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怀京都 第五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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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见过父母。”郗徽提着裙边欠安道。
只见郗徽一身湖蓝色抹胸长裙,裙摆微动,仿佛波光粼粼的水面。她头插一支银钗,银钗上镶嵌着一颗蓝宝石,青丝及腰,外披纯白色小袄,显得十分高雅。
连王融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欣赏的意味,赞叹道:“郗小姐果真是天生丽质啊!怪不得前些年后废帝想立您为皇后。”
听到这些,又想想那名男子说的话,不禁冷言道:“前几年臣女尚未及笄,母亲又是被贬之身,怕是去了南朝宋也会遭人唾弃;更加会怪与父母,恨嫁女儿,谋求利益,只怕南朝齐人心惶惶啊!”
王融一时间变了脸色,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毛丫头,竟如此巧舌如簧,她的一句话,就可以扯到百姓与皇上身上。
王融无法下台,便找了个缘由说:“今日我本就是来看看老叔的,来的也有些时辰了,小侄就打道回府了,告辞。”
郗烨与王融对作了一个揖,横扫了一眼郗徽就甩袖离开。
见王融走后,刘疏影拉着郗徽说:“徽儿,你不怨娘吧,我和你爹爹是怕你去南朝宋受了苦啊!”
郗徽将抚摸着她脸的手拿下,亲手擦去刘疏影脸上的泪水,说:“娘,我怎么会怪你和爹呢?你们能这么保护女儿,女儿感激你们还来不及呢。后废帝刘昱好比桀纣,皆为暴君,让人人恨而诛之,女儿又怎会怪您。”
郗烨听郗徽说此,便点头说道:“好闺女啊,果真是长大了。”
从大厅回来,自己一个人走到屋檐下,看见一块牌匾高高悬挂在郗徽的房子上。而牌匾上的字是毫无笔风的小纂体。
不禁联想到上次在萧王府看到的隶书写的苍劲有力的“敬风亭”三个大字。
郗徽也想学习,可现在在古代,这里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就连刘疏影一个堂堂的南朝宋公主,都写不出那样的字,不禁叹息到,呆呆地望着这牌匾上的三个大字“迎风阁”,出了神。
只见一个人出现在她身后:“想什么呢?竟这般出神。”
郗徽忽然回头看到,那名黑衣男子换了一身侍卫的淡色衣服,惊恐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走进屋子内,说:“现如今,你还不告诉我你的大名?”
郗徽心里还真真不知这人留在身边是福还是祸,先探探他的大名,看看在现代是否有他的记忆。
那名男子突然跪地,开口说道:“奴才姓景名华,刚才多谢大小姐的救命之恩,景某以后定当尽心尽力保护好大小姐。”
郗徽觉得这个人好生奇怪,刚刚掐着郗徽脖子的人是他,现在忠心于自己的又是他。
他是否带着目的来的?
还是有人格分裂症?
这是一个重大疑点,看来此人不能完全托付。
景华好像看出郗徽心里的顾虑,对她说:“奴才本是先皇刘昱身旁的贴身侍卫,奴才8岁进宫,先帝对奴才极好,找南朝宋最好的习武之士教我习武。可谁知杨玉夫与后宫妃子陈法蓉瓜葛着,谋权篡位,陈法蓉一心想扶持刘准一个孩童执掌朝政。当年看着虽是皇上打理朝政,可是背后却是陈法蓉把持着玉玺,朝廷之上由萧道成说了算。如今南朝宋国破人亡,陈法蓉与杨玉夫则是逃之夭夭,奴才只想让大小姐助我一臂之力,找个机会,替先皇报了这个仇,将这两人的首级拿下,为先皇一雪前耻。“
郗徽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暴君身边竟有这么忠心的奴才,难不成这个人与刘昱一样残暴,可看他现在的眼神之中皆是一种正义之气和男儿的钢枪热血。
想着他的确是个忠心的主儿,反正景华也是在利用自己的一身本领来夺取他要的目的,既然这样不如现学现卖,教她几手,省的他离开之后无人护她周全,她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你武功怎样?”郗徽端起桌子上的热茶说道。
景华也平息了被仇恨包满的内心说:“不是奴才夸下海口,在南朝宋数一数二。”
郗徽刚刚喝了一口水就被呛到了:“数一数二?那你是怎么受的伤啊?”
