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只说了个大概，其余什么也没交代，还是要流鱼自己询问，可是问谁都没有个详尽的说法。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元凶，甚至都无法判断是人是妖所为。
    不过小二倒是与他说了个地方——是个最有可能被盯上的地方。
    小二说失踪的美人中有男的。。。难道是说元凶不止一个？
    流鱼长到这样大还真是没有接触过多少人，大约看到有青楼和有小倌馆的第一反应是一样的。。。可是青楼有男人来还能理解，这小倌馆总该是些有钱的女人来吧。。。可是，流鱼站在门口，旁边一个接一个进去。。。男的！全是男的！
    ？？？
    可是小二说的就是这儿，而且他说，青楼那样的地方，没钱的男人进不去，只有这个地方，又可以做工，又可以调查失踪美人。
    流鱼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就注意到打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目光，就像是看见了不错的货品一样。
    流鱼冷汗。
    那是个男人，流鱼还能认出来，虽然穿着艳丽。
    那男人带着热情的笑意走近了，更光明正大地瞧他。
    “我，我没带钱。”
    那人反倒更加明了的样子引了流鱼进去。。。竟然真的没钱也能进。流鱼暗自舒了口气。
    “我，我可以洗碗，端茶什么的。只要能留下来，我什么都可以做。”
    那人抹了厚重白粉的手贴着流鱼的后背，若轻若重地加了力道。流鱼几乎跟不上他的速度。
    果然来到的是杂役房。看到满地堆积的盘子，流鱼吊着的心反而放了下来。因为路上总有很多怪异的目光，包括修长纤细而美丽的，大腹便便穿着阔绰的。目光中有太多东西，流鱼无法想通。
    “我知道，只要你好好干活，最重要的是让客人满意。我不会让你离开的。”艳丽男人道。
    总觉得话中有什么涵义。流鱼没做过听人差遣的事，这也算是修炼。他会努力挣钱就是了。
    。。。。。。。。。。。。。
    “小鱼快煮茶！”
    “小鱼茶沸了！”
    “小鱼，客人要茶了！”
    “小鱼茶凉了快去换！”
    “小鱼，糕点！”
    “还没洗完呢？！这么慢！”
    流鱼的一天大约就是这样，来回穿梭于大堂和后厨。整日的忙活不停将只能快速解决饭菜的流鱼磨得下巴都尖了。衣服早就换成了打满补丁的布衣，流鱼将袖子卷起来，方便洗碗，那袖口被磨成碎屑的切口就暴露出来。
    这就是跑腿的生活。流鱼感受到了。
    一边打包的小二总是跟他分享以前凄苦的经验。
    流鱼似有共鸣地点头，拿了食物就匆匆离开。
    每次不是穿梭于馆中添茶倒水就是选购伙食并没有任何差错，今次却突然被流鱼遇上给麻烦。
    流鱼回来的时候撞到了人。两人都是对面走近，又没掌握好速度，于是撞得不轻。流鱼人小，被撞倒在地，食物都滚在地上。流鱼皱皱眉要去捡了换去，却被人揪了领子提起来。
    那人骂骂咧咧，手上也不松。那人身高也高出许多，流鱼被提得差点离地。流鱼本不想闹事，观他没有放弃的意思，又觉得快不能忍受便掰开那人的手掌。那人见对方反抗便用起蛮力来，流鱼也动了真格。结果那人就跌到了地上。
    流鱼头上乌鸦闪过。
    “对不起。”流鱼把手伸下去。那人却愣住了。
    那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哎！”流鱼把手伸到他眼前了，那人还是没有反应，眼神变得更诡异。
    流鱼本是弯着腰，突然被一个力道拉了起来，又一直往后边拉去。
    是小馄饨。
    小馄饨将他拉到后厨才止。
    “怎么了？”
    小馄饨转过来，他一样有着出彩的脸蛋，但是与这里的人都不一样的自然，没有施任何脂粉，没有穿戴任何俗气艳丽的饰物。对流鱼特别关心，唯一不对流鱼差东遣西的一个人。他还十分年轻，与流鱼差不多大小。若不是穿着不同的衣服，恐怕都会以为他也是个打杂的人而忽视了他的身份。不过流鱼从来没有见过他陪客人。
    小馄饨见着谁都是微微笑着，十分和善。此时他的笑容收敛了，透着隐隐的怒意。
    流鱼感到额前手心的温度，才想起小馄饨的举动的来源。
    “我，一时情急。。。不过真的有那么严重么？”流鱼来这里给客人端茶之前就遇到的小馄饨，他竟然说他长得好看，要他把头发放下一些来遮住脸。流鱼对于他的话也是将信将疑又觉得好笑，不过还是照做了。可能正是亏了这招才没有引起麻烦。
    “怎么不重要，你没看到他刚刚看你的眼神么？”小馄饨虽然担心，语气还是温和，“我在这里待得久，比你清楚他们的想法。总之你以后小心点。”
    “哦。”流鱼应了。将袖子再挽起些许便蹲下去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