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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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之后,莫梓兮整天都焉焉地,把她送回来的时候,妈妈让她这个学期都别回去了,爸爸没说话默认了。她再迟钝也知道父母隐约知道她和何荃的关系之后,是不赞成的。
何荃为了照顾妈妈,推迟了一个礼拜才回来的。何妈妈不愿意跟着何荃来这边,何荃只好每个礼拜放假都回去陪妈妈。这样一来,莫梓兮和何荃见面的时间就更加寥寥无几了。
所以莫梓兮平时只要一没课就往何荃学校跑。有时坐着陪何荃听天书一样的法律课程,只有老师在讲到案例分析的时候才跟着底下的学生惊呼、大笑。有时候坐着看何荃在图书馆里自习,自己翻翻闲书,或者做做英语,对于马上到来的英语四级,莫梓兮准备去打酱油了。碰到何荃有工作的时候,她就厚着脸皮混在一大堆干部当中看着在上面运筹帷幄的男人。
第一次的时候,她大老远从学校跑来,何荃说要开会没时间,她腆着脸求了很久,何荃才勉强答应,“只许坐着,不准说话。”等她跟在何荃屁股后面来到教室,看到底下坐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哪还有胆说话,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红着脸默默地坐着,心中默念:你们看不到我,你们看不到我。
偏偏有个大胆的男同学发现了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大喊道,“这个女同学是新来的吗?好像没见过。自我介绍一下呗!”
这下好了,全部人的视线刷地射到莫梓兮身上,吓得莫梓兮手足无措,话也说不流利了,“我……我,你们看不到我!”一紧张,就把心中默念的话说出了口,听着身边的人集体愣了一下之后,就爆发出巨大的笑声,莫梓兮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关键时刻,还是何荃救场了,“她是我女朋友,想坐在这旁听可以吗?”何荃无奈地看着语无伦次的莫梓兮,忽然觉得有点累,家里学校来回赶,体力就已经有点吃不消了。回到学校,莫梓兮每天都不放心地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过来粘着他,更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当然可以,班长女朋友就是我们的女朋友,啊呸,说错了,是我们嫂子才对。”又是刚才那个男同学,伸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着。
“好了,我们开始吧……”
大部分的同学还是忍不住偷偷地一副了然地朝一个女生看去,莫梓兮随着视线看去,是上次表白的女生,故作镇定地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何荃,丝毫没有被其他人影响。莫梓兮看着同学们看好戏的眼神,心里暗叫了一声糟糕。他们不会以为我是来宣示主权的吧。随后,又狠狠瞪了台上一无所知的何荃一眼,都怪何荃,害我成了悍妇!转念一想,算了算了,这下子何荃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有女朋友了,算是有利有弊吧!
大家看着莫梓兮变幻莫测的脸色,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中的想法,班长女朋友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最近才守着班长寸步不离啊。
莫梓兮想得很简单,既然何荃没有时间,那就要体谅他,他忙学习忙工作忙家庭,顾不过女朋友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她很闲啊,完全有时间来来陪他。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十二月了,莫梓兮的生日就在十二月五号。生日那天刚好是星期六,莫梓兮没有提醒何荃,周五特地也没有去何荃那边,想着要给何荃留出准备的时间,乖乖地呆在学校,心中期待着何荃能给她一个大惊喜。虽然她聪明伶俐地早就猜到了,但是她还是会假装自己不知情,给何荃一个大大的拥抱。
莫梓兮想着这些,晚上竟然失眠了,看着月光从窗户里洒进来,寝室楼下的马路上偶尔一辆汽车在寂静的街道上开过,寝室楼道里偶尔传来还未就寝的同学的引吭高歌。莫梓兮摸出床头的手机重新开机,一下子跳出了好多条信息。莫梓兮一条条看下来,然后回复表示感谢。
可是那么多祝福当中,却没有何荃的。莫梓兮心中安慰自己,何荃肯定等着明天给自己大惊喜呢。不知道过了多久,莫梓兮捏着手机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莫梓兮就拿过手机,零星还有几条祝福短信,依然没有何荃的消息。莫梓兮扫了几眼短信,连回复的兴致都没了。于是起床,下来的时候发现陆如萍和项晴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刷牙洗脸收拾好自己之后,项晴就提着早餐回来了,“小兮,生日快乐!喏,给你买好早餐了!”
