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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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不断地在报刊上发表新作,虽说不能算是大作家,但好歹也是小有名气。偶尔还能听到有鬼在讨论着这个作者写的文章如何如何。
在这期间,墨判也没闲着,好歹也找了份工作——教鬼魂练武术。
墨判在身为人的时候,曾遇见过一个和尚,那是在他父母刚去逝的时候,他去了那个父母以前常去的庙里,也许是觉得也许会有超自然之力,然后遇到了和尚。那个和尚看到了他,慈眉善目地笑了:“小施主最近有大凶之兆,可是身边亲近之人有危险?”
墨判抬起略略迷茫以及空洞的眼神,答道:“爸爸妈妈死了……”
“原来如此。”和尚念了个佛号,“贫僧法号寂天,小施主有此心结,不知可愿随贫僧学习修身养性之术。”
墨判抬起头看着他,良久点点头,身体终于是支撑不住,眼皮变的越来越重,孱弱的身体抵不住连日以来的消耗,终于晕了过去。
寂天轻颂几声佛号,将倒在地上的小孩抱起来,向山上的寺庙走去。
山上的寺庙云烟渺渺,映在层层叠叠的树林之后,在飘渺的白云之间。天空开始下起了细细微微的小雨,小孩被他牢牢地护在怀里,几缕飘落在外的黑发沾到了片片丝雨,微微黏湿,就这么晃荡晃荡。
阿弥陀佛,小施主,我会守护你的,一切皆是缘。
墨判并没有出家,只是作为寂天的徒弟养在了寺庙里。跟寂天学习古武,也可以算是修身养性,若不是后来突发了心脏病,也许,他会待地更久一些。后来他也会不时地回来一趟,然后再住上一两个月。
寂天是这个寺庙的住持。其实这个寺庙的名字很奇怪,就叫寺庙,当初寂天作为一个云游和尚路过这里,对这个寺庙的名字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问老住持:“为什么要取这样的一个名字?”
老住持回答:“一切都是事物本身的样子,难道不好吗?”
寂天若有所悟:“尘归尘,土归土。”
寂天肃然起敬:“师父,不知可愿收下徒儿?”
老住持笑而不语,只微微点了下头。而寂天要过很久之后才知道,老住持一般都在庙内,并不经常站在门口,那天,是为了等人,而等的那人便是他,一切都是缘。
直到墨判病逝,寂天教与他的古武都起了很大的作用。墨判的心脏病是在去到寺庙里3年左右被发现的。期间,他也到亲戚家去住过几次,但都没多久就回来了。那天,他正在院子里练习一种师父教给他的,可以平心静气的古武术,他忽然心里一阵发闷,嘴唇开始犯紫,昏倒在院落里。也幸亏寂天发现得及时,不然,墨判的小命就不保了。
那次,也吓坏了寺庙里的人,这是他们寺庙里的人都心疼着的小孩。每天在他们诵念佛号的时候看着他安静地做在一旁,孤寂清冷的气息围绕在他的周围,而看着他,仿佛佛号又在轻缓地移动着,心静。而墨判也会在他们做完早课之后给他们送上一杯水。当时寂天的徒弟,也是小孩的大师兄淳于蹲下身子,问小孩:“小师弟,你为什么要给我们送水?”
墨判想了一会儿,才答道:“因为你们念得很好听,好像心都静下来了。而且你们念了这么久,一定口渴了。我以前经历过没水喝的日子,好难受的,所以才要给你们送水喝。”
围在墨判身边的人都默默地喝下了碗里的水。是啊,有水喝,应当珍惜,那么,拥有现在的一切的我们更应当珍惜。
后来,墨判和他们一起学习武术,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关心着小孩。珍惜现有的一切。寂天看着他们,笑得高深莫测,哎哎,佛祖,这也是你说的缘。
再后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后来了。墨判偶尔回去,带点东西给师兄师弟及师侄,还有待些新出的经文给师父。
他所练习的古武,虽然不能让他长命百岁,却是长长地拖延了几年寿命,也让他多活了几岁。其实他应该也算是占便宜的了?不过,貌似是命有定数,真的是这样吗?连他这个现在生活在地府的人都不明白个所以然啊。但那一本小小的生死簿真的明白吗?谁也不知道。
墨判看着眼下一众正在生硬地打着拳头的鬼魂,嘴角有点微抽。
他们那是在练古武吗?那是在做健美操吧!看他们的拳头一个个软绵绵轻飘飘的,墨判不禁觉得自己的手已经开始发痒了。好久没有打过架了吧!这次操练操练鬼魂应该也可以。
“你们是来修身养性的,我知道。”墨判慢慢走到他们跟前,说道,“不过你们可否想强健自己的鬼躯,来谋求更多自己的时间?”
墨判摊了摊手:“当然,我无所谓。今天就到这里,下课。”说完,墨判潇洒地转过身,潇洒地离去。黑色的发丝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
墨判自己也感到有些奇怪,照理说,鬼魂到了地府样貌应当不会再变化,而他不仅头发越长越长,容貌也有了细微的变化。大体上五官是没怎么变,但五官的组合方式、位置,却发生了变化。本来墨判的容貌并不能算是很好看,只能算是清秀,而现在,却是向着倾世之姿发展。让墨判小小的郁闷了下,男人嘛,不需要长得太好看。
墨判对于容貌的发展是没有办法,可身后越长越长的头发,他却使尽了浑身解数,却也不能把头发变得短一点。起初,他用剪刀剪。不知是头发太硬了,还是剪刀太脆了,总之他费了无数方法,也没有解决头发的问题。他就只能买了根丝带,将头发松松一绑。叶天看见了,上上下下不住地打量他:“哟,哥们,什么时候养头发了。咱是男生,养个头发多女气。”墨判听了眼神陡然变冷。叶天突然颤抖了下,默默抬了眼,墨墨发飙了,好可怕。我还是快点躲吧。
墨判十分眼抽地看着前面飞跑的身影,跑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