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半晌，输入了一个“嗯”字发送了出去，又想了一会儿，又补发了一句，“你最近怎么样？”那边没有回音。可能是睡了吧，为了保养她一向睡得很早。听老陈说，自从拍了阳州那个MV，怜珊也算是搭上了顺风车，各类通告接踵而来，这也难怪，曝光率那么高，怜珊自身的条件也很好，她也一直那么努力。
    怜珊当上模特才真的是一个意外，他本来一直都是陪着阳州训练、面试，帮阳州查找资料，老陈来签约的时候却张口一说，你女朋友也不错啊，要不要一起加入？然后怜珊就接受了更专业的培训，顺理成章了成为了杂志模特，还小有人气，远远超过她没用的男朋友。
    他之后思考过很久他们之间的关系，思考了很久很久，甚至想到了很遥远的未来，如果没有阳州，他离开这个圈子，或者就干脆如此那般下去，他一定会跟怜珊分手。因为她要走的比他更高，到他无法触及的地方。
    这样的分手，可能反而刚刚好。
    他倒下身去准备睡去。明早还要去和老陈商量事情，阳州那边可能会再起风波，他的人生已经和原来全然不同，也不因有闲暇去思考这些，无关的事情。
    恋爱什么的，是成功者的奢侈事情。
    与他无关。
    *
    昭诺清闲了一阵子。
    说是清闲，倒也不是无事可做。只是微博风波之后，老陈就没让他再去试镜，反倒给他安排了很多高价的培训，从形体到品牌意识，一对一的课程让他受宠若惊。之前老陈也给他们安排过课程，只不过是和其他模特在一起的大锅课。
    一对一的课程太过昂贵，老陈那么一个葛朗台以前绝不会给他安排，可能是现在从他身上看到了希望，老陈下的一切手笔都大了起来，大到他无法想象，也感觉自己承受不了。
    至少对于他自己来说，除了拍了一个杂志大企划，沾了阳州的光之外，他还一无所有。
    而杂志昨天才会发售，反响如何还是未知数。
    但是这种难得不用四处面试，不用受人欺辱的日子，着实是清闲的好时光。
    老陈让他今天休息不用去公司，他想了想还是准备过去看看，正好可以去买杂志——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他家里有所有他自己的“作品”。因为怜珊会第一时间奔出去买下，或者精心地将印制的海报包好收藏起来。现在做这件事情的，就是他自己。
    他走进一家还算大的书店，走近摆放期刊杂志的架子，附身寻找时尚杂志的位置，“大概是……”他反复浏览了几遍，没有找到那本杂志。他看看手表，现在才下午2点。难道没有上架？不应该啊，昨天就应该发售了……
    “那个，麻烦一下，《NINA》还有吗？”
    “已经卖光了，进货还得明天到。”
    “你看我说的吧，让你在网上先预定的！一定被抢光啦！”
    “那怎么办……阳州……看不到了啊啊啊！！”
    ——卖光了？！
    昭诺猛地抬起头看向女生和导购员的方向，女孩子们也注意到了这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啊……是小绵羊！”一个女生率先大声喊了出来，另一个女生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什……什么？”这一刻，不明状况的人反而变成了昭诺。只见女生们一下子窜到了他的面前，“请问，能跟你合个影吗？”
    “啊……可以……”
    “太好了！”“果然很好说话。”“那个，麻烦您一下！”
    将手机交给导购员，女孩子亲昵地搂住昭诺，导购员向后一退再退才能将他们放在一个取景框里，按下快门，呆滞的昭诺就这样被留在了画面里。
    “让我们发到微博上圈一下阳州！”
    “会理我们吗？”“试试吗！”
    “啊……那个，等等！”刚看明白女孩子们要做什么的昭诺急忙伸手阻止，只见画面已显示微博发送成功。
    下一秒微博就被转发了，女孩子们兴奋地点开一看，果然是阳州：
    “是谁抓走了我家的小绵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