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爱你,是用我的一生来赌,结果我输了,输掉了一生。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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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泽帆并没有告诉安畅他父亲对他说的那些话,更加没有提起关于苏幼姗的一切,他太害怕了,他从来没那么害怕过,他害怕告诉了安畅,他就会失去她,林泽帆知道自己的无耻和自私,他自私地想要拥有安畅,可又无耻地屈服于现实。他没有办法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就像所有人无法在左手和右手之间做选择一样!
    “就让我贪心一点吧,上天,不要夺走我拥有的!求求你。”林泽帆一次又一次地祈求着。
    毫不知情的安畅每天依旧很快乐,现在的她有着喜爱的工作,亲密的爱人,又怎么会不满足呢?
    念小萱和钟亦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他们发展的很顺利,念小萱会经常去酒吧等钟亦一起下班,因为钟亦有时会下班很晚,起先是因为怕吵醒安畅,所以去钟亦家过夜,后来安畅很自觉地说:“小萱,你多陪陪钟亦,不用管我的。”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在家多无聊呀!”念小萱说。
    “没关系的,最近泽帆都有空,他可以陪我,况且以后你要和人家钟亦过,又不是和我,你们还是多培养培养感情吧。”安畅笑着说。
    念小萱见安畅这样说也就答应了,不过她还是说会合理安排时间,友情和爱情两不误。
    林泽帆白天工作忙,所以只有晚上才有时间陪安畅,林泽帆说抱歉,安畅总是笑着说没关系。
    安畅有时也会去林泽帆家里过夜,记得她第一次去林泽帆家还被吓了一跳!
    那天,林泽帆开车带着安畅在道路上乱逛,林泽帆突然指着一栋楼的顶楼说:“看,那就是我家,要不要上去看看?”
    “好啊,让我看看你的家有多豪华。”安畅说。林泽帆笑了笑,没作声。
    林泽帆打开了那一瞬间,安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并没有看到她想像中的画面,林泽帆的家收拾得很干净,但也很普通,是个简单的两室一厅,一个房间是卧室,里面有张床和一个大衣柜,而另一间做为书房,桌子上摆放着一大堆文件,有电脑、打印机和传真机,还有个大书柜,上面放满了类似于什么金融管理或者投资策划之类的书籍。可能是没在家做饭的原因,厨房空空的,只有冰箱里放了一些水,客厅就更不用说了,简单而摆放着一个三人沙发,一个茶几,对面还有一台29寸的电视机。
    安畅参观完林泽帆的家后问:“像你们这么有钱的人,房子不是该有一层楼那么大,电视机有一面墙那么宽,冰箱有一个房间那么大,家里有好几个佣人服侍着,连马桶都得是渡金的吗?怎么你就住这样的房子呀?”
    林泽帆笑着回答道:“你电视剧看多了吧?那么大的房子住起来多麻烦呀,况且我一个人够住就行啦,平时我也就回来睡睡觉,看看文件什么的,也没那么讲究。”
    安畅也不喜欢那些大房子,她觉得林泽帆这房子不错,只是缺少了家的感觉,所以之后安畅每来一次就会帮林泽帆带一些东西来装饰一下他那冷清的家。
    比如说在卧室的床头边做了几个格子间,里面放上他们去双廊时带回来的小东西;在阳台上放了很多小盆栽;还把客厅沙发的沙发套从黑色换成了天蓝色,又特地买了几个抱枕;厨房里所需要的工具,安畅都有买来,她说以后有空会做饭给林泽帆吃,家里被安畅收拾得越来越温馨,越来越有家的感觉。
    安畅做饭的技术还不错,林泽帆每次都会吃很多,而且很满足,安畅偶尔会想偷懒,然后耍赖让朴泽帆去洗碗;有时会在林泽帆工作的时候,吵着让他陪她玩游戏;有时会穿着林泽帆大大的衬衣在客厅里一个人抱着零食看电视,直到林泽帆忙完,然后就腻在林泽帆怀里,跟林泽帆讲今天工作的事或者新学的笑话,林泽帆越来越贪恋安畅给他的温暖,不能自拔,时间越久他就越痛苦,他就像背负着一颗定时炸弹,忍受着不知何时爆炸的煎熬,却还妄想看要久一点的时间,久到他不再爱安畅为止。
    可惜的是,上帝没有耳朵,他听不见那些虔诚的人类的心愿、包括林泽帆。
