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 第六章 前沿城市的生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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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这个城市,独具魅力,也是全国的经济中心。有一句话说得好,不到北京不知官小,不到上海不知钱少,这个满地是“金子”的地方吸引了多少人,他们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这个城市,在这里定居,生活,甚至是漂泊。
每一次看到北漂们的生活照,不禁觉得内心隐隐作痛,其实在上海漂泊又能有多好呢?上学的我们毕竟还是学生,与这个真实的社会,还有4年的一墙之隔。我们简单地认为,我们看得到外面,能深刻地理解这份城市的不易,以及拥有生存下去的信心。多数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踌躇满志的神情,仿佛这一切压力与我们无关,即便有关系,那也没什么,我们完全可以战胜它。
坐在地铁里回到舅舅家,拥挤的车厢里,在四年间也有些许变化,当然不是车,也不是票价,惟独变的是车厢里的人数。如今出门,就别想求座位了,人压着人,一个接一个。被挤在一个角落里,生怕碰到别人,也怕别人碰到了自己。只不过这还是周末的地铁,谁知道工作日,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我喜欢观察,观察身边的景物,观察身边的人,看他们的行为和神态,揣测他的心理。在上海的几年生活里,也不乏看到众多人的神情。有一则消息,说到关于上海幸福度的调查,数据显示很不好,民众生活压力大,幸福度低。而这个数据和我所看到的无一不和。
我始终无法理解,这座城市到底有怎样的门槛,和怎样的负担,可以让整个城市的节奏如此之快,快到步速是武汉的几倍,快到娇小的淑女,听到地铁到站的消息,一手拉着裙子,急忙跑起,挤搡到那人群之中。
这几年我最大的感觉,就是交通,上海的交通出行效率高,地铁准时,只要你挤得上去,那就不会迟到。但也确实太挤了,每次到人民广场换乘的时候,估计外来的人会觉得到了火车站一样,源源不断的人来回穿行,到节日之时堪称壮观。
但这也就是交通,对于生活,他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甚至是最小的一部分。而真正的生活,还要在大三那年暑假说起。
我背着母亲,擅自决定留在上海暑假实习,当合同敲定,才敢告诉母亲。由于在家中还有学车未完成,若是浪费了,母亲也觉得可惜,只是说钱不好赚,这么浪费实在是生气,并就此告诉我实习期间不给我一分钱。
踌躇满志的我,稚嫩的认为凭借自己的工资足够养活自己,内心盘算着将打工赚来的钱,给家里人都买一份礼物。想法甚好,母亲和爱人的施华洛世奇项链,父亲的好烟好酒,弟弟的一双鞋子等等。
还未坐稳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要求我不可以住宿在亲戚家,自己去找房子。此时我的内心已经失落了许多,本来所有的计划和盘算,在这一刻都没了,又要重新计划。只是,一个全新的问题又交给了我,我突然觉得有些束手无策。
还好有姐姐的指引,找到了中介,租赁房子。看了两套房子,一家是里上班地点一小时的乡村别墅,是一间次卧,房东开价1500一个月,另一个则是里上班地15分钟的楼房,卧室加洗手间,拥挤的小天地里,也要价1500,而且一分也不能少,即便说明自己是学生也无济于事。正在商谈之时,看到一名女子走过,像是上晚班的人。哥哥也就此暂停了谈话,带我走了。
离工作时间越来越近了,我一直犹豫不决,但最终决定留在了那个乡村别墅那里,通过努力,价格从1500降低到了1250。此时还觉得自己很厉害,可以降低250元的价格。当一切就绪搬入那个小屋的时候,我也就有自己的第一个“家”了,我舒服的躺在我的那张小床上,看着木架钉成的衣柜,和一个破旧的沙发,虽然觉得一切和家里都比不上,但总归算是有自己的家了,而我也开始了自食其力的过程。
起初的时候,10平米不到的房子里,住的有些不舒服,陌生的人一起使用卫生间洗澡,半夜睡觉的时候还会有楼上传来的呻吟声,把睡梦中的我惊醒,直到声音消失,我也才继续入睡。
去上班的路上,没有直达车,只能坐上乡村公交到地铁站后,再走过去。没有为什么,因为省钱。我精打细算的算着自己还未有的收入,和已经朝姐姐借用的3100元钱,从此我也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负债者了。只是这个过程太乱,算着算着就不想算了,原来选择留在这里工作,需要背负这么大的压力,而这一切都不是我可以想象的到的。
我试图走过去,节省上下班的4元钱,中饭吃便宜的,晚上加班一小时,吃公司的免费餐,省一顿饭钱。但即便是这样我依旧没有多少钱。放下这些让人烦恼的生活,因为我为此算白了头发,爱人之前数着是一根,现在也是十几根了。
工作是我一直向往的,我自小就有很高的做事效率,事情在我手中,很快就能摸到脉络,然后高效的完成,父亲也一度觉得我在这方面有天赋。但事实和想法却两样,起初的我因为状态不好的缘故,没少挨带我的人批评,有一天甚至弄坏了2台机器,坐在办公椅上,盯着电脑,心情坏到了极点。
那一天是我最灰暗的一天,早晨下着暴雨,打着伞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穿着球鞋走在路上湿透了,长裤也是。我把口袋的东西放在书包里,就去公车站等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