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就连那个和自己老公亲亲我我，窃窃私语的女人都好奇的看着朝生。朝生感叹道，年轻漂亮真是不分性别，不分老少。尤其是女人，女人啊女人，可真是对怎么变漂亮有一种天生的执着。
    “就是啊，你是怎么保养得？你老婆是不是很漂亮，才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宝宝？”杏眼女孩说完又死盯着朝生的脸，了解似地说，“其实你妻子漂不漂亮都行，只要宝宝长大了像你，就美爆了，是不是，老公？”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很有理，还回头征询自己老公的意见。
    眼镜男，一副斯斯文文的脸上布满了无奈的表情，只有附和自己老婆，“是的，老婆说的都对。”
    朝生鄙视的看着眼镜男，妻奴一个，也不想想自己就是一儿奴，二十四孝好爸爸，还鄙视别人。
    “我这是天生的，你看那些电影明星都很显年轻的。”
    两个女人都失望而归，只有眼镜男抬头意义不明的看了朝生一眼，看的朝生觉得自己被狐狸盯上了，重活一世，还是最怕这种精英男，把你卖了，你还屁颠屁颠的给人数钱。
    嘟嘟打了个呵欠，眯着眼睛，搂住朝生的脖子，蹭，“爸爸，困困。”
    朝生在心里给嘟嘟点了个赞，表面上却不好意思的向三个人说道，“不好意思，孩子犯困了。”
    “没事，你陪孩子睡会，小孩子就觉多。”大妈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那小两口也自觉地放低了交谈的声音，朝生抱着嘟嘟面朝里躺下。还能听到小两口的交谈。
    “老公，你说他真的有那么大嘛？讨厌，真显嫩，比我大，比我显年轻，还让我怎么活。”女的小声向自家老公抱怨。
    男的也低声向老婆解释道，“他肯定没这么大，谎报了。”
    “为什么？”女生不解的问。
    “出门在外，谁没个秘密。”
    朝生只想感叹，听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该听的不该听的都能听到。
    ……
    下了火车，又转了几次车才到家，天已经黑透了，不过还好有星星，才没有走夜路，嘟嘟显得很兴奋，一双眼睛四处乱看，也不知道在这漆黑的夜色中能看到什么。
    “爸爸，到家了。”
    朝生打开家门，进去了，摸黑打开灯，就看到屋里乱糟糟的，不是自己走的时候那样，一定是奶奶和大伯母过来了。应该没找到房产证，恼羞成怒就把板凳，柜子都推到了，盆子之类的散落在四周。
    朝生无语，不知道怎么去评价奶奶的行为，但是意外的心里没有任何感觉，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对你发火一样，你可以坦然的面对，顶多气愤，却不会伤心。
    “嘟嘟，你坐在这儿，爸爸把房间收拾一下。”朝生从卧室里拿出一张席子和一床被子铺在地上，让嘟嘟坐下。
    嘟嘟安静的坐着，显然觉得房间变了样，疑惑的问朝生，“爸爸，怎么都倒了？”他还记得爸爸带自己走的时候，明明打扫完了房间，还用白布蒙上挡灰，现在全倒了。
    朝生看着嘟嘟，边收拾房间，“没事，爸爸很快就干完了。”嘟嘟虽然不是一般的孩子，但是朝生想让自己的孩子有个完整的童年，一个不掺杂混乱的家庭关系的童年，所以朝生决定把户口迁走，以后自己带着嘟嘟生活。嘟嘟只要上学，长大，该哭就哭，该闹就闹，不一定要很优秀，但是一定是一个懂得感恩，懂得爱的人，懂的别人为你付出的一切不是理所当然，而是需要回馈的人，这样就行了。
