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那畔花开 少年忽忆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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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院的一方石地上,几个白衣束身的弟子在斗酒作乐。东隅的名声虽大,作风却不大好,道门中对此没有多大要求,以放任为主。
流鱼就在附近,靠着门观望,和同道的弟子不合的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若是小时候,至少倾七一直顾着他。
那样的方地上,也曾立着那样一个白衫黑发,明眸皓齿的清秀少年。
少年兴趣盎然地与伙伴们进行划拳游戏,输的代价是—脱衣服。
还是十几岁的少年们都是意气激昂,希望看到人家出丑。几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呼声不断。
那时流鱼也是只在旁边围观,不是与人不合,而是觉得这个游戏实在不引起兴趣。
几番拼下来,能脱的衣服都脱了,接着就是看谁后援团大了。
对方人多,替着脱的,加在一起总是比倾七多了,而倾七呢—只剩一件干净的贴着身体的衣服着体,莹莹汗珠点缀在他稚嫩但已略见俊朗刚毅的脸上,浓眉凤眸的很惹人注目。大家对于这个小美少年的胴体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很想看他着急的样子。
流鱼从嘴里发出轻轻的冷哼,看你怎么招架?他倒要看看这个平时老欺负他的家伙要怎么个反悔法。
却听他不紧不慢地道:“后援团么,我倾七又不是没有。”
就你还有后援团?流鱼差点再次冷哼。那声冷哼被连连射来的阴冷目光给吞了。
流鱼暗叫不好,他选了个角度挪先,然后撒腿就跑。
倾七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不好意思啊,我先把我的后援擒回来。”
流鱼哪还会等着让他擒,捂实了衣服赶紧逃。
看中了一棵高大壮实的树,流鱼发挥了他的拿手活。
长发触腰的少年,眉目吊起,微醺的话语在耳畔轻抚:“爬这么高,我怎么抓你!”
一个瓷器碎地的刺耳声音把流鱼拉回现实。是酒坛子不小心摔碎。
竟然在这段时间里,流鱼已经不知不觉到了院中。日光将院子打扫得很干净。流鱼眯眯眼打算回去睡会儿。
“站住!”
流鱼真站住了。
果然,那声音就来自千瀛。不一会,他的脸出现在视野中,同时出现的还有伤口上的疼痛。
伤口本来是止了血的,被剑尖指住,到底还是破坏了。
千瀛不会只是想看他疼痛的样子:“你也是我的师弟吧,怎么不来陪我喝酒,你这个师弟未免太不把我这个师兄放在眼里了。”这话里的责怪之意中却是隐着其他什么。
流鱼听出了他话里的醉意,轻皱眉头,抿唇不语。
不知为何,伤口破坏后,疼痛来势凶猛,意识也有些迷乱了。
迷乱中,一只手搭在他受伤的肩膀上,一捏:“走,陪我喝酒去!”
流鱼没忍住怒,一抓肩上那只手一提一拉一掀,千瀛就像只断线的风筝般落在地面。
很好,这一举动立马将还迷糊着的千瀛摔得再清醒不过。
没有人敢上前去扶,千瀛在地上呻吟一阵后狼狈地挣扎起来,而琉瑜则是冷眼旁观,他不会无聊到再给他一击,让他永远趴地上好了。
千瀛自然知道那群无能之辈平时只是持强欺弱,根本不会为他去得罪忘鱼,他冷笑一声,将所有情感都发泄在对琉瑜的嘲讽上。
“你也就是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千瀛的手轻佻地伸向流鱼下巴,“不然怎么可能刚来东隅就令从不收徒弟的仙尊亲授亲传?”
琉瑜没有躲闪,只侧头一个冰冷的目光就令千瀛的手僵住:“什么姿色,你在说什么?”
没听懂吗?不,只是这番侮辱之语对他说实在很好笑,很无稽,很荒谬。
“装什么清纯无知,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千瀛的牙关咬得作响,恨不得一掌灭了他,而流鱼只有更冷的脸色。
其他师兄弟看在眼里,心都捏紧,替自己跟了这么久的师兄捏了把汗。他们怕的不只是这个在长留没待多久却已有许多人望之不及的仙力,更是因为他背后有不可侵犯的势力。暂代师职的君羽师尊不说,那个与掌门颇有瓜葛的人也是向着他的,不论哪一方,得罪他都不会有一个好结果。
人在千瀛欲出手的时候赶到及时制住,并化为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的姿势,合礼节地向流鱼陪罪:“忘瑜师兄,大师兄喝醉了,我扶他回去。”
一边欲退的行动,一边偷眼观察流鱼的表情,万一他一个发怒将他绝杀了,那他可是死得太没骨气。
流鱼才没理他,师兄弟看着没有暴风雨的气势便一个个积极地去搀扶,千瀛低声咒骂了几句,挣不过那么多人也就随他们去。
而谁也没想到琉瑜的声音绝地而起,惊得他们一愣,走不得路了。
“阿七的事我知道是你们搞的鬼,别让这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