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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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的日子过得飞快,莫梓兮为了避免碰到何荃,足不出户,整天呆在家里每天吃吃喝喝睡睡,玩玩电脑,眨眼十天半个月就过去了。
没想到,最先不耐烦莫梓兮这样猪一样的生活的不是她自己,而是莫妈妈。莫妈妈起先对刚回来的女儿嘘寒问暖,有求必应,像老佛爷一样供着。可是,没过几天,就失去了耐心,看女儿整天无所事事在家里晃来晃去,拼命忍住才没发作。最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看到莫梓兮一玩电脑就唠叨,“整天就知道玩电脑玩手机,也不帮着妈妈做做家务,懒得做家务也就算了,回到家就没见你翻过书。”
对于莫妈妈唐僧念经一样的滔滔不绝的唠叨,莫梓兮采取的战略是“非暴力不合作不抵抗政策”,说明白一点就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今天晚上开饭前,看到莫梓兮坐在餐桌上等饭吃,莫妈妈又忍不住发功了,“长这么了大了就知道坐着等饭吃,也不知道帮着妈妈把菜端桌上去,还以为自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朋友啊!妈妈每天上班还要打扫家务,还有做饭给你们爷俩吃,你说妈妈累不累?”
莫梓兮无奈地求助莫爸爸,莫爸爸两手一摊,无能为力,趁莫妈妈不注意对莫梓兮悄悄说道,“你妈妈更年期,你就体谅一下吧!你只要体谅一个月,就脱离苦海了,我可是还有下半辈子呢!”
莫梓兮看着莫爸爸挤眉弄眼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惹得莫妈妈更加不爽,“说你你还笑,我看,你和你爸一样没良心。”
莫爸爸坐在一边委屈地反抗,“老婆,好像不关我的事吧。”
“怎么不关你的事,这是你的种。是你女儿!”莫妈妈把从厨房移出来的菜放得咚咚响。
莫梓兮识相地起身一起帮忙上菜,狗腿地把话题引向莫爸爸身上,“就是说,老爸就知道说说,太没良心了。老妈别气了。”
莫爸爸吹胡子瞪眼的看着小叛徒飞快地逃进了厨房,莫妈妈开始扯出一大堆陈年旧事,莫爸爸只好恭恭敬敬地听着,点头称是。
吃完饭,莫妈妈在厨房里洗碗,莫梓兮和莫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莫梓兮好奇地问爸爸,“老莫,你是怎么受得了老妈每天的念叨啊!”
莫爸爸转身看了眼在厨房忙东忙西的莫妈妈,满脸笑意,“你妈妈就是心里烦,需要发泄一下。你看,说归说,她还不是每天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个家,你妈妈付出的绝对比我多,所以话比我多,我没什么不好接受的。大不了左耳进右耳出嘛!”
莫爸爸小声说完,看到莫梓兮了然的表情,两个人相视一笑。
“对了,何荃回来了没?”莫爸爸见这段日子女儿天天呆在家里,没往隔壁跑,试探地问莫梓兮。
莫梓兮拿过**,换了个台,摇了摇头,回答,“不知道。”
“诶诶,停停停!你到底想看什么节目?先看看新闻联播吧!”莫爸爸抢过**,看着发呆的自己女儿,心里猜到了几分,“怎么,两个人吵架了?”
莫梓兮诧异地看着莫爸爸,吓得伤心去了一半,“老莫……”
莫爸爸悄悄指了指厨房,压低声音,“你妈妈还不知道!我有几次回家的时候见着你挽着小何的手,你也太不小心了。”
莫梓兮第一次和爸爸面对面说起何荃还是因为感情问题,脸涨的通红,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好害羞。突然想起自己和何荃已经结束了,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莫爸爸见莫梓兮一脸伤心,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什么过不去的砍,真过不去了,就说明你们有缘无份。”
“父女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莫妈妈洗好碗从厨房出发,就看到沙发上的莫爸爸和莫梓兮脑袋凑一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莫爸爸反应敏捷,连忙拍莫妈妈马屁,“我们在说老婆你好辛苦!正在商量着怎么犒劳你呢!”
莫梓兮附和着说是,马上空出一个位置让给妈妈,把茶几的上的水果捧到老妈面前。莫妈妈看着一老一少一个装可怜,一个装殷情,那讨好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不由地笑出了声。
晚上躺在床上,莫梓兮回想起爸爸说的话,原来老莫一个大男人也相信什么缘分啊!可是他们的缘分难道还不够深吗?但结局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是她太矫情了?
