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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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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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漫长的假期里你收养了三只猫,最后在夏季末尾挑挑拣拣选了一只最喜欢的,送走了另外两只黑色花斑的猫。
开学前你拖着有你一半高的行李箱,是一个铁灰色的箱子,藏着轻轻平稳的呼吸——你的猫正躲在里面做一场好梦。你执意带上你的猫,为此坐了两天长途班车,辗转来去,在车上吐得昏天黑地。
金钟仁来接你时也不忘嘲讽你苍白如纸的脸色以及萎靡的精神。
你抱着你的猫,幽幽地斥责:“钟仁,我是你哥。”金钟仁才讪讪收了嘴,把你带上车。
F市是个不大的城市,处在沿海地带在夏末湿热十分,四处依旧是和着纸币糜烂的味道,娇气而又鲜艳地。你在这里租的屋子也不大,对你来说却也足够,一张床,一个书柜,还有你带来的猫,你们相互依存。
第一天的夜晚你睡得很好,第二天要去离这几站外的新学校报道。你起得很早。
学校里新生很多,大部分手里还拿着包或箱子,而你只选择背了一个简单的休闲双肩包,倒又不像是来报道的新生。
你倒是开心,走进去的时候你撞到一个压着帽檐的人,顿时觉得口袋一轻,却也什么反应都不作。到了报名处交学费时才装作惊慌又窘迫的样子四处掏钱,整个人刻意绷紧的样子有点滑稽。
坐在位置上的老师按耐不住,招招手让一个学生过来,又跟你说:“跟着学长走,今天又好几个学生的钱都被偷了。”
你点点头,乖乖跟着走。
走在前面的吴亦凡是朝气蓬勃的气势,背部很宽阔,穿着的浅粉色背心被汗水浸透贴住皮肤,露出清晰的麦色肌肤纹理。你拽住书包带子,紧紧地跟着他的步子,眼睛焦点集中,灼灼滚烫。
吴亦凡似乎感应到,转过身问你:“怎么了?”
你低下头,尴尬地连连否定:“没有,没有。”你欢喜的心情总是很容易溢出来,结果往往是留给人一脸痴相的印象。你暗自攥了攥拳,想着还是不要丢脸为好。
他把你领去教导处,里面坐满了几个学生,都是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你也被往里一塞,对着十多只眼睛相互眨巴眨巴相对无言。
吴亦凡说:“你在这等着,主任去调监控了,我先回去了。”说了,他就要往回走。
你匆匆蜡烛他,心理有些忐忑地询问:“同学,留个电话吧。”
“到体育系找我就可以了,我叫吴亦凡。”他翘起嘴角,眉目弯弯。
你欣喜道:“我知道。”
他眯眯眼,很是狡黠地调笑:“学弟你是来泡男人的吧。”
你一时愣住,忘了反驳,轻声疑问地“诶”了一句,最后脸红了个透。
02
你最后也没有傻呆呆地跑去体育系问人。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住一间简陋的屋子,至关紧要的还是管理好自己的生活。尚算好心的金钟仁穿过F市,从东区到西区给你的小冰箱塞了一袋速食食品,顺便用一条鱼干贿赂了
你的猫。
你嫌弃地用脚掌去撩拨扒着金钟仁裤腿的你的猫,被它同样嫌弃地用爪子撩开了你的脚掌。
金钟仁觉得有趣,问:“这猫叫什么名字?”
你挠挠头,随口答道:“叫吴亦凡好了。”
“还带姓的啊。”金钟仁“噗嗤”一声笑出声,“怎么没跟你姓?”
你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哎,对了。那个叫朴灿烈的小子不是追着你来F市了么?怎么?你们没碰上面?”
你摇摇头。
其实你并不是没有在学校里遇见过朴灿烈,而是大多时候都避着,不然就是抓紧时机上赶着埋伏好看他出丑,一边侥幸着一边逃窜。现在光是想想朴灿烈那笑嘻嘻的一口白牙,都会觉得生活的希望都被反光回去。
你捂着脑袋,感觉神经都打结了。
最后你带着打结的神经去学生会转了一圈,在各个社团中抉择一遍,一个钟头之后抱着一堆空白表格被朴灿烈在门口结结实实堵个正着。
你哀叹一声慢吞吞地挪动:“朴灿烈,你别烦着我。”
朴灿烈咧嘴露出招牌笑,很是好脾气地凑出来:“俊绵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好不容易在这里堵准你。”
“你又不是gay,干嘛非得跟我谈恋爱。”你颇有些无奈,躲开他往前走。
朴灿烈亦步亦趋地跟着,“可我喜欢你。”
“朴灿烈。”
“我又不是要跟你生孩子,我只是先跟你过一辈子。”朴灿烈看着你,瞳孔一方棕色中清晰地映出你的面容,显得认真而真挚。
你有些难以招架。
温情态度于你而言才是慢性毒药。
朴灿烈又紧巴巴地贴过来,跟你提议:“周六到我寝室看球赛吧。”他咬咬唇,一脸哀伤。
你的脑袋实在有些发疼。
03
大学的课时比较松懈,除了应付难缠的人,再扣除去头疼的时间,你还得料理好你那只黄毛小猫。用一下午帮它洗洗澡,再晒几条鱼干,带它出去满大街地晃,傍晚又偶遇从学校方向走过来的吴亦凡。
吴亦凡怕热,夏天就穿一件背心套一条小花沙滩裤在大马路上游荡,个子又高,你很容易就从大脑内处理的大量的图片信息中捕捉到有关于他的。
你抱着猫在花坛一边坐下,一人一猫乐呵呵地分一袋零嘴儿。
吴亦凡走过也不忘调侃:“小学弟等男人啊。”
你翻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用很严肃的口气低声指挥那只正在零食袋里埋头扒拉的猫:“去,咬他。”
你的猫傲气地没有理你。
你所住的街道都是一溜五六层高的居民楼,狭隘的小巷子通贯其中,交错混合各色人群的来往痕迹,皆是尘烟的气息。走出来后,马路边上是一拍格式化格局的栽种着覆着烟尘的紫罗兰的花坛。
吴亦凡停下来蹲在花坛边缘上跟你讲话,时而微勾起嘴角笑笑,眼睛随之眯起来有一定弧度。
路上没有什么人,你的猫自由地跳来跳去喵一声蹭进你怀里。
吴亦凡问你:“什么时候养的猫?”
“几个月前。”
吴亦凡来了兴致,又问:“叫什么名字?”
“呃。。。。。。”
“很乖的样子。”
你尴尬地抱着温热的软乎乎的一团,生涩地回了一句“谢谢”。
吴亦凡甚是不客气:“没有夸你。”
你又是难堪又是无奈地闭了嘴。
两个人一直坐在花坛边被傍晚的凉风吹得舒适,整个傍晚过去没有互相再说话。
你的猫也睡着了。
吴亦凡从口袋摸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了,叼在嘴边。火光在越渐黯淡的暮色中明明灭灭,微弱地存在着,你垂眸看你的猫,吴亦凡转过视线在看你。
似乎犹豫很久,吴亦凡皱起眉轻缓地吐出问句:“学弟,你不是直的吧。”
“恩。”
他又接着兀自说道:“我也不是。”
“恩,”你依旧平淡的回应,点点头。
吴亦凡低笑,俯过身贴近你,若有所思般笑道:“学弟你真是适合被男人泡啊。”然后将一张邀请卡塞进你的怀里,一副轻佻的样子托起你的下巴,挑挑眉:“学长把你泡进社团当个内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