    之后,林泽帆也并没有主动和苏幼姗联系,他想:“如果结局是要走到一起,那在我还没和她存在任何实际关系之前,离她远远的,最好远到她放弃。”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对待爱情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苏幼姗就是这种人。她主动找过林泽帆,约他吃饭,她固执的像个孩子,林泽帆也只能答应,林泽帆面对苏幼姗就像面对一位长者,十分尊敬,原因也只是碍于她父亲苏跃辰。
    苏幼姗不是不知道这些,也并不是完全不在意,只是她心甘情愿地为了林泽帆而等待,尽管她用一百分的热情也只能换来林泽帆那不到一分的回应。
    林泽帆又准备去海南出差,他本想带着安畅一起去,可因为安畅的工作排得满满的,所以就一个人去了。安畅去机场送林泽帆,两人依依不舍。
    林泽帆这次去海南去得比较久,因为公司要对新的度假酒店做好一个全新的策划方案,由林泽帆全权处理和安排。林泽帆无论工作再忙也一定会每天打一通电话给安畅,这样安畅很窝心,他们互相倾诉着对对方的思念,唯恐对方不知道一样。
    林泽帆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无论他有多惧怕、多恐慌!
    一天,安畅还没下课,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念小萱打来的,安畅让小朋友先自己练琴,自己便走出房间接起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念小萱兴奋无比的声音:“畅,我们家钟亦要当大老板啦!”
    “真的吗?怎么回事呀?”安畅笑着问。
    “具体我也没问清楚,晚上一起吃饭,我让他请我们吃大餐,再慢慢说啊!”念小萱说道。
    “没问题,吃饭地址发过来,我下班直接过去。”安畅说。
    “Ok。“念小萱回答道。电话挂断后安畅回去继续上课,等她下班就马上按照念小萱发来的地址去找他们。念小萱订了一家超贵的豪华餐厅,以前总跟安畅说要一起来,可就因为太贵,一直不舍得,要知道这家餐厅一杯橙汁的价钱就可以在超级市场买上两大筐的橙子。“哇塞!钟亦可真下血本呀。”安畅边感叹边走进去。
    门口的服务员贴心的询问:“小姐,请问您有预定吗?”
    安畅点头说:“有。”
    餐厅十分宽敞,环境很优雅,为了表现出它的档次,老板在装潢上可见是下了不少功夫,用餐的桌子也不多,也就更能体现出“物以稀为贵”的感觉。因为人不多,安畅一下子便看到了念小萱和钟亦,笑着朝他们走过去。
    “什么时候到的呀?”安畅问。
    “我们也刚刚到。”钟亦回答。
    “恭喜你啦,当老板了都,瞧我们家小萱多旺你。”安畅笑着说。念小萱在旁边使劲的点头,表示赞同。
    三个人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吃饭,所以都有些拘禁,都不敢怎么说话,特别是念小萱,她天生是个大嗓门,安畅和钟亦看到念小萱不自在的表情后便也尽量不说话。三个人第一次如此安静的“享受”晚餐,结完账出来,念小萱深吸一口气,又大力的吐气,仿佛要把刚才的不痛快全部吐出来似的。
    回到家,安畅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了口水说:“现在可以分享分享你那当老板的事了吧?”念小萱也忙说对。
    钟亦猛喝了一口水,随后把水杯放到茶几上,调整好坐姿,像要演讲一般认真地说:“是我原来的老板要订婚了,她想好好培养一下她和她未婚夫的感情,所以就不做咯!”钟亦想了想又接着说:“其实她本来就没怎么理会过酒吧,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是老板,我个人觉得应该是怕别人知道影响不好。”
    “你们老板很有钱吧应该?”安畅问。
    “那当然,你看我们那的装潢就知道啦,人家可是苏氏集团董事长的千金!”钟亦说到苏氏集团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安畅她们当然也听过苏氏这个名字,都不由得地感叹。
    “那她未婚夫也很厉害咯?像她这种富家千金能看上谁呀?”念小萱问。
    “当然厉害,听说过远豪集团的总经理林泽帆吧?那就是她未婚夫!”钟亦激动地说着,却发现安畅和念小萱的脸都变了颜色,像丢了魂似的愣在那里,念小萱看了一眼安畅,安畅依旧保持着举起杯子正准备喝水样子,然后好似艰难的转过头问钟亦:“是那个(远豪酒店)的总经理?林泽帆?”