莫梓兮越想越睡不着,干脆起床到阳台上吹吹风。看着对面何家已经熄灯了。想到以前只要自己失眠的时候,在阳台上大声地叫何荃几声,过不了几分钟,他肯定会睡眼惺忪地走到阳台上,虽是一脸不耐烦,但还是会坐在对面阳台上仔细地听莫梓兮东拉西扯一大堆。所以,莫梓兮就让何荃在阳台上备了一张躺椅,她这边也有。
莫梓兮站了一会觉得冷,转身进屋拿了条小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在躺椅上躺下来,看着一片漆黑的天空,别说月亮了,连一颗星星的影子都没有。不知不觉转过身,习惯性地对何荃家的阳台说,“何荃,今天晚上的天真暗啊!”说完,才反应过来,对面应该没人,忍不住又是一阵失落。
“是啊,没有星星。”没想到,对面竟然传来何荃的声音,仍旧低沉却多了沙哑。
莫梓兮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用左手捏了自己的右手一下,痛!这不是梦。她一下子从躺椅上坐起来,仍旧不敢相信地呼唤道,“何荃?”
何荃此时坐在自家阳台上,坐得久了眼睛早就习惯了黑暗,所以莫梓兮的动作尽收眼底,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莫梓兮一惊讶,脑子一顿,说话就有点毫无逻辑。
“这是我家的阳台,我怎么就不能在这。”
听到对面传来幽幽地平静的回答,莫梓兮情急之下,更是语无伦次,“我……我想问你为什么会在这,不是……是你怎么会在这……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何荃看着莫梓兮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失笑,说得却是毫无相关的话题,“明天同学会你去吗?”
莫梓兮被突然出现的何荃吓了一大跳,现在乍一听这么一个问题,脑子更是有点转不过弯来,“什么同学会?”
“高三同学会,没有接到通知吗?”
“喔~”莫梓兮应声,想到自己的手机自从回家就被自己打入冷宫了,尴尬地说,“我手机大概没电了。”
“我通知你也一样,去吗?”这一片黑暗之中,虽然看不见莫梓兮的脸,但是何荃完全可以想象迷迷糊糊的莫梓兮现在脸上不好意思的表情。
莫梓兮刚想拒绝,就听到何荃又加了一句,“是觉得和我分手了,再一起吃饭会尴尬吗?那是谁说的,要做回朋友的。”
莫梓兮听了何荃毫无波澜的这一席发言,心中五味杂陈,对啊,是自己做的决定,但是为什么从何荃嘴里说出来,自己却听得这么苦涩呢。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明晚6点喜来缘大酒店。”说完,何荃就进屋了。
莫梓兮坐在躺椅上失神半天,觉得这回晚上真是要彻底失眠了。回到房间,把失宠许久的手机从包里掏出来,然后充上电,开机。手机一开就跳出好多消息和未接来电。大多来自珍珠,开始还正常的问,怎么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往下再翻几条就变成了威胁:莫梓兮,看我回学校不收拾你!你给我等着!那画面感太强了,莫梓兮完全能想到宋珍珠咬牙切齿的模样。莫梓兮笑了笑,再翻到最后几条,却是带了焦急:小兮,你没事吧!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你可别想不开啊,你就给我吱一声也行啊!
莫梓兮想了想,回复了“吱”给宋珍珠。手机刚放下,就震动起来。莫梓兮一看,是珍珠,动作真是快。
莫梓兮一接起来就把手机拿得老远,但是电话那头的宋珍珠的大嗓门仍旧通过电波让莫梓兮听了个清清楚楚,“莫梓兮!你终于活过来了!我还以为你挂了呢!你搞什么名堂啊,最近死哪儿去了!你们家是什么破地方,难道没信号吗?莫梓兮,你快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莫梓兮好说歹说花了一刻钟才安抚了炸了毛的宋珍珠,并再三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事件了,宋珍珠才算勉强满意地接受了。
“对了,你回家有见过何先生吗?”宋珍珠知道莫梓兮和何荃是邻居,很是好奇。
“刚晚上说了几句话,乌漆抹黑的,什么都没看到。”莫梓兮把晚上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和宋珍珠说了。
宋珍珠听完,沉默片刻,“小兮,你是不是还喜欢何先生?”莫梓兮没否认,宋珍珠接着说道,“何先生也喜欢你呐,只不过他有他自己的方式。”
“珍珠,我就是不喜欢他的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