个圆柱形,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尾巴。
    “这叫‘断头蛇’。”闷油瓶解释道:“这种蛇只对活人有兴趣,而且只吃颈部。”我看着那人手上的蛇,莫名想到了大金牙。“疯子。”小花下结论。是啊,除了疯子,这些人要狂热到什么样的程度,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举行完这么一场不正常的仪式,然后让蛇把自己的颈部生生咬断。
    不过现在我们要考虑的不是这些人的出发点问题。“那些东西是不能离开祭台的。”闷油瓶继续道,“但整个对应祭台的空间都是他们的活动范围。”我看着那蛇脖子上的“鳍”,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是说。。。。。。这些蛇会飞?”闷油瓶看着我,点了点头。我只能苦笑,看来这次,就算我们有能耐玩“空降”都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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