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苍白着一张脸，看了叶凌风一眼确定他没有摔伤，于是松了口气，又蹙着细眉，板着一张小脸看向刚刚子弹飞射来的方向，正是卧室的窗户。
    小凌颤抖地抬起右手，指着那个方向在空气中轻轻地滑动了两下。
    之后，叶凌风就意外地听到了窗外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一切重新归于了平静，两人沉默着注视向彼此，只是一个眼神复杂，一个目光闪躲。
    看着小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叶凌风轻叹一声，主动起身走到了小凌身边。
    “说吧，你到底瞒了我什么，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得到叶凌风最大限度的包容，小凌紧抿着嘴唇，似乎要落泪却又被他生生压抑了下来。
    “凌风，让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我一直在欺骗你，其实我们现在并不是生活在真实的世界，而是在一片幻境中。”
    “是你让我落入了这片幻境？”
    小凌忐忑地嗯了一声，见叶凌风依然温和地看着自己，终于镇定了下来继续解释到。
    “其实我是你的暗卫，代号暗一，而你是我们清风阁的主人，萧逸清。你正在闯生死关的最后一关，而我是这一关的守护者。”
    萧逸清？虽然对这个名字有种熟悉感，可叶凌风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就成了萧逸清，只得沉声接话：“我似乎不记得了。”
    小凌复杂地看着萧逸清，接着解释说：“其实我也不敢相信主子居然是来自现代的，幻境会混淆闯境者的一部分记忆，然后安排出闯境者最自然的死法。”
    “所以我本该死于半个多月前的那场追杀中，或者死于刚刚的狙杀中。”叶凌风分析道。
    “是的，所以主人你一天留在这里，就会有一天的危险。幻境会一直策划出置你于死地的方法。既然你已经发现了真相，就等于闯关成功，可以出去了。”
    小凌回答完，就伸手在虚空中幻化出一道门，示意萧逸清可以离开了，却见萧逸清依然坐在他身边定定地看着他。不由疑惑地发问：“主人为什么还不走？”
    “我原本该死在这里的，可是你不惜违背教规，两次出手救了我，所以我可以确定小凌心里是有我的，而我也喜欢小凌。所以要走，我们也要一起走。”
    小凌低着头，像是在沉思着什么，许久他轻轻开口回绝了萧逸清的提议。
    “为什么？”
    对于小凌的拒绝，萧逸清有些意外，但是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在压抑着伤痛，心里不由跟着心疼。
    “暗一就是暗阁的领导者，是阁主最亲近的保护者。每一任接班人在接任的时候都要吃下嗜心蛊的子蛊，而阁主则要服用母蛊。身有子蛊的人会自然的亲近依赖身怀母蛊的人，但是却无法接近拥有母蛊的人。这是暗阁历来的传统，以防止暗阁领导者会有反叛阁主的一天。”
    萧逸清握了握拳，沉声开口：“那嗜心蛊毒有解决的办法么？”
    “可以取出来，但是代价就是中子蛊的人失去生命。”
    这和没解有什么区别，萧逸清心里低咒一声，如果自己走出这片幻境，就意味着与小凌永远不能在一起了，想到这里萧逸清果断地作出选择，“那我不离开了，就在这里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不行的，幻境早晚会杀了你，即使我是施术者也无法完全操控它，你必须出去。”小凌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答应过你会永远陪着你。”
    萧逸清抓住小凌柔嫩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凌风，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就当我没有提过这个要求，你也从没答应过。小凌谢谢阁主给我这段时间的幸福，我会永远记得它，小凌已经知足了。”
    没有再给萧逸清反对的时间，小凌伸出双掌对上萧逸清的胸口。
    下一刻萧逸清的身体就渐渐脱离了地面，身不由己地缓缓向小凌制造的门飘去。
    萧逸清张了张嘴却已经不能再发出声音，只看到小凌最后看着他时那一抹绝世无双的笑。
    “别了，独属于我的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