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尴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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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五点,郑亦为和潜羽一前一后到达剧组,不可避免地在化妆间碰上。
郑亦为心虚,硬着头皮主动走过去跟他打招呼,“嗨,潜少,早啊。”
四周都是工作人员,碍于面子,潜羽没有发作,任造型师帮他弄着头套,从镜子中看郑亦为一眼,轻声回道:“早。”
他表情淡淡,语气也和平时一样,郑亦为却敏锐地听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摸摸鼻子,识趣地没再说什么,走到自己的化妆桌前也开始化妆。
这天拍摄的是溟彻大婚后,渝修带着酷酷的面瘫贴身侍卫夜央乔装打扮到溟国了解新帝登基后的情况,恰好在闹市遇上女扮男装偷溜出宫的风华公主溟雅被小偷偷了钱袋,渝修路见不平,令夜央替她追回了钱袋。
自古英雄救美都容易引来佳话,这部电影也没能免俗,刁蛮可爱的风华公主对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的渝修一见倾心。
就在她纠结于该固守女子的矜持还是大胆示爱时,微服出宫寻妹的溟彻带着四个侍卫出现了。他看见渝修,觉得是他,又有些不肯定,走得近了看清他的脸后,激动地上前喊道:“风兄!”
渝修回头看到他,表情亦是又惊又喜,“月兄,你怎么在这?”
两人再度重逢都很开心,因为皇兄追来而急忙躲到巷子里的风华公主看到这一幕,大喜,为了借机和渝修有更多相处的机会,她什么也不顾地跑到溟彻跟前喊道:“哥哥,你出来找我吗?”
眼睛却瞟向一边的渝修。
溟彻此时哪有心情搭理她,迫不及待想跟渝修畅谈,摆摆手命令侍卫押送她“回家”。
风华公主气恼却又无可奈何,她和溟彻虽然是同母兄妹,可是这个皇兄发起脾气来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她也怕他,只好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先行回宫。
渝修和溟彻在闹市的酒楼聊了一下午仍显不过瘾,夜幕降临时分又租了一条花船,就着皎洁的月光、清凉的江风和歌女悦耳的歌声吃喝说笑,不过半年不见,两人都感觉对方有了很大变化,一个更加风姿卓绝,一个更加成熟稳重,言谈间却依然投机。心中不由地对方又添了一份好感。
聊得累了,酒意上来,两人也不避忌,就那么一起在舫内的塌上共枕而眠。
夜央和溟彻带来的侍卫倒是忠心耿耿,抱着剑分别坐在两边的船头,警惕地防备着对方。
圆月当空,花船在江面上缓行,岸上的光景渐渐由喧嚣到静谧。
“卡——”
一直熬到凌晨一点,这一天的拍摄任务终于完成,陆任的视线离开摄制显示屏,从导演座上站起来,强打起精神对众演员和工作人员道:“大家辛苦了——”
潜羽一把推开将胳膊搭在他胸前的郑亦为,从塌上坐起来,疲惫不堪地揉着太阳穴等船抵岸。
郑亦为双臂交叉在脑后,伸直腿慵懒闲适地躺着,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潜羽的侧脸。船内淡淡柔柔的烛光像一层金色的薄纱笼罩在他身上,使他整个人有一种迷蒙梦幻的美感。
郑亦为想起康襄语对他的评价,默默地在心里感慨道:好吧,这家伙确实是很有几分姿色,搞BG搞BL都很合适……
敏感地察觉被人盯着,潜羽倏地回过头来,对上郑亦为略显怪异的目光,脸色不善语气不悦道:“你在看什么?”
郑亦为有种暗暗猥琐却被抓个现形的尴尬感觉,然而他好歹也是得过金麒麟影帝的,慌乱了两秒他就镇定下来,双眼无辜地看着潜羽道:“没看什么啊。”
潜羽漂亮的眼睛眯起,想说什么,外面有人喊:“亦为哥,潜少,到岸了!”
上岸后,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陆任也坐车回家去了,扮演风华公主的辰晓还在片场等郑亦为、潜羽以及扮演渝修侍卫夜央的屈寒卸妆,她扬起甜美的笑容,用一种带点撒娇意味的语气对他们说:“亦为哥,潜羽哥,阿寒,一起去吃宵夜吧。”
潜羽又累又困,觉得自己身上脏得要命,恨不得立刻飞回去洗澡休息,哪有心情吃什么宵夜。然而他和辰晓是一间公司的,之前又一起合作过电影《火星人》,怎么着也有过同事之谊,而且对于女人他一向比较注意风度,于是态度客气地拒绝,“下次吧。”
辰晓笑,“那下次潜羽哥你请客咯。”
“好。”潜羽无所谓地说。
郑亦为出去接电话了,辰晓不好打扰他,将目光看向屈寒,屈寒的个性和电影中的角色一样,寡言冷漠,不爱交际,他头也不回地说:“我不吃宵夜。”
辰晓的脸色顿时有点不好看,资历上她是屈寒的前辈,黑色薄荷发第一张专辑时,她还为他们的同名主打歌拍过MV,他现在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屈寒的助理见状,连忙媚笑着打圆场道:“对不住啊辰晓姐,黑色薄荷马上要拍一本写真,所以公司最近都不准阿寒吃宵夜……”
辰晓冷着脸不搭腔。
化妆间的气氛陡然间变得十分尴尬,工作人员全都默默地做着自己的活,谁也不说话。
潜羽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任化妆师给他卸妆,一副对外界的情况毫无知觉的模样,坐在他附近的小谧偷瞄他好几眼,怀疑他其实已经睡着了。
就在这时,郑亦为打完了电话,走进化妆间看到这个场面怔了一瞬,随即笑呵呵地对辰晓说:“我肚子快饿扁了,阿晓你不是要请宵夜吗,还不走?”
郑天王给台阶下,辰晓自然不会蠢笨地继续跟屈寒置气让其他人看笑话。
僵局化解,屈寒的经纪人抹着冷汗对郑亦为做个感谢的手势,郑亦为回以一笑,带着小谧和辰晓一起离开了。
他们走后,一直假寐的潜羽睁开眼,心中不屑地冷哼,又在假惺惺地装好人!
几分钟后,屈寒和经纪人一起去停车场取车,经纪人忍不住对屈寒抱怨了一句,“你就算不为你自己,为了你们乐队其他人,你也该好好改改你的臭脾气了……今天得罪这个,明天得罪那个,你以为你是潜少?!你没有他那个资本,就给我乖乖当好你的新人!”
屈寒皱眉,想起乐队那些对未来无比憧憬的家伙们,闷声应道:“知道了。”
同一时间,开着车的小谧一边盯着前方跟紧辰晓的保姆车,一边对躺在车后的郑亦为说:“哥,你觉不觉得屈寒和潜少有点像啊?”
“哪里像?一个是水嫩嫩的十八岁,一个是糟老头子。”郑亦为一副不以为然的语气。
“……我不是说外貌,而是说脾气啦!”小谧冷汗地提醒他,“而且,哥你忘了吗,你好像比潜少还大个三岁诶,竟然大言不惭说人家是糟老头子……”
郑亦为嚯地坐起来,瞪着眼道:“我生理年龄比他大,可我心理年龄比他年轻至少十岁!”
“……是是是,您其实也是十八岁的水嫩少年。”小谧辛苦地忍着笑。
郑亦为又躺下去,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因为困顿思绪有些恍惚。
过了好一会儿,小谧都忘了刚才自己问过他什么,他突然幽幽地冒出一句:“他们的性格也不像,一个只是不善交际,一个却是骨子里就很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