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无可奈何花落去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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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想过很多次,我与皇慕轩再见面时那是怎样的场景,那次在城楼顶,我以为可以见到他,可是我连他的背影都没看到,今早我以为可以在皇宫见到皇慕轩,可是他狠心到不来见我,可是今日,在我的生辰,他竟然不请自来。
曾经千百句话盘绕在我的脑海,我连做梦都想着他,可是在这个时候,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眉宇中有一份冷冽,他的出现如一枚火种,燃烧起现场的氛围。
众臣揣测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人人都知道今日之前,父亲大人还被监视于自己的府邸,而下令这样做的人,就是当今圣上眼前的皇慕轩,但是,作为将军王的女儿的我,对皇上的爱慕从来都没有遮掩过,虽然我六年没有入宫,但是我们的关系在众人眼中早已认定暧昧不明。
皇慕轩已经漫步到离我不足三米远,我闻到了他身上的桂花香气,是我曾经熟悉的味道,我喜欢桂花糕,喜欢有桂花味道的皇慕轩。
“见到皇上还不下跪!”一阵尖锐的嗓音,是一个太监说的。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父亲大人及众朝臣不知道何时已经下跪行礼了,他们喊皇上万岁的时候,我的魂魄早不附体游离到皇慕轩的身上了。
“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从来没有向皇慕轩下跪过,这是我第一次向他行礼。我长大了,不是当初的小女孩了,见到皇慕轩便拉着他的袖子嚷嚷着要我陪他看书、写字、画画以及吃甜食。只有第一次见到皇慕轩,向他行过一个见面礼,也并未下跪。
皇慕轩伸出手来,当我以为他要扶我起身之时,他的手伸向我的身后,扶起---将军王!
“爱卿免礼!”父亲看似何等的荣耀,皇上竟然亲手扶他起身!
“谢皇上!”父亲大人浑厚的嗓音以及不输皇上的气势,这二人站在一起,让我觉得是何等美的一幅画。父亲大人没有一点步入中年的老态,依然健壮如青年!所以才能得到娘亲这样的大美人的青睐。
“朕有日子没有见到将军王了,就想,借去兵部审查之机路过将军王府顺道来看看,这还是朕第一次来到爱卿的家中,恰巧赶上令爱的生辰,朕的不请自来,爱卿不会介意吧?”皇慕轩道,这是我听过的皇慕轩说过的最长的话,这里面有几个意思?好久没有见将军王,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反正我不是很清楚。
“微臣不敢,皇上莅临府上,当然是府上蓬荜生辉,臣还怕皇上会觉得寒舍简陋,不适应这里粗糙。”
“哈哈,爱卿真是说笑了,将军王府若是寒酸的粗屋,那让其他众臣的家宅,只能用难民的茅草棚子形容了。这将军王府,是京城唯一一府能与皇宫聘美的府邸,说不定哪里-----还藏着皇宫宝库里都拿不出手的宝贝,这爱女的生辰,收到些什么奇珍异宝,也好让朕开开眼。”皇慕轩最后一句看着我道,他是在说,裴家的红宝石珊瑚吗?这样的皇慕轩让我陌生,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茬,他哪里还是曾经那个和我嬉笑玩耍的温暖男人。
为裴家送礼的紫衣女子,眼睛对上了皇慕轩,一副沉醉的样子,皇慕轩长的是俊伟不凡、英气岸然,但是你也别一副这个表情好不好!
没等我开口,父亲大人接上话语:“皇上真是说笑了,微臣的将军王府,怎可和皇宫相提并论!”
“将军王看朕像是在说笑吗?”皇慕轩语气加重,顿时在场的气氛紧张起来。连我的手心都有些出汗,但是父亲大人却是从容自然的表情。
皇慕轩面色一转,嘴角一扬,展露笑容:“朕还真的是在说笑而已,爱卿的将军王府当然不能和皇宫相提并论,爱卿的府邸,更像一处家!”皇慕轩笑着扫向所有人,但是我却觉得身体发冷,好似有寒冰向我刺来。
父亲道:“将军王府确是皇上的家,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这天下都是天子的家。”
皇慕轩沉默之后又看向一行人,然后一拍头,笑道:“朕刚刚一个恍惚,还以为没有下早朝呢,恍惚中,以为这早朝移到了爱卿家里,一个都没有缺啊。”皇慕轩感叹自己没有休息好,并且说:“早朝,就缺了一个将军王!”
今年新科文武状元徐斌道:“将军王早晨的缺失在今晚达到了满月,今日的生辰宴会有了皇上,这才显示出那句,君臣同乐,其乐融融,这是我们北皇君臣上下一心,太平盛世不久矣。”这徐斌,真会解围和打圆场。
我一直站到离皇慕轩不远的范围,感受他的变化,感受他的气息,他的气息没有任何变化,让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好似他一直其乐融融于君臣和睦之中。我看不出他今天来到这里意欲何为。
有人碰了一下我,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纳兰也来了,有皇慕轩的地方,我的眼里就容不下其他人了,竟然这么久了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还有一个人也在,莫飞鹰!纳兰偷偷朝我放了一个电眼,好似说,我把你的心上人带来了!我回他一个白眼!皇慕轩哪里是来看我的,如果他想见我,早晨为什么不见!
父亲大人请皇上皇慕轩上座,自己则坐于东边的位置,其他人也开始找自己的位置入座。
我不知道我该坐哪里,按照以往我的生辰,歌舞升平是给男人看的,我早就跑去花园捅蜜蜂窝了。今日,我却不想离开了,可是眼见座都满了,没有了我的位置。父亲大人也不说话,完全不看我。
我知道父亲还是不喜欢我和皇慕轩接触,所以他巴不得我没地方坐早点回房别出门!
“哎呀,我们的小寿星还没入座呢,大家怎可这么快就入席,今日寿星为大!”纳兰故作惊讶道!
父亲脸色有些冷,又不能驳斥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要我坐哪里,没有多余的桌子,只能加一个坐垫,可是,坐垫放到哪里呢?一个个都是大男人,我一个女孩子坐他们身边是不可能的,那么也只能坐到父亲身边,可是如果坐父亲身边,又是离着皇慕轩那么近,父亲这么不待见我和皇慕轩在一起,自是不愿意我离他太近。
纳兰,你真是----也只有你有这个胆子在父亲大人面前吆喝这个了。
父亲大人看了看坐在门口的一个言官,用冷漠的眼神示意他让座,那言官也机灵的很,瞬间便理解了父亲的意思,起身而立。
“汐公主来坐这里!”言官笑眯眯的对我道,我嫌恶的瞪了他一眼。
台上上座的皇慕轩开口了:“这怎么可以,汐公主坐门口,岂不是冷落了今日的寿星?我们有幸聚在这里有生辰宴会,是为汐公主庆生,汐公主作为主人自然要坐在上座,不如,坐朕身边,这里的位置看歌舞视野最广阔。”
我差点咬到舌头,我不是在做梦吧,他说什么?皇慕轩是说,要我坐他身边?父亲大人脸色马上变僵硬,但是皇上既然这么说了,他总不能开口反驳吧,恐怕他想不到皇上有此决定,早知道就要我坐他身边了。
我看看父亲,他正用眼神看我,示意我拒绝入座,但是皇慕轩的眼神更加冰冷,好似在说,你拒绝试试!
我还未开口,已经有婢女带着坐垫入堂,径直把坐垫放到皇慕轩的旁边,只待我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