    钟亦使劲地点头表示确定。安畅手里的杯子突然落地,杯子在掉落在地板上发出“破碎”的声音,杯子里的水撒落一地,犹如安畅的一颗心从天堂掉入深渊,摔得粉碎。
    安畅站起身,走进房间,开始拔打林泽帆的电话,
    钟亦觉得不对劲忙问念小萱怎么回事,念小萱木木地回答:“你说的那个林泽帆,是畅、是畅的男朋友。”这句话的声音很低但却有一种恨的含义。
    “什么?你说什么?”钟亦从沙发上跳起来问。念小萱没有回答,但钟亦看到念小萱眼中的泪水,他也就全明白了。
    安畅在房间里用自己仅剩的意识拨通了林泽帆的电话,响了两声后电话被接起,电话里传来林泽帆疲惫的声音:“畅,对不起,今天太忙,都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
    “没关系。”安畅强忍住哭泣又接着说:“今天我听了个很好笑的笑话,我讲给你听哦。”
    林泽帆觉得安畅的语气有些不对,便紧张地问:“畅,你怎么啦?”
    安畅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着:“我一个朋友今天当上老板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的老板快要结婚了,她要和自己的未婚夫好好培养感情,那你知道她未婚夫叫什么吗?”
    林泽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用力过大的原因,椅子摇晃了几下便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林泽帆小声地叫着安畅的名字说对不起。
    “原来你听过这个笑话呀?”安畅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许久,林泽帆㙂:“畅,你听我跟你解释。”事实上这件事身为当事人的林泽帆也只比安畅早知道几个小时,父亲林远豪以命令的口吻通知他,而不是争求他的意见。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已经有结婚的对象了?为什么?为什么不在我彻底爱上你之前告诉我?为什么要开始呢?林泽帆,”安畅还是没忍住眼目,大声地吼着,林泽帆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安畅的眼泪几乎快要流干了,她决然地挂断了电话,把林泽帆刚要说出的话给憋在心里。林泽帆打电话让欧洋给他订机票,他要马上回到安畅的身边,他要告诉安畅他决定了,他什么都不要了,他只要她。
    安畅挂断电话后一个人缩在床上放声大哭,念小萱没有进去,她在门外陪着安畅一起难过,她怕她看到安畅的样子自己会受不了。
    因为天气的原因,飞机航班取消,直到第二天早上飞机才正常飞行,林泽帆一夜没睡,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皮夹里随身带着的安畅的照片,是那张在小木屋的海边,那张连安畅也不知道的照片,林泽帆下了飞机便直奔安畅的住处,门敲了好几下,被念小萱打开,念小萱一看是林泽帆便立刻关了门,任由林泽帆怎样叫,也都无济于事,念小萱也不怕被安畅听到,大声地对着门外的林泽帆吼道:“你滚,滚呐,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听见没有?快点滚呐!”
    林泽帆无力地走下楼,静静的呆在车上,却始终没有发动车子,“不能走,我不可以走!”林泽帆内心大声地呼喊着,安畅早已经停止了哭泣,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神里尽是空洞,一望无边,她就像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企图找到灵魂却又发现灵魂已无处安放。
    天空中下起了雨,随着夜晚的到来,雨越下越大,似乎想把他们内心的痛苦全部洗涮干净一般倾泻而下。林泽帆再也受不了了,他猛得打开车门走下车,雨水瞬间淋遍了他的全身,从头到脚包括内心,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痛苦,抬起头对着那个房间,那个坐着他用心爱着的却又狠狠地伤害了的女人的房间,大声地喊着安畅的名字。
    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在安畅的心脏,一点一点拉回她那抽离自己身体已久的灵魂,林泽帆的声音透露着同样的悲伤与痛苦,让安畅的心猛得剧痛起来,雨更大了,伴随着雷声和可怕的闪电把林泽帆已经嘶哑的声音渐渐淹没,但只有安畅听得到,哪怕林泽帆只是张开嘴巴没有声音发出的呼唤,安畅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像发疯了一样往门外跑,但在门口却被念小萱拦住了,安畅仿佛拚了命的挣扎,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这巴掌的力气使她身体摇晃起来,钟亦赶忙扶住安畅,念小萱走上前抓住安畅的手,一字一句的说:“畅,那个男人他不配!他根本不值得、不值得你懂吗?”
