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回忆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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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人知的心意:有一种爱,让人心力交瘁,却还是无法放手去爱。
2003年8月15日,星期四,晴。
终于和你站在同一片土地,呼吸着更加接近的空气,仿佛迎面而来的暖风都夹杂着你的气息。是的,昨晚上我又梦见了当年的你,那时虽然年幼,但你的孤傲已经深入每个同学的内心,就算只是远远的看着你,都会感到雀跃不已。
聂玉晟,在现在的每一天,我都衷心的希望时间能够倒转,错过那段不识愁滋味的年岁,直接明白到对你感情的真挚。还记得初相识,你那双眸好似月光般皎洁,令人不敢直视,笑起来的样子仿佛如坠落凡尘的谪仙,就是那样倾国倾城的姿容,我开始觉得自惭形秽,不敢高攀。
当年的肆意妄为,我还记得是怎样的惨烈收场,尽管你的厌恶已经表露无疑,我却愿意继续接受你的任何践踏,因为现在,我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只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弥补的机会,我一直在想究竟怎样才能得到你的原谅。
每每想到你那冷漠不屑的神情,我就知道你的整个世界都已经把我封闭在外,这是一种怎样的撕心裂肺,才能让我深刻的记住了九年?那些没有你的日子,我只能躲起来自己舔舐暗恋的苦果,其实周围很多人都在嘲弄我的无知。失去你,就算世界依然存在,那也只是静止的一面镜子。
你好像在我身上种下了罂粟的种子,吸食越久,中毒越深。无法倒回的时间嘲笑着我的迟钝,如果只是擦肩而过的无欲无求,也许就不会是现在的从未拥有便已无望的悲哀。我想这种心情你永远无法体会,就像当时你说的那句话:认识你,是我一生最大的耻辱。。。。
魏一尘
走在昔日学习的母校,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着年轻时的回忆,教学楼的变化并不大,新建成的塑胶操场布置得格外壮观,无数红色条幅迎风飞舞,似乎在欢迎自己的到来,整齐的教室还是那么的宽敞明亮,安静的空间让人感到荒芜,这里埋没了那些最美好的时光。
如何是好?每走一步,你的残影便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走廊开始让魏一尘觉得举步维艰。坚强和伪装被轻易击碎,他的心脏揪疼,窒息般的痛苦令他不得不扶着楼梯快速离开。甚至不敢再回头看一眼,生害怕那个人的身影会在此时出现,那个人不仅是他心目中的神,更是他灵魂深处的魔。
“你还好吧,怎么身子蜷缩在一起?你是在发抖么?”一位好心的白发老者走了过来,魏一尘迷蒙的抬起来,眼睛慢慢有了焦距。“恩师,好久不见。”白发老者似乎没有想到会是他,微微愣了一下,开心笑道:“今天一早就听到喜鹊的叫声,我还以为是幻听,没想到它却把你带到了我的面前。”魏一尘面色微红,当初上学可是没少惹麻烦,亏得导师还如此惦记自己。
和导师一路走下去,聊到了很多有趣的往事,魏一尘的心情渐渐好转,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草木皆兵了?老者若有所思的欣慰一笑:“你跟从前一样让人头疼,刚才是怎么了?我还以为你马上就要晕倒了。”魏一尘苦涩的摇摇头,那种悲凉是心脏窒息的痛苦。“没什么,可能是没有吃早点的缘故吧。”
老者也不好再说什么,看得出来他伤得很深。“要去家里坐坐吗?你师母前几天还念叨着你呢!”“万分感谢您和师母的挂念,今天我身体不适,改天一定专门过来看望你们。”看着学生离开的孤寂背影,老者不禁悲从心来,那么绝望的气息真的是昔年那个阳光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吗?