    嘟嘟听了朝生的话，开始在被子上探险，一会爬到这边，一会又爬回去，一会在上面打个滚，一会躺着咯咯笑，自娱自乐。
    朝生看着嘟嘟觉得整个心都是满的，那么温暖，那么让人不想放手。全部收拾一遍后，发现屋里还是潮湿，长久没人住，散发着一股霉味。就抱起嘟嘟一转身回到了空间，准备在空间里凑活一晚。
    空间里的植物还是欣欣向荣，果树层层排列，形成了一块茂密的果林，什么水果都有，朝生随手掰了一根香蕉，扒了皮给嘟嘟，正适合嘟嘟的小乳牙，自己就摘了个苹果啃。
    嘟嘟两只胖嘟嘟的手抱着香蕉，嘴里吃着，还含糊不清的向朝生说，“爸爸，三。”指向远方。
    “三？”朝生一边自语一边思考，“嘟嘟，是不是空间里有了山和海？”
    嘟嘟连忙点头，那小脑袋点的朝生看着都晕，连忙阻止，“别点了，你指着，爸爸去找山。”
    顺着嘟嘟指的方向，朝生很容易就找到了山，郁郁葱葱的一片，面积还不小，至少以朝生的眼力，没有看到头，山上的树木品种繁杂，有普普通通的，就像是杨树，柳树，槐树，还有很多珍稀物种，像是小叶紫檀，银杉，水杉，黄花梨等等，还有很多朝生不认识的树木。
    越走越远，渐渐地就走向了山林的深处，“吼！”山林深处似乎传来了虎啸声，吓得朝生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嘟嘟，山里是不是有老虎？”朝生打断了嘟嘟吃香蕉的节奏，几颗小门牙一点一点的磕，就像是嘟嘟还没化形时一样，吃东西一啄一啄，现在变了。
    嘟嘟毫不在乎的哼哼，“他们都是嘟嘟的小弟。”说完，又继续和香蕉奋斗。
    他们？看样子还不是一只两只了，还小弟？就你这小身板，肉嘟嘟的小身体，有什么能力去收小弟？
    天已经很晚了，朝生就没继续逛，抱着嘟嘟回到了湖边，才发现他们根本没有睡觉的地方，嘟嘟还好，小木屋就行，可是他要在哪睡？**人可不流行随地而卧，看样子得在空间里盖房了，这件事还得加快。
    第二天一早，朝生就自己起来了，拿着房产证去了奶奶家。顾奶奶正在家吃早饭，简简单单的稀饭和馒头，外加一些咸菜，看到朝生过来，没吭声，也不理会朝生。
    朝生放下手中的袋子，一袋子水果，一袋子猪肉，还有一袋子青菜，“奶奶，我来了。”
    顾奶奶只看着几个袋子，自顾自的打开，也不回话。
    朝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从小到大，只要没人时，顾奶奶就当他不存在，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搭理他一下，朝生笑笑，自己拉过板凳，坐下，把手中的房产证放到桌上。
    “奶奶，这是我们家老房子的房产证。”话音还没落，顾奶奶就抢了过去，翻来覆去的看，可是大字不识一个，也看不懂，就是不松手，盯着朝生。
    “你舍得拿出来？”
    朝生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顾奶奶，“我爸我妈命短，没有享福的命，一天好日子都没过就没了，别的啥也没留下，唯一值钱的就是这房子了，我爸从小就要我孝顺你，我现在就是一穷学生，什么都得靠自己。”
    顾奶奶瞥了一眼朝生，不为所动，只是紧紧地抓着房产证。
    朝生彻底死心了，接着说，“我知道大堂哥二堂哥要娶媳妇了，大伯家境一般，只有一处房子，我先把这处房子过户到奶奶名下，你想给谁就给谁吧。”
    顾奶奶惊了，从顾朝生去首都上学的第一天，她就和大儿媳，去朝生家翻过了，根本就没找到，气的把朝生家屋里的东西都砸了，才回来。
    “这小兔崽子藏得够结实，娘，别找了。”大伯母拉住顾奶奶，“他肯定带走了，这养不熟的白眼狼，呸。”
    “你，你真的把房子给我？”顾奶奶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怀疑。“不再要回去？”
