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少年 Chapter 25 阳光下面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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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耳根子的清净依旧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快乐,因为他不想回到那个不知道是否能称之为“家”的地方。短暂的收拾之后,夏沐瞳踏上了归家的列车。
“小瞳啊,回来了,快放下东西,饿了没有,渴了没有,路上累吗?”刚走到门口,便见母亲一边唠叨一边出来帮夏沐瞳接过行李。
夏妈年轻时候绝对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美女,可惜,二十年留在她脸上的只有沧桑二字。眸子里不见了光彩,皮肤越来越松弛,皱纹也爬上她的额头。
夏沐瞳进来了家,坐在凳子上,听着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唠叨:“怎么半年都不回家啊,虽然你哥家在定平,上下学方便,但也要回家看看是不是啊?你说你哥也是两三个月都不回家了,你说说你们两个,也不想着家里。我倒是想出去看看你们了,可妈妈是实在出不出去啊,一天上班,一天回来照顾你爸。”
夏沐瞳看了家里一圈没有发现夏沐瞳爸的身影,就问:“那他呢?”
夏沐瞳妈皱了皱眉头,说:“他?哪个他?兔崽子,他是你爸知道不?”
“恩,我爸好吧,我爸去哪里了?”夏沐瞳说。
“锻炼去了,这次回来不要和他制气。”
“他……”夏沐瞳看见妈妈眼中的淡然,急忙改口说:“我爸最近有没有生气啊,有没有打你啊?”
夏沐瞳做势上前扯着她的袖口看。
她急忙退后一步,“你爸……他……最近很好的,真的……”说罢,夏沐瞳分明看到她眼角噙着的泪光,于是,妥协道:“嗯嗯,不问你了,我要睡了。”
“奥,你快睡吧。”
夏沐瞳关上了房门,躺在床铺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杂乱无章的挤满了各种事情,他们在夏沐瞳脑海里盘旋着,叫嚣着。
你明白什么是家吗?电视里,小说里,现实里,那是生命中最温暖,最美好的存在,是每一个人的避风港。可是夏沐瞳的家呢?被暴力,被野蛮,被伤害,被欺骗所充斥着,从小时候到现在,绵延十五年。
在每个人的童年里,天是蓝的,草是嫩的,花是美丽的,人是笑着的,可是,夏沐瞳没有,夏沐瞳的记忆里只有散发着浓浓福尔马林味道的病房,只有要死要活的父亲,不断以泪洗面的母亲,还有夏沐瞳童年唯一的小伙伴——一个粗制滥造的布娃娃,这就是夏沐瞳童年的全部记忆。
夏沐瞳的世界里布满了惨淡的忧伤以及触目可见黑白色。
一夜就在这样的回忆中度过,间杂听见爸爸妈妈的吵闹,可夏沐瞳早已见怪不怪,毕竟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十来年,吵闹打架早已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