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衣服真是繁琐！华树浪感叹了下。自己穿衣，片刻不要，便已穿戴整齐。巫马闱墨的衣物，自己服侍他穿，仍旧用了一刻钟！华树浪将靴子提与巫马闱墨脚边，立于一边，无为他着靴之举。巫马闱墨弯腰，穿靴。华树浪抹了把额头，擦着子莫须有的汗水。穿好衣物，巫马闱墨立于原地，伸手。华树浪不解，这又意欲为何？
    巫马闱墨见华树浪愣在那，便自己走近木盆，洗着布巾，擦脸。然后又端起茶碗，漱口。漱口水不处吐，便走至门外，立于空地之处。巫马闱墨走回房屋，坐于铜镜之前，对仍立于一旁的华树浪，指着自己的长发道：“束发。”
    “啊？！”华树浪惊愕，从未为他人梳过发，该如何是好。在巫马闱墨目光催促下，华树浪勉为其难。走至巫马闱墨身后，手执桃木梳，梳顺长发。为他人梳发，华树浪觉甚是别扭。触及他人发丝，如触及他人肌肤般，令人尴尬。
    富人的发，与穷人不一样，柔顺，乌黑，馨香。待梳通长发，柔亮长发。华树浪口叼发带，右手执梳，左手攥发，眉头轻蹙，甚是尽心。然而，巫马闱墨眉头深皱。发被扯到，牵及头皮，痛。但见华树浪专注神情，不忍打扰。
    巫马闱墨打量铜镜中华树浪容颜，专心为自己束发，手穿梭于自己发间，双唇微抿，衔发带。心无旁骛，使他的明眸，更加吸引人。良久，华树浪终将巫马闱墨长发攥于左手中，放下梳子，右手执发带，束发。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完成束发一事。
    华树浪望铜镜中的巫马闱墨，总觉少些什么。不及华树浪细想，巫马闱墨便指向镜旁。“发饰。”
    发饰？对！少了发饰！富人，就是麻烦！
    华树浪从镜中，见自己就一布条条，马马虎虎，算得上为发带。人家这发带，丝绸质地。这发饰，银饰！上面镶嵌了玉，戴上后，甚是儒雅。
    “你，洗脸。”巫马闱墨指自己刚用过的盆。
    华树浪诧异，惊诧于巫马闱墨的随和。惊诧巫马闱墨的行为，让自己用他的洗漱用具，主仆不可同桌而食，更何况同用洗具！华树浪未动，只道：“小的回房洗。”
    “嗯，现在便去！”
    “好。”华树浪小跑，至房内，随意用布巾，抹了下脸。
    望其背影，巫马闱墨摸自己的发，嫣然一笑。虽笨手笨脚，但奈何惹人眼，经他束发虽痛，却也甘之如始。巫马闱墨自视无药可救，因他见华树浪眼角眼屎，不但无厌恶之情，反觉他可爱之处。自己辰时不久后便醒，卧床，只为等他侍奉自己。
    辰时已过，仍未见人，巫马闱墨才坐不住，起身着衣。未曾想，他又敲响房门，且如此笨拙。
    华树浪撞于自己腰侧时，忽忆起，昨晚他出浴之态，心似漏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