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人善被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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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若兮,你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怎么,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吧,花偌嫣娇美的容颜上一阵得意,嗤笑道,你和你那个娘一样,平日里狗眼看人低,面上装得那么清高,骨子里还不跟我们一样,想着如何讨好爹。不过,爹爹可是最厌恶你娘的性子了,你现在露了你牙尖嘴利的真面目,以后爹爹只会防着你。
花偌嫣为人骄纵,但不代表她没有心计,没有城府,相反,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其实当花老爷的女儿并不是那么容易,花家的女儿不能表现地太过聪明,尤其在有关花家的茶叶生意上,即便是有经商的天赋,也只能收敛。说到这个,花家的大姑奶奶蓝夫人就是前车之鉴,想当初花老太爷在世时,为了避免蓝夫人谋夺花家的家产,便一直将蓝夫人禁足在她的闺房,直到她出嫁。但花家的女儿若表现地太过愚笨,更是万万不可,一个对花家没有利用价值的女儿,留在府中还有何用。
花老爷常说花偌嫣聪明有余,偏太过柔弱,但花偌嫣恰恰却是花老爷最满意的女儿,刚刚花若兮那一声质问柔中带刚,有几分逼人之势,正好犯了身为花家女儿的大忌,这些花若兮自己心里也十分清楚,但她,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而且,现在的花家又不同于当初花老太爷执掌时的花家,花老爷也不是花老太爷。
花若兮苦笑,走一步,算一步吧。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她爹花老爷嫁到烨州的严家,遇到前世那个卑鄙无耻的夫君严丹;若能如蓝夫人这般好运的,嫁给别人当续弦夫人,说不准,还能以正妻的身份,重新回到花家耀武扬威,一雪前耻。
当然,接下来的谋划,若能一步步地照在她心中所设想的实现,那么,终有一日,她会让花家所有的人都仰她鼻息而活,花若兮眸光变得森冷,照计划,她原想着是在花老爷面前再装一段日子,等时机成熟,她再与花老爷摊牌,可现在,似乎是不可能了。
这世上人善被人欺啊,就算她想躲个清闲,月姨娘、花偌嫣她们会放过她吗。
她花若兮两世犯得最大的错,就是由林氏所生,占了嫡女之位,虽然她不稀罕这花家嫡小姐的位子,但有人眼红啊。
“老爷,夫人,此事奴婢可以作证,月公子所言纯属子虚乌有,奴婢几个一直跟着二小姐,若二小姐真见了月公子,奴婢几个为何不知。”花若兮要是被安上私会男子的罪名,若兰等几个丫鬟也罪责难逃,况且花家的家法甚严,一旦伺候的主子出了事,主子身边的这些个丫鬟下人也都要跟着受罚,而且罚得还不轻。
“呵…,你是她的贴身丫鬟,你的话,不可信!”花偌嫣讥笑道,毫无半点姐妹之情。
“大姐,这件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还尚未查清楚,你就这般着急地定若兮的罪,不知是何居心。”花若兮亦不甘示弱。
花偌嫣也火了,语气愈发的盛气凌人,“花若兮,那你说说看,刚刚你人在哪里,有何人为证!”
“大小姐,你这不是在刁难二小姐吗,奴婢说了,二小姐刚刚一直跟奴婢在一起,奴婢几个就是证人。”若兰心急如焚,这件事的始末原委,她多少知道些,若万一败露了,二小姐将来的日子只会过得比以前更艰难。
“花若兮,你平日就这么管教你身边的丫鬟,尊卑不分,对我都敢出言不逊。”花偌嫣之所以揪着若兰不放,就是想让花老爷将注意力都转到花若兮身上,从而不怪罪她娘刚刚包庇月明山的事。
转过头,花偌嫣在花老爷面前继续委屈地告状,“爹,您都看到了吧,这才是二妹她的真面目,言语刻薄,得理不饶人,还有啊,二妹平日就仗着她自己是嫡小姐的身份,在我和浩儿面前趾高气扬,欺负我们几个庶出的,女儿忍气吞声也就罢了,可清儿才六岁,二妹都下得了手打他……”
二小姐打清少爷,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嘛,若兰气得快哭了,大小姐怎能如此诬陷二小姐,这些年明明都是大小姐她们在欺负二小姐,还当着她们几个下人的面骂二小姐愚笨,现在大小姐居然倒打一把,将所有的罪都推给了二小姐。
“老爷,这事*妾本不想说的,就怕伤了你跟二小姐的父女之情。”见花老爷对花偌嫣的话有几分怀疑,月姨娘又添油加醋地道,“嫣儿跟清儿是*妾所生,自然比不得夫人所生的二小姐和大少爷金贵,但嫣儿和清儿也是老爷您的亲骨肉,二小姐骂清儿是低*的庶子,听在*妾的耳中,比杀了*妾还令*妾难受。”
“若兮,你还有何话可说。”听到自己的幼子清儿被花若兮打骂,花老爷怒不可遏,“看来,今日之事八成也是你在兴风作浪了,哼,我看你是忘了几个月前的那顿鞭子了吧,来人…”
“爹爹听信大姐与月姨娘的片面之词,就定了女儿的罪,女儿今日即便被爹打死了,到了阎王殿里,也要喊一声冤!”穆氏不喜欢月姨娘的一双儿女,可能有时会打骂她们,但关她花若兮何干,难道穆氏是她的亲娘,穆氏所做的事就该她花若兮一人全担了,花若兮一声冷笑之后,花老爷扬起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女儿这些年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可以说是足不出户,别说见到清儿,连大姐,女儿都见不了几回。再说,清儿是爹的心头肉,身边跟着伺候的人几十个,听说有些还是爹爹亲自挑选的,难道那些人都被女儿收买了吗,否则女儿打了清儿,也不见得他们来向爹爹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