莫梓兮感动地借过,连声道谢,“你自己呢?”项晴肯定是特意买早餐给我吃的,因为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在图书馆了。
“我吃过了。你今天有什么活动吗?”项晴收拾好书本,背好书包邀约,“如果没什么事,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图书馆,我早上占了两个座位。”
莫梓兮想了想,今天确实没什么事,太凄惨了,于是就点头答应了。在桌上随便抓了本英语练习册,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跟着项晴来到了图书馆。一早上坐在那里,莫梓兮魂不守舍的,看着项晴聚精会神地看着书,翻了一页又一页。自己的书仍旧摊开在刚来的那一页。
莫梓兮有点不解,“项晴,你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学习?”
“为什么?”项晴抬起头也不解地望着莫梓兮,指了指在看的密密麻麻的书本,“你难道不觉得这些内容都很有趣吗?”
莫梓兮看了一眼项晴的书,什么论近现代文学史……默默地在心里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看来我们真不是同一国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陆如萍打来电话,哭哭啼啼,“小兮,曾魏那混蛋,竟然把我一个人丢在KTV里跑了,我现在身上没钱,快点来救我!”说着报了地址,加了一句,“一定要来啊!”然后“啪”地挂掉了,莫梓兮都来不及说话。莫梓兮一脸黑线,陆如萍和那个曾魏简直是虐恋情深,偏偏陆如萍不可自拔,深陷其中,真是一物降一物。
“谁呀?”项晴见莫梓兮接了个电话就一副被苍蝇咽到的无语表情,好奇地问道。
莫梓兮咬牙切齿地回答,“陆如萍,被男人抛弃在KTV,让我去救驾!”
“我和你一起去吧!”项晴难得舍得离开她的这个图书馆的宝座,莫梓兮没有多想,两个人迅速收拾了一下把书存到储物柜,就打车来到陆如萍说的KTV。两人进去绕了好大一圈,问了服务员才找到包厢。莫梓兮一推门进去里面一片漆黑,脚步顿了一下,退出来看了一眼包厢号,怀疑自己走错了。
“如萍,如萍,你在吗?”什么都看不到,莫梓兮只有对着空气喊了几声,没人答应。正想问项晴怎么回事的时候,电灯突然啪地亮起来,包厢上方的房顶上飘满了彩色的气球。“生日快乐,小兮!”背后的项晴突然打了一个礼炮,莫梓兮吓得一个激灵回过头,一眼就看到宋珍珠和陆如萍捧着一个大蛋糕站在门口走进来,和项晴一起,三个人唱着生日快乐歌,一脸深情望着莫梓兮。
莫梓兮瞬间觉得湿了眼眶,看着这三个少女一步步走来,她心中说不出的感动。三个人停在她面前,在歌结束的时候大声欢呼,“莫梓兮,生日快乐!”
“快点许愿吹蜡烛吧,小兮!”宋珍珠看着愣在那边的莫梓兮,忍不住出声提醒。
莫梓兮双手合十,诚心许下了愿望:希望家人身体健康,希望何荃平安健康,希望朋友万事如意!然后一鼓作气把蜡烛都吹灭了。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四个女孩子疯狂地房间里的往对方脸上涂奶油,看着对方脸上一片狼藉,相视哈哈大笑起来。打闹得累了,四个人累瘫在沙发上,KTV里的歌应景得播放着。
宋珍珠递给了莫梓兮一张卡片,莫梓兮翻开一看,里面几乎有全部同学的祝福,有些人甚至连话都没说过。项晴送了莫梓兮一条珍珠手链,细心地替莫梓兮带上。陆如萍送了莫梓兮一盒爱心巧克力,趴在莫梓兮耳边悄悄说,“祝你和何先生的爱情甜甜蜜蜜的。”
提到何荃,莫梓兮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没有任何来自何荃的信息或电话,莫梓兮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难道何荃今天也回家了吗?他完全忘了自己的生日?
宋珍珠瞧出了莫梓兮的不对劲,“小兮,你拿着手机发什么呆呢?”
莫梓兮把自己的疑虑告诉了三姐妹,陆如萍提议,“干脆你打个电话直接问何荃吧,你在这里猜来猜去也猜不出来。而且,爱情里最忌讳的就是猜忌了。有什么话都应该摆在台面上说清楚,才能长久地走下去。都憋在心里,迟早有一天要崩溃的。”
莫梓兮听了觉得很有道理,鼓起勇气,犹豫了一下,一闭眼按了拨号键,等了一会,手机里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