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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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向来敬重皇后,从不这样斥责,皇后毕竟是皇后,虽然委屈,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道:“臣妾见皇上三日不曾出惊华馆,心中担忧,故而……”
在一旁的雪良人咯咯笑道:“怎么皇后娘娘怕妾身吃了皇上吗?”
翊似乎有些不满:“朕不过是休息几日,该批的奏折都批了,又没有误了国政,皇后这样慌张,实在有失仪态。”
皇后微微垂身:“臣妾鲁莽,请皇上降罪。”
挥挥手,明黄的龙袍卷起细风:“你退下,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入内。”
跟随皇后进来的沈德妃等人虽然不甘心,好不容易进来,这样就要走,但是皇上的命令不好违抗,只能用求助的眼光看着皇后。
皇后身形微颤抖,又极力忍住,最终淡淡道:“臣妾告退。”
慧贵人眼见众人只能无奈离开,昂然而出,乳白的耳坠子摇摇晃晃。目光直直地看着皇上,痛心又激愤:“皇上为何如此消沉,您可知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蒋素闻,她即使一直不愿承宠,在这个时候仍然是关心皇上的,除了静彬院,也是走出了可以对皇上保持冷漠的心牢。
翊被她的无礼激怒,摔掷手中的寿元瓷杯。“混账,你竟敢这样无礼。”
雪良人柔若无骨贴在翊身上,咯咯笑道:“可不是吗,这慧贵人话里话外不就是指责皇上您是昏君吗?”
翊闻得雪良人身上甜甜的幽香,心神意动。慧贵人被刺激,愤怒指责的声音染上一丝哭腔,“皇上难道认为自己现在不是个昏君吗!”
翊脸上染上愤怒的殷红,“放肆放肆,你简直是放肆至极,来人,安德全,传朕口谕,贬蒋氏蒋素闻为选侍,禁足思过。”
慧贵人跌倒在地,伏地恸哭,“妾身死不足惜,但求皇上圣明,不要被妖女蛊惑,妾身即使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翊被气得颤抖,一脚踢开旁边的矮茶几,发出沉闷的响声。雪良人居高临下看着伏在地上的慧贵人,不,是慧选侍,冷冷道:“慧选侍好一张巧嘴,说的很是大公无私,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慧选侍怒目而视雪良人:“妾身真心可昭日月,天地可鉴。”
雪良人不咸不淡地看着慧选侍,忽而回头对翊嫣然娇笑,“妾身听说在皇宫里,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没有孩子,慧选侍要是能够忍受无子之苦,妾身便信了她。”
翊宠溺微笑:“你这个小狐狸要干嘛?”
雪良人笑容越深,十分凉薄,“她要是肯舍自己的孩子,就说明她是真心。”
皇后呵斥道:“一派胡言,怎可将皇嗣当作儿戏。”
雪良人娇软嚅声:“皇上依不依吗?”
翊微微蹙眉,略有些不赞同,可雪良人一向被宠惯了,根本没有谨慎这么一说,直接招呼人上来。
慧选侍悬泪欲泣,雪良人眼里闪过嗜血,咕咕笑个不停,拍拍手唤来蜂牙:“上红花。”吃吃直笑,“慧选侍,你不肯决定,拿我来帮你选吧。”
那叫蜂牙的婢女身子壮硕,一把扯过娇弱的慧选侍,捏住她的下颌猛灌了整整一大锅的红花。
当即,慧选侍下身血如泉涌,湿了整个裙摆,她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呻吟,额头的汗珠不停滑落,慧选侍被人抬出去,所有人寂然无声。雪良媛这是绝了蒋素闻的后嗣。
雪良人笑眯眯:“慧选侍果然真心为了皇上,皇上你说该怎么赏她好呢?”
皇上一直没有说一句话,听到雪良人撒娇卖吃才回过神来,敷衍道:“慧选侍温和良顺,悌孝敏恭,甚合朕心,着封良媛,钦此。”
雪良人很得意,斜着眼看着地上的一滩血。“咯咯,雪良媛这是借了妾身的东风。”她浑然不觉的自己害了蒋素闻,还向着皇上邀宠。
“慧良媛封赏完,小狐狸要什么呢?”
雪良人歪着脑袋:“不知道。”
“朕封你做贵人可好?”
雪良人撅着嘴:“好低,人家要做妃子,君上封人家为妃子。”
兰妃惊怒:“皇上,这不合礼制。雪良人出身微贱,居然想一步登天,简直妄想。”
雪良人原本的笑容隐去,阴冷地看着兰妃,喃喃道:“我出身微贱?呵呵,不错,我的确出身低,那又如何,皇上喜欢我,封我为妃又如何?”
“什么我啊我的,你现在是皇上的女人,应该自称妾身,而不是什么我啊、人家啊。好歹是景王府送来的,居然一点规矩都没有,果然是个没家教的。”
雪良人笑得讥讽:“我偏要称我,你能把我怎样,除了出身,我媚雪哪里比你们差,就因为你们托生在富贵人家就把我践踏,可现在我不比你们差,我和你们一样是皇上的女人,而且我比你们多皇上的喜欢。”
见兰妃仍然是满脸不屑,雪良人心肠触动,凄哀婉转,对皇上道:“妾身自知身份卑微,不配为妃,不敢强求皇上。“
皇上怜爱地看着她“媚雪何必妄自菲薄,你在朕心里是特别的,你若真的想为妃,朕……”
雪良人惨然一笑:“妾身刚刚不过是胡言乱语,皇上不必介意,比起做妃子,妾身还有一个心愿,望皇上成全。”
“你说。”
“今日之事叫妾身惶然不安,原来前朝后宫都不喜欢妾身,都想让妾身不好过,皇上不过留在惊华馆几日,皇后娘娘就气势汹汹过来,妾身真的好怕。妾身实在是畏惧,请皇上庇佑。”
“媚雪……”
“妾身只想和皇上呆在一起,要是可以看不见这些姐妹,那妾身就不用再怕了。”
皇后本就病中,撑着过来,七月份为了遮挡红斑点衣着甚厚,又被雪良人的话激怒,一时间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也好在她晕倒了,不然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必然会颜面扫地。因为皇上下旨,全宫妃嫔禁足,耐人寻味的是,雪良人特意向皇上请旨,独独赦免歆才人。而皇后因为晕倒,一直诊病,本就不出去,倒也免了让皇上特意下旨禁足的尴尬。
雪良人深得圣宠,着晋封良媛。赏金银无数,布匹百件,珠宝五十套,吉祥如意琉华宝瓶四对。翻修惊华馆,扩大一倍,附近婉美人的星辉轩和言昭仪的覃和宫拆除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