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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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了一间客栈,名字叫红尘客栈。我因觉得这名字取得太有伤风化所以不大乐意,但荣城之中似乎就只有这一家客栈。所以闹了会别扭便也施施然跟着少侠住下。
晚间的时候下了些小雨,不知为何我看着这天空中密布的的雨丝以及隐在霏霏烟雨后的荣城心情不由大好,所以以至于我晚饭吃得有些多。
吃得多了些以至于我有点难受,为了不让食物在胃里累积太多而积出毛病来,我决定做点什么。
恰好此时雨止风起,空气清新地很是适宜。
我决定到院子里散散步。
雨后的小院子也很是别致,被雨水打湿了的青石板上有几条细微的裂痕,踩在上面又有别样感受。
正当我迈着步子,扶着肚子,颇为腼腆地走在小道上的时候,我听到了琴声。
自小在宗学里念书学礼识乐的我在琴艺方面也是小有造诣,若我记得没错这弹的曲子应该是暗香流萤。因着程国有一种蛊毒也叫暗香流萤,说以我对这个曲子很是感兴趣。然而我之所以说是应该是而不能全然肯定完全是因为这首曲子我只听过一次,而且这有幸的唯一一次还是苏瑾所弹的。
当时我对这曲子抱有十足的好奇心,一心渴求苏瑾教我。可是苏瑾表现地一脸高深表示他不乐意教我,我很受打击认为苏瑾太过小气。又向教习礼乐的夫子求教而夫子却又表示自己并没有听过这首叫暗香流萤的曲子。后来我推测,这可能是苏瑾自创的曲子用来勾搭小姑娘的所以很是小气的不教我。因为暗香流萤这个曲名便是最好的解释。
许是他听到了脚步声,忽然停了手中的琴,对我说话,却并不转过头来看我。
“你终于来了。”
我有些纳闷,听他的话好像是他早知道我回来所以在这里等我一样,难道是他有意让我多吃的?
我细细推敲,良久没有回答他,也不再向前走,直直地站着有些呆滞。
他似乎等急了,回过头来看我。
“怎么是你?”他表现的很惊讶,我很受打击。
“你以为是谁?”我不大高兴,反问他,“你在等人?”
“没有。”他不再看我,转身继续弹琴。
骗人,明眼的人都看得出他是在等人。但人家不承认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慢慢度到他身边,寻了块石头坐下,听他弹琴。
他又开口对我说。
“地上凉,而且刚下过去,你还是快些回去吧。”顿了顿,又说,“你不是说要跟着我吗?若着凉了可不好,我是不大乐意照顾人的,到时我必然会将你丢下。”
他的口气颇为老妈子,但我不大乐意领他的情。我不过是想听他蒋琴弹完。又暗想其实你丢下或者不丢下我又有什么区别,左右我也不过是你恰好良心大发所救下的一路人。
我并不搭理他的话,装作没听见。
他的手指很是修长很是好看,在我所见过的手中只有苏瑾有这样的手指。
一想到苏瑾,我的心里有些闷闷的。
“你弹得这首曲子叫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我试探地问他。
他似乎有些犹豫,这样问我。
“姑娘没有听过这首曲子吗?”
我有些纳闷,没有听过怎么了,这首曲子可是连夫子也从未听过的。原本知道他会谈这曲子我还以为他是苏瑾的相好呢,但又想到方才我执意要跟着他时是以苏瑾为借口的,若他真的是苏瑾的相好必然会当场将我拆穿,而且,重中之重的是,苏瑾怎么会有这样仪态翩翩的相好呢。
“这首曲子很有名吗?”我很是不解,难道这首曲子并非是苏瑾自创用来勾搭小姑娘,而是出自当世哪位名家之手?
我听到他轻笑了一下,然后对我说。
“那倒也不是,这曲子有点特别。”
我看着他如玉般的侧脸,看着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不禁有些发愣。
他长得真好看,比苏瑾还要好看。苏瑾被称为是荣城第一美男子,但跟他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我觉得若有一天我真的要嫁人,也要嫁一个像他这样的。
“这曲子叫做暗香流萤,是一个程国先人所谱,但是真正的曲目早已失传,而现在民间流传着的暗香流萤大多都是根据残存的谱子杜撰的。”
我原本正看着他发愣,他却突然打断我,同我讲了这一堆子话。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略想了想,这样说。
“但是这曲子杜撰的着实不错,你看你能不能教教我。”
他许是未曾想过我会这样说,所以转过头惊讶地看我。
我被他用这种怪异的眼神看了许久,有些不大好意思。
“你不用担心,我琴弹得还行,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
他挑了挑眉,问我说。
“我说姑娘,你家人有没有说过你缺心眼儿?”
我愣了愣,反问他。
“什么是缺心眼儿?”
他叹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对我说。
“其实也未尝不可,只是现在你该去睡觉了。”
“奥。”
其实我不大乐意,因为我的肚子还是有点撑,显然走了那么些路并不见效果。而且他还没有告诉我什么叫做缺心眼儿。
我有些愤愤不平。
走了两三步,突然想起一事又回过头问他。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轻声回答我:“我姓傅,单名一个珏字,双玉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