刚走出校门就有种想哭的冲动,那关切的目光让魏一尘再次想到了和他初识的一切,都是执念了吧。。。。。。聂玉晟这三个字就算已经深入骨髓,也是咫尺天涯的存在。
盛夏的八月是不会寂寞的,知了洪亮的歌声充斥着行人的耳膜,烈日的光辉下,柳枝几乎要与地面亲吻了,不知别人的心情是不是烦躁,只知道自己的心情是特外冷静。没错,回来就是为了见到他,就是为了鼓起勇气当面解决一切,现在的这种状态是不可以的。
魏一尘清楚地知道聂玉晟的喜恶,他喜欢自己伪装,却容不得别人对他伪装,他就像是古代的皇帝一般高傲,神圣不容侵犯。事实上人人都将他捧在手掌心里,真正开始践踏的人就是魏一尘。前后差距的鲜明对比,曾引起班里同学的很多猜测,他的诟骂,他的侮辱,甚至于他的放话,魏一尘都选择了视若无睹,慌乱的心情错失了唯一的真爱。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离学校不远的公园,这里一直是N城中学情侣聚集的胜地。不算宽广的公园绿化面积很大,茂密的小丛林和高大的树木成为最好的掩饰,现在还依稀可以看见几对情侣相依的情景。魏一尘嘴角嘲讽一笑,除了后悔,还有嫉妒,对,灭顶的嫉妒。本来应该是女人独有的阴暗想法,但是他确是始终扮演着自己讨厌的角色。
聂玉晟的魅力注定了他的花心,每次游戏花丛总能半点不沾身,换女朋友的速度可以说比翻书还快。魏一尘曾亲眼见证他一天之内换了十个女伴,他们的耳鬓厮磨刺痛了魏一尘故作坚强的心。那旁若无人的亲吻挑逗,刺激着魏一尘理智的崩塌,他之所以会伤害彼此,就是因为那说不出口的嫉妒。
同性的爱情魏一尘从没想过他会接受,他的鄙夷魏一尘永远都不想看到。但老天就是不愿意放过自己,那么卑劣的情况下拆穿一切真相,令自己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的形同陌路已经是最好的惩罚。
所以魏一尘每天都在反省忏悔,不想缘分终结却又不得不看着他走远,不仅仅是友情,就连爱情也在一夜之间消失无息。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足够勇敢,而不是眼睁睁看着悲伤逆流成河,一发不可收拾。一切的错误都源自与那天。。。。。。。
初三下半学期的日子忙碌而辛苦,正在万千学子准备高考的时候,那个人像一股清泉流进了魏一尘的芳心。依偎倾诉时的真实泪水,只需一滴清泪,便足以让自己赔上一生,如果不是那么轻易的了解到他的脆弱,如果不是那男性肢体暧昧的亲密包围,魏一尘绝对不会让自己走上这条不归路。犹记得当时情书被发现在他的书本里,就立刻下意识感到是有人故意陷害,那封情书确实是魏一尘所写,却没有想过给他,虽然没有任何署名,但同桌几个月的他怎会认不出来?
聂玉晟握信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声音也夹杂着不明的喜悦:“这是你写给我的?是吧?”旁边同学的围观唏嘘,魏一尘在众人面前退缩了,他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也不敢想象聂玉晟的形象被玷污后的情景,私心里也不敢合理表达,于是他冷淡的说:“你错了,我从未喜欢过你,怎会给你写这种东西?那封信应该在光景的手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你的书里。”
聂玉晟倒吸一口凉气,犹如数十寒天被人一盆冷水浇过,初三十班的光景确实是这一级同性恋的代表人物,他有着女子一般柔软的身姿,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垂涎他身体的男女不计其数,而且他们两私下关系一直很好。想到这一点,聂玉晟暴怒:“很好!原来你真的如此下贱,甘为那种人渣所用。”“在你们眼里他或许是人渣,但在我眼里确是无法取代的唯一挚爱,看在朋友的份上,这次不与你计较,下次请你注意用词。”
没想到平日百依百顺的同桌会这样冷漠的对待自己,聂玉晟气极反笑:“哈哈,真是个大笑话,你一定会后悔今天如此对我!”说完,他大力的推开众人奔向门外。魏一尘眼神一痛,下意识的想要去拉住他,却只能看到眼前翩飞的衣角快速闪过,手中什么也留不下来,在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两人心意早已相通,如果不是自己的懦弱无能,幸福早就唾手可得。
从此两人不再是同桌,也不再是朋友,更不是幸福的恋人,而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聂玉晟越发放肆的在公开场合挑逗女生,年级中不断出现诋毁魏一尘的流言蜚语,两人的感情似乎就像是一场梦,消逝得无影无踪。聂玉晟越来越张狂,魏一尘则越来越沉静,无论别人如何侮辱谩骂,他都不会将痛苦表现出来,他的淡漠如一朵青莲让人只可远观。魏一尘越是如此,聂玉晟就越是憎恨,他为自己那一刻的一点动心而羞耻自责。这是一辈子的污点,这是他给的耻辱,聂玉晟永远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