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自杀未遂十五现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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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四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就靠着河边的大树眯着佯装睡觉。
    万一张三有个三长两短想不开了要投河,他也能及时赶过去救人。可是等来等去,林子玉泡在水里只是一个劲儿的洗刷着,看上去没有丝毫异常。于是,李四慢慢也就睡过去了。
    林子玉从小到大就没觉得自己这么脏过!
    他不停地搓磨着,以一种不搓掉一层皮、让他满意的不罢休气势整整在冒着寒气的河水里折腾了一夜。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拾掇干净缓过劲儿的林子玉才从河里起身。随便扒拉了一把身上的水滴,就在风吹蛋蛋凉的清爽拂晓里,临水自照起来。
    脸上面无表情,心中草泥马奔腾。
    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林子玉就忍不住有种想跳河淹死,以后一了百了的冲动。
    张三的身体因为年轻时候受过伤,烙下了病根,虽说是个三十的老男人了,但还是一副孱弱瘦小的样子。个子也就一米七多点,与他原来一米九的健美身材相比就像一根发育不良的豆芽菜。
    泡了一夜河水的身体有些浮肿,皮肤是脱了层皮白了一点却还是黄得厉害,毫无美感。至于他的脸,实在是惨不忍睹。
    两边的脸蛋上不仅有被剑气划伤的十字疤痕,而且还有不知是身体里的什么毒素未清,全部淤积到了面部、发散在了脸上,红红紫紫青青绿绿的各色水痘,真是让林子玉闪瞎了狗眼。摸着那十多年没刮过毛的下巴,神伤,林子玉顿时觉得此生无望、再无生趣了。
    如果只是长得丑,OK,那是天生的没办法,林子玉也可以逼着自己接受,开发他的内涵美。
    但是,如此这般被人糟蹋蹂/躏千百遍,不想着卧薪尝胆十年磨一剑,却自甘堕落自我放逐的懦夫搓货烂摊子,林子玉根本就没信心接手。
    从天堂坠落地狱的落差有多大?
    更何况还是有完美追求癖的王子玉。
    白天才从李四身上得来的那一点朋友间的温暖,随着现实的打击已经冰冷。真的,对这身体的厌恶,一刻都忍受不了了。林子玉魔怔般一步步迈进泛着幽光的河水深处,不做任何反抗,倒沉进水里,想要结束眼前荒唐的一切。
    冰冷的河水流进眼、耳、口、鼻,窒息的感觉十分陌生。林子玉知道做人不能像他这么脆弱,可是他想回去,他已经不想再追逐那不可触碰的存在了,他只是个凡人,一个无比俗气活在名利声色中的凡人,他该知足的。
    再见了,修真的世界。
    就在林子玉因为窒息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忽然肩上传来一股奇异的触感,就像凭空出现了一双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肩胛,将他往河面上使劲拉扯。原来不是错觉啊,“嘭”得一声自杀未遂的林子玉被摔麻袋样儿丢在河岸上。
    “咳咳!”
    “谁?是谁,咳咳……在多管闲事?”
    肌肉痉挛的林子玉不停得浑身哆嗦。难道是他撞水鬼了么,看看四周,根本就没个人影儿。
    “既然你不愿现身相见,又何必来管我的死活?”
    等了一刻,除了阵阵清风拂过树林时发出的沙沙声,静夜里没有任何回答。
    挺尸了一阵,缓过劲儿的林子玉还就不信邪了,他一定要死回去讨个说法。
    如此反复多次,林子玉投河自尽的计划接连流产,那股神秘力量就好像一直跟着他似的,每每都在最后关头拉他一把,让他寻死不成只把自己弄得浑身上下得难受。
    “唉,想不到你这么用心的阻拦我,我也折腾够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
    虫鸣鸟叫的清晨。
    李四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焕然一新的张三靠在他的身边半躺着。
    过去挤了满脸的大胡子被刮掉了,露出毁了容貌的伤疤脸。虽然这张脸看着很熟悉,但此刻张三给李四的感觉却无法言喻,总觉得这人一夜之间变了,而且是由内自外巨大的改变。
    林子玉的脸上没有表情,神色淡淡的凝视着新生的朝阳,长长的头发虽然有些枯黄但理顺了用一方布巾扎起,整个人都显得很有精气神儿。
    有点出神的李四突然就想起了和张三第一次见面时候的事。也是在这个小河边,那时的张三脸色惨白得倒在岸边,已经出气多进气儿少了却还是倔着一股劲想爬进河里淹死自己。只不过当时的张三刚刚受了重刑,修为尽废根基尽毁,虚弱得根本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那时候看着一心想了结自己的张三,李四也是二话不说,上去将人扛在肩上把人抢了回去。对峙了好多天,才将人慢慢给喂活了。
    “三儿,该回去要饭了。你把自己打理的这么齐整,怕是……”
    怕是根本没人可怜,讨不到东西的。
    “李四哥,我想在这里多待会儿。”
    “这……”
    “你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不然就太对不起四哥的照顾了。”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哥就信你。你刚刚失忆,就先歇一歇,哥今天努力点再和弟兄们匀一匀,把你那份吃食也弄上。你身子不太行,挨不了饿的。”
    等乞丐李四走后,本想继续吹风看云彩,思考人生的林子玉忽然觉得肩膀明显一沉,就好像忽然有什么东西立在上面似的。
    一只冰蓝色的鹦鹉在林子玉的肩上现行,它扑扇着翅膀飞到林子玉的头顶上空,停住。
    此时,虚空静立的冰蓝鹦鹉俯视着梨花树下的林子玉,黑豆大小的鸟眼里透着寒光以及淡淡的愤怒。
    一人一鸟,无声的对峙着。
    一刻钟后。
    “你挡着我了。”
    林子玉随口说了一句,就歪过头去不再理会那怪鸟,继续四十五度望天。
    “林子玉”
    “嗯,咦?”
    一只知道他真名,还会说人话的鹦鹉?
    怎么有种莫名其秒的熟悉感?不会是龙神那贱人的同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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