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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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言
——多情扮作无情演
常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戏子的一生永远在扮演着别人的故事。别人的情义在戏子身上被演绎得美轮美奂、凄婉动人,但戏子本身却鲜有故事。人是有情,台本无情。它看似无情地逼迫你忘却本身,成就他人的故事。但其中真假,谁人尚能辨清?其实这戏中的故事,为何戏子能如此真实地表现出来?恐怕正是戏梦人生,借别人的故事,说自己的话罢了。这戏中一字一句的深意,在那一时刻的心境,也只有他们能懂。
台下看戏的人没有试过去理解他们的话语心思,自顾自站在门外,以为掩着门就是关上了,张望两眼后又匆匆离去。于是那门里的人啊,就这么静静等着。
都说人死后会看见走马灯,这一幕一景,就是那人看过的戏。相信戏子看到的,也只会是别人的故事,和那些自己曾说过的一语一言。回想起来然后感叹:我这样说过;又或是:我该这样去说。
昔言,惜言。昔时之言,可有惜之?戏言,戏言。做戏罢,却才是心中想说的话。被长袖青衣捆绑在戏文台本里的戏子,平日里不知说了多少假话,恐怕在戏中那时说的才是真话呀。
提酒独醉在家中时,看窗外的人文景色,这么美丽的东西,似乎就是让戏子们没有办法说出真话的原因吧!这是让我们多奢望,只要能在昔时戏中说过让自己满足的话,哪怕是假话,哪怕是忘掉了自己,哪怕是硬将多情扮作无情演。哪怕,过后的心酸与活在鄙夷目光中的无奈。
依依不舍地卸下妆容,真颜面对铜镜之中丑陋的自己。似又是嘲笑道:我们这些戏子呵,在案前那几卷戏文当中,可有一折写的是你我?
还不如,戏中的你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