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怨曲再难重招]【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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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停了几天的西牧还是发起了进攻,而这一次的攻势又比之前猛了几分。
“你还是尽快回京吧,这里太危险了。”
“我会尽快说服父皇与南渌交易的。”
“别硬来,就算皇上不同意也无妨。只要我还在一天,西牧就别想入侵盛安土地一毫。”
“好,都听你的。”说着在景繁的唇上轻轻印下一吻。唇分,又深深吻了下去。“来年三月,我等你。”
“好。”
“对了,这块玉佩你收着,开过光的,可以护身。”雍修涵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交到景繁手中。
“这怎么可以?”景繁看出这是雍修涵出生时,皇上为他千金求来的护身玉,“这可是你的……”
“拿着,我不能一直守在你身边,就让它代替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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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父皇,儿臣以为,与南渌贸易可以粮易兵,并非联姻一条路。”
“启禀皇上,臣以为,联姻一法更胜粮兵贸易。”一名大臣出列反驳,“虽说今年收成不错,但并不能确保明年不会受灾,以粮易兵着实有些冒险。”
“爱卿此言有理。”
“而且,联姻是南渌公主嫁到我盛安,对我朝来讲,得益不止一处。”
“父皇,儿臣以为,联姻并非可取之法。众所周知,南渌并非只元尧一位公主,若南渌想反悔也不无可能。”
“南渌既有心与我朝联姻,便不会做出出尔反尔之事。”
“爱卿所言甚是。皇儿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南渌的公主身份也算配得上你,一举两得。朕意已决,明日便接南渌使者入宫,商讨联姻事宜。”
“父皇!”
“朕乏了,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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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将军,敌军已退,是否追击?”
景繁:“追!”
黄世年:“不追!”
“景将军是否想过,这其实是敌军的阴谋?”黄世年笑道,“如果出了事,可不是景将军担待的起的。”
“听我号令,追击!”景繁没有理会黄世年,下令道。
下面的副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要搞清楚,本将军才是这里的最高将领!”景繁说完,起身甩袖便走。
“我有皇上圣旨。”黄世年在身后喊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恕难从命!追击!”景繁说完,伸手捞过帐口的盔甲。
史料记载:西牧于此战中元气大伤,休战月余,于三月十二提出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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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三月,南渌公主的和亲队伍就已经入了京。雍修涵听到这个消息有些焦躁,在房里转来转去。
“参见太子殿下,皇上让奴才来告诉殿下,婚期定在了三月十五。现已通告全国,普天同庆。”
“你说什么?全国都知道了?包括边疆?”
“自然。景将军那边,皇后特意嘱咐了奴才要通知过去呢,说是让您的挚友一同分享您的喜事。”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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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今夜一定要严守!”景繁一拍桌子道。
黄世年不屑地反驳,“他们元气大伤,要跟我们和谈,怎么可能再来偷袭?景将军想太多了。”
“就你看过的那点兵书,还是收收吧!别以为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景将军,其实我们都觉得黄将军说的有道理,毕竟和谈前夕偷袭无疑是自取灭亡,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蠢?”一名副将辩解道。
“他个公子爷儿没上过战场不了解西牧,你们跟西牧打了这么久的仗难道还不了解他们?!脑子都喂狗去了?!”景繁指着副将大骂。
“就是因为跟西牧打了这么久的仗,所以我们才觉得金也没必要严守。”
“好好好!那你们就等死吧!”景繁已经被气到口不择言。果如他所料,黄世年一来,整个军心都倾向了黄世年,他比以前更加孤立了。
“景将军,我平日敬你是个人物,今日怎的这般言语?”
景繁没有理会黄世年,头也不回的离开,回了自己的营帐。
护身玉一直被景繁放在怀中,紧贴着心口。时不时被拿出来,让景繁睹物思人。
营帐的案几上摆着一封信,上面写着“景繁亲启”,没有落款。景繁顺手把玉放到了一旁,拆开信,上面的消息却如五雷轰顶。
太子大婚,普天同庆。时间是明日。
景繁看了看信,又看了看玉佩,似乎明白了什么。从床头拿出一个半大的盒子,把信与玉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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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殿下您应该……”
“够了!”
“先……”
“本宫说够了!”雍修涵越来越狂躁。
“是。”
“退下!”
“奴才告退!”
恶狠狠的将桌上所有的东西扫落在地,雍修涵长舒一口气。那人应该已经看到信了吧?应该伤透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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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敌军偷袭,一级戒备!”
“敌军来袭?”
“敌军来袭!”
“妈的,真让景繁那个乌鸦嘴说中了!”睡梦中被吵醒的黄世年破口大骂,却还是乖乖起床穿衣戒备。
“报——敌军已攻至城下,出击还是防守?”
景繁:“死守!”
黄世年:“出击!”
“敌军先前元气大伤,如今夜半偷袭,兵力自是不强,全军听我号令,迎敌!”
景繁见下面士兵已经按照黄世年的吩咐行动,也便不再开口辩争,只是给了黄世年一拳之后,下了城墙,骑上战马,跟着士兵们出城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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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宫中,一夜未眠人。
西牧战场,一骑挑千军。
三月十五,太子大婚,从天微亮起,整个京城炮竹声便没有停歇。这次,锣鼓喧天炮竹声声;这次,大红色的嫁衣穿在了一个名为凤元尧的公主身上;这次,没有喜悦。
三月十五,天色微亮,景繁在战场上杀红了眼,银色的战甲已经被血污的看不出本色。这次,没有父仇;这次,只有国恨。
京城。
一拜天地、敬告神明,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西牧。
刀光剑影,血花飞溅。一只流失飞过,正中心脏。
京城。
“噗——”太子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死死捂住胸口,晕厥过去。
西牧。
“嘭——”将军跌落下马,血染红了身下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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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站在城墙等待军队班师,雍修涵的心焦急如焚。婚礼上昏厥,醒来之后却接到“西牧臣服但盛安将军战死”的消息。
信中只是说将军战死,可征西大军有两位将军,雍修涵抱着侥幸的想法站在城墙上,盼望着却又抵触着军队的归来。
如同上一次一样,前面一人身骑白色高头大马,后面军队护送棺木。军队渐渐近了,二雍修涵的心渐渐冷了。
最前面骑着马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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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将军身中流失,待送回军营,已无法救治。将军临终前,叫我把这个盒子交给您。”
“本宫知道了。”雍修涵木讷的接过盒子,打开,只见最上面放着他送的护身玉,玉的下面压着皇后派人送去的信,信的结尾处,有朱砂题字:不负相思。再往下,是那对烧灼了一半的龙凤烛和那身血红的嫁衣。
“唯愿你我来世,不逢乱世,不入皇家。”
暮春三月,天降大雪,白了青丝,白了天地。
护城河畔,柳丝正摇,一座新坟,坟前石碑:爱妻繁之墓,夫怀锦立。背面四个狂狷却又仔细的大字:不负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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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愿你我来世,不逢乱世,不入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