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饶家三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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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哪朝哪代,京城永远是最繁华热闹的地方之一,并且云集了来自四方和各地的异人奇事,各种消息的传播以京城为中心向外传散,因此京城里无论大小的消息人人都得而知。
仁德四年,三月一日。
所谓三月,有阳春三月之称。今日的阳春三月就是刚登基不久的新帝将要立后,而那一天正好是新帝的寿辰,因而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在这盛世清平的天下大恶之事倒没有,小偷小摸总归是有的。
但让百姓津津乐道谈论的并不是新帝的皇后或是新帝的仁慈。人们乐道而谈却是京城富贾之一的饶家的媳妇。街坊邻里,茶坊酒肆,到处都能听到人们议论此事。
按理说在京城富贵人家娶媳妇和普通人家没什么不同,除了排场大点,彩礼多点也就没什么可好奇的。但这次可不一样,听说,饶家娶的可不是个女的,而是个男的。男的?没错,就是男的,男媳妇?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闻啊!真是前无古人恐怕也是后无来者,况且又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月亮的半张脸刚躲进云里,天色已经有点蒙蒙的发亮。当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时,饶府厨房上空就冒出了袅袅白烟。朱红色的大门“砰砰”的响,值早的小厮揉着朦胧的睡眼,系着腰带往门口走去。门栓刚下,一个踉跄的身影摔了进来。
“小少爷?!”小厮慌忙将他扶起来。
“嗝,”小厮被他的酒嗝喷了一脸,臭气熏天,险些晕倒。
“小少爷,你慢点,”小厮费力的将他一只手架到自己的肩膀上,一边将他往左边的院子里拖。
“呵呵···阿贵是你啊···”饶越半眯着眼,正对着小厮的脸上喷。
“小少爷,你又喝这么多酒?”阿贵憋着气,费力的扛着他。
“呵呵···阿贵···嗝···你也在嗝···笑我···嗝···”喝的醉醺醺的饶越半挂在比自己矮一个半头的阿贵身上。
“小少爷,你快走,等会儿老夫人醒了,就惨了。”
“嗝···惨···呵呵···嗝···没嗝···对···惨···没有人比我更惨了···”饶越一把将阿贵推开,推开门,晃晃悠悠,一步摔两脚的走到床上,连鞋子都没脱,就直接趴在床上,不一会儿打上了呼噜。
阿贵叹气的摇着头,将他身子一翻,鞋子脱下,帮他盖上被子,到厨房吩咐李婶煮一碗醒酒汤。
虽然男风在京城不算是什么稀事,小官倌也有好几家,有些王公贵族也私养男宠。但也没见谁不怕笑话的娶个男媳妇回家,就算自己不介意,但百年之后要如何向祖宗交代?何况还是像饶家这种大户人家,大户人家最重的就是颜面。
午时的阳光十分的刺眼,越慢慢的睁开眼睛,脑袋痛的厉害,他缓了一会才起身。旁边的矮桌上放着一碗醒酒汤,还是暖的,他端起来一口喝尽,脑袋还是疼的厉害,宿醉都是这样子的。
放下碗,看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他不忍的皱了一下眉头。这时房门开了,饶越正想说什么,看到来人,便垂下眼。
饶老夫人在婢女的搀扶下迈着步子进门,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饶越。
“醒了。”
饶越恭恭敬敬的站起来,忍着脑袋的刺痛站在老夫人面前,“娘。”
“你怎么弄我不说你,但我不想对不起饶家的列祖列宗,我希望你能明白,”不容置疑的语气。
饶越听了老夫人这么一番话,脑袋更痛的厉害,心里有火要爆发,却很好的被自己压抑住了。虽然顶着饶家三少爷的身份,他好像也没资格在饶府大吼大叫。
“我过来也不是责备你,就是想跟你说婚期就在五天后,你好好做准备吧,”说完站起来,在婢女的搀扶下走出房间。
饶越两手紧握成拳头,指甲泛白,而后松开,脚下退了两步。忽而拿起桌上的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正端着水进门的阿贵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水洒了一半出来。
饶越看了看他,转身回床上躺着。
五天过后。
今天大家特意放下手中的重活,涌到街头,等着饶家的迎亲队伍从大街上经过。看看饶家从江南来的男媳妇是不是貌若西施,美若天仙,都说江南的水养人。锣鼓声、鞭炮声一响,人们便踮着脚尖,伸头张望。
可惜了,大家等了那么久也没见到这饶家的男媳妇到底是长什么样的,因为人家是坐轿子来的,不是骑马。大家叹着气,眼睛止视于饶府的门前,不过能成为这种罕见事的见证人也是不错。
或许饶府也觉得这种事有碍于大户人家的颜面,请的宾客也只是关系比较亲密的几个亲戚。
一番酒席过后,众人散去。饶越看着这些窃窃私语而去的亲戚,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他知道自己以后就真的是个笑柄。
“越儿,你也早些回房吧,”老夫人说了一句,在婢女的搀扶下回了屋子。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饶越,还有在一旁收拾的婢女。饶越坐在凳子上,酒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倒。
一旁打扫的丫鬟刚对他说了句话,就被他瞪了一眼,顿时吓的不敢说话,赶紧收拾完赶紧走人。饶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又喝了一口,喝了整整一晚上。
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旁晚。他坐起身,足够的睡眠没有平常宿醉之后所出现的难受,身上穿的不再是那可笑大红色婚服。
“你醒了,”耳边传来的声音轻柔如风。
饶越原本是看着自己身上的里衣,转而看向右边。
那一眼,饶越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如春天一般,但苍白的脸色却犹如晚秋一般的苍凉甚至···寂寞?!饶越脑海里一顿,而后晃了晃脑袋,脑袋更是晕乎乎。
稍稍愣了一下,起身下床,江寒将桌上的醒酒汤送了过去。
饶越一挥手,白色的瓷碗“砰”的一声,汤全部洒在地上,溅到白色的袭裤上,饶越皱了一下眉头。
“我来帮你弄干净,”江寒蹲下来,用自己的袖子要帮他擦干净。
“不用了,”饶越鞋没穿好,抬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