只见景华满脸惭愧地说:“这……这是……这是奴才被安陆王的暗箭所伤。大小姐,我只是说,我的武功在南朝宋数一数二,但到了南朝齐就不知了。”
郗徽喃喃自语道:“想不到,一个王爷还会武功。行了,从今天开始,你景华就是我的习武之师,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景华看见郗徽果真跪在地下向他磕头,心中对这个千金大小姐的印象大大提高了。
景华立马将郗徽扶起,说:“大小姐,这可不敢当,如果大小姐有心要学,奴才自会教。”
郗徽喜出望外,开心的拍着手,在现代本就柔弱,想学学跆拳道又嫌自己上了年纪,想去少林寺,学学头碎钢筋,开个玩笑,这也是不可能的啦……
旦日寅时。
“好!我们先咋马步一刻时。”景华严厉地说道:“挺胸,抬头,手伸直,不错!”
卯时
“大小姐,累了吧,咱们休息一会吧!”
仁秋心疼的为郗徽擦去脸上的汗水:“大小姐,女孩子家的学什么武功啊,要是老爷看到你……”
还没等任秋说完。
郗徽便看到仁秋和景华两人“扑通”一声跪到地下说:“奴才(奴婢)见过老爷夫人,大少爷。”
郗烨看到郗徽大清早的不睡觉,穿得这么少在外面花拳弄腿,惹得下人们纷纷朝郗徽这边看去,便走过来质问道:“你大清早的不在闺房中待着,出来作何?”
郗徽看着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如此生气,便靠到郗烨旁边撒娇道:“爹,你看女儿天天在家憋得难受,就请了一个习武老师来教女儿习武。就是他,他叫景华。”
没想到郗徽的话并没有把郗烨的怒火给压下,反倒是火上浇油:“一个女孩子家,学什么不好,偏偏学武。那世上还要男子干嘛?我看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去看看书,学学女红之事。”
郗徽则是慢慢走到郗泛旁边,心不在焉的听着,把嘴嘟个老高,喃喃道:“这么说男子也可以学女红,为何爹和哥哥不会,谁说女子不如男!”
“你!”郗烨正想上前,郗徽一个机灵便往郗泛身后躲去,郗泛当时也顺手一挡,对郗烨笑笑说:“爹,徽儿说得对。您说她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打消时间的好方法。您为何扼杀自己女儿的爱好呢?难不成您真想让我学女红啊!”
郗烨见郗泛与郗徽一唱一和,更加气恼:“真是胡闹!泛儿,你一边呆着去。我有话跟徽儿说。”
只见郗徽牢牢抓住郗泛的衣服,郗泛看到她如此,对郗烨说:“爹,你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父女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最后一句话气的郗烨脑袋上直冒烟,仁秋和景华在底下都被这个幽默风趣的大少爷给逗笑了。
郗徽心里暗暗赞叹:如果你在现代,一定是个逗比。
“徽儿,你想学武也可以,但你必须在一月之内给我绣好一幅《锦绣山河》,到时我会请南朝齐绣娘们来检验,否则,休想再习武。”
语毕,扬长而去。
郗泛则是把身后的郗徽拉出来,对跪在下面的景华说:“好好教大小姐,教得出色,自有好处。”
看了一眼郗徽,只见郗徽眼里皆是感激,笑笑,也随着父亲的步伐走出了大门。
望着自己的丈夫与儿子远去,刘疏影转过身来想对郗徽说什么,却被郗徽制止了,说:“娘,你放心我没事的,您快回屋吧,外面露气重。”
说着,就示意刘疏影身边的婢女把刘疏影扶入屋中。
这两个人看着大家走了,便慢慢从地下爬起来。
仁秋关切的问:“大小姐,这《锦绣山河》那么难绣,京都最好的绣娘也要三月以上,哪是一个月能绣好的?”
郗徽区只是勾唇一笑道:“一月,足矣。”
仁秋张大了嘴看着郗徽,心想:这,大小姐不会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吧!
(潜台词:不会有变傻了吧?)
“景华,我们继续。”
“是!”
午时三刻。
郗徽正在屋里练字,只见她在纸上写道:
浮华惊梦,一逝千年;只得看门前花开花落,一枕亭前雪。(原创。。。烂梗请自动忽略)
这并不是古代谁的诗词,只是触景生情,表现的是女子的美好青春,就在闺阁中消逝。
批判了古代的重男轻女封建思想。
景华和仁秋看了不禁连声赞叹,郗徽知道他们看不懂其中的含义,郗徽也知道自己的毛笔字就那样,便对仁秋说:“去请哥哥来!”
良久,郗泛终于来了,郗徽高兴的扑上前去:“哥哥,教我写隶书好不好?”
郗泛眼里闪着讶异的目光,但嘴上没多说什么。
郗徽当他是默认了。
郗泛刚坐下,就看见郗徽写的,更是惊讶的看着她,说:“何时如此多愁善感啦。”
郗徽立马明白郗泛话中的含义,想必郗泛是看懂了她诗中的含义,红着脸说:“哥哥别取笑我了,快点教我写隶书,求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