    安畅深吸一口气,缓慢而又木讷的转头看回念小萱:“已经晚了,我的一生只能爱一次,也只会爱一次,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这个男人,我没有给自己留一点退路,求求你,求求你小萱,你再让我见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安畅的每一个字都用尽全身力气,像一把无比沉重的铁锤,一下下敲击着念小萱的心。
    念小萱的手忽然放开了,安畅顺势挣脱出钟亦的手,向楼下跑去,脚像踩在刀尖上,钻心的疼,犹如她的心一般。
    念小萱站在原地,钟亦走上去抱住她,只听见她自言自语的说:“她用这一生来当赌注!她竟用这一生来赌!她说她一生都不再爱了!怎么办?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即而放声大哭。
    安畅跑下楼,看到站在雨中的林泽帆,那个她倾尽全力爱的人,也一度以为可以永远守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们相隔不过几步之远,可安畅却觉得这条路没有尽头,他们仿佛在世界的两个方向,再也走不到对方身边一样。
    林泽帆看到站在那里的安畅,他想立刻冲上去抱住她然后再也不放开,可能是因为站得太久又或许是雨水将他原本就疲惫的身体冲刷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的缘故,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倒,安畅立刻冲过来抱住他,林泽帆紧紧的抱着安畅,用尽全力的抱着,就像上次在小木屋里一样,在安畅投入林泽帆怀抱的那一刻,泪水决堤似的涌出来,在雨中嚎啕大哭。林泽帆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雨水冲刷着两个人的身体,此刻竟像一把一把的盐撒落在两个“遍体鳞伤”的人身上,带来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疼痛。
    林泽帆开车带着安畅往他家的方向开,安畅不哭了,静静地坐在车上,看着林泽帆闯着马路上一个又一个的红灯,只为快点回家,帮自己取暖。其实去林泽帆家是安畅要求的,她想两个人应该好好谈谈了。
    到了家,林泽帆慌忙的拿出一条大毛巾把有些发抖的安畅包起来,又拿出一条帮她擦拭着头发上的雨水,安畅一动不动,用充满绝望的眼睛看着林泽帆。
    “他从未这样狼狈过,为了我把自尊丢到一边,他也一样痛苦吧?”安畅想。
    林泽帆还在忙着帮安畅擦拭雨水,安畅突然吻上了他,从脸颊到鼻子再到嘴巴,不停地吻,吻的不顾一切,林泽帆努力地回应着她的吻,两人用着自己仅剩所有的力气回应着对方,直到真正的精疲力尽,安畅躺在林泽帆怀里,依旧湿湿的头发也贴在林泽帆的胸口,他们都闭着眼睛,不想看到光,不想看到未来。
    “我们分手吧!”安畅说,她还是说出了那句话,那句她以为一辈子都不存在的话,然后起身,将那件湿透的衣服再次穿回身上,湿的衣服在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安畅感到刺骨的凉。
    林泽帆起身猛得抓住安畅,把她拥到怀里,低吼着:“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就只要你,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我!”林泽帆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说这句话,听得安畅身体上每一处都剧疼,但她没有哭,她摇摇头说:“不要了,我累了!”林泽帆突然觉得双手一松,手颓然的垂下,安畅转身离开,带走了他的心,只留下躯壳,林泽帆却没有发现安畅偷偷地把心留给了他,自己也没有带走、、、、、、
    有些人离开,不是不爱,而是太爱,爱到自己都无法承受的地步,就像把自己逼到悬崖一般,要么纵身一跃完美地落在另一片土地上继续前进,要么跌落悬崖,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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