    “奶奶，你是爸爸的娘，我就当替爸爸尽最后一点孝道。我把户口和爸妈的坟都迁走，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朝生说完起身就回去了，也不等顾奶奶讲话。顾奶奶看着朝生连房产真都没拿就走了，这才相信是真的。
    朝生一出房门就看到二堂哥急匆匆的过来了，看到朝生一愣，点了点头就进去了。朝生站在门前很久才慢慢出去。
    “奶奶，他来干啥？”二堂哥的声音，朝生还能听出话语里的嫌弃，这就是从小就看不起自己的二堂哥。
    “乖孙，奶奶给你拿苹果吃，中午给你炒肉……”顾奶奶的声音中满是宠溺，像一个慈祥的老太太。
    朝生摇了摇头，也许他们从来没当自己是一家人，这才是天伦之乐，自己永远是局外人。不仅是自己，妈妈也是，从来没入了顾家人的眼，也许爸爸曾经受过宠爱，但是又被抛弃了。罢了，人都没了，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随后两天，朝生把房子过户了，又偷偷地把爸妈的骨灰盒移进空间，现在这个村子和自己再也没有关系了。最后又去见了王叔一家，王叔还是吸着旱烟，沉默着。他也听说了，可是自己什么都帮不了。
    王婶拉着朝生问东问西，最后感慨了一句，“走了也好，眼不见心不烦。”是走了也好，至少不用面对亲人像仇人一样，顾家婆媳去朝生家砸东西，自己也拦了，可是又能怎么样？顾家婆娘的嘴不是一般的损。
    “顾大嫂，你怎么能别朝生家的门，这是犯法的。”
    “滚滚，滚一边去，这是我老顾家的事，关你姓王的啥事？”顾伯母一把推开王婶子，继续别着锁。
    “你有啥事不当着孩子的面问清，这孩子刚走一天就来这一出，你是干啥呢？”
    顾伯母急了，拉住顾奶奶，“娘，你说她管啥事，这房子是咱老顾家的，您在咱顾家是最大的长辈，啥不是您的，这婆娘在那吼啥？”
    顾奶奶一听底气来了，“我说王家媳妇，这是我儿子的房子，别说撬锁，就是砸了也没人能管我。”
    “这是朝生爸妈留给朝生的，怎么又变成你的房子了？快来看啊，当奶奶的撬孙子家的门……”王婶拉大嗓门高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老顾家这点事十里八村没人不知道，这顾老婆子也是个厉害的，把小儿子小儿媳赶出了门不算，还天天到儿子门前谩骂，哭嚎。现在又觊觎这房子不稀奇，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当看看热闹，谁愿意去管这档子事。
    顾奶奶看人越来越多，举起拐棍就要去打王婶，王婶赶紧躲进人群。
    顾伯母一看不行了，眼前一亮冲着王婶子喊，“我说，王家妹子，你是不是看我们朝生出息了，以后会留在大城市，对我们家娃子好点，以后这房子说不定就给你了，毕竟朝生这孩子自从爸妈死后，对我和他奶奶是越来越不亲了。”
    “你个李春兰，你瞎说什么？你在胡说我就撕碎你的嘴。”王婶子也不躲了，直接气的蹦出来了。这是知道的人不会说什么，可是不知道的呢，不得在背后说她挑拨人家关系，觊觎人家的东西，活了一辈子还没被人这么说过。
    李春兰一看硬气了，挺了挺胸，“咋了，就准你干，不准我说了，朝生是我顾家的娃子，凭啥和你王家亲啊？凭什么，凭什么？”
    顾奶奶在一边扇风点火，“就是，我大儿媳说得对，咱村里这么多人怎么就你一个人看不惯，对娃子好……”
    王婶直接过来和李春兰打了起来，自己对朝生好，还不是看在朝生父母的份上，看这孩子可怜，谁知道被人说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