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呢，我今天中午有约客户……”
    “不要吧？超恶的诶！你还是等我下班再过来吧。”
    “行，OK！OK！”
    “嗯，拜拜！”
    “呼——！”将手机随手丢在了办公桌上，戚崇陵有些脱力的倒入舒适的皮椅中。
    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得寸进尺了！陆恒那王八小子，自己昨天才转变态度对他好了一点，今天竟然连午饭都要约自己一起吃！
    每天一起吃晚餐还不够，稍微对他好点连午餐时间也要霸占自己的，是不是再过不久连早餐也要一起啊？！
    什么狗屁美男计！他真怕自己还没来得及收网，就先被对方给烦死了！
    妈的，那么一个大男人，怎么黏起人来比女人还难缠？！
    “啪！啪！啪！”双手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后，戚崇陵双目一瞪，勉强让自己稍微提了提神。
    就算不能让陆恒帮自己把他的孩子拿掉，至少也要从他那里知道秦伶的下落，到时他再暗自解决，之后就可以离那家伙远远的了！
    中午与会见的客户在早就相约好的茶餐厅吃饭，戚崇陵在点的东西还没上之前，拿出了通过之前的交涉拟定好的合同。
    “梁先生可以看一下，觉得有问题的我们再商议，如果没问题，我们就签订了。争取早早的为你们提供服务，助你们下半年的计划圆满完成！”将合同打开递到对方桌前，戚崇陵本着一贯的直接了断的行事作风，直入主题。
    “戚先生不要急嘛，我们以后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嘛，合同不一定现在就要签啦，很多东西我还没有跟你了解透彻呢。”梁先生带着浓浓乡音的普通，神情也是不太在意的将合同往前面推了推，并不急着要看合同内容，或谈判的样子。
    “那梁先生觉得什么时候签比较好呢？您又有什么还没有了解到位？”手指交叉于桌前，戚崇陵的身体向后靠了靠，一副愿意长谈的样子。
    “戚先生不要这么认真嘛。你也知道哦，我们生意的，向来都是很重视利益的啦，所以嘛……”话没说完，梁先生用自己肥大的右手摸了摸，他那颗油光油光的大草莓鼻。一张宽实的大饼脸，笑得眼缝都找不到。
    戚崇陵从没少遇到过这种打着帮公司签合同的幌子，吃喝玩乐后，还想捞油水中饱私囊的家伙。
    眼中闪过一抹讽刺，戚崇陵干脆整个身体都放松入椅子中，不明深意的笑道：“自然，就是不知道梁先生想要我们戚氏集团给出怎样的诚意？”
    “戚先生果然是聪明人！梁某最喜欢跟戚先生这么快人快语的人合作了呢，总是那么有效率的！”拿起自己前面的高脚杯，很满意地要跟戚崇陵碰杯。
    戚崇陵静默地看着对方杯中的红酒，没有动作，甚至笑容也敛去了，声音也没有一直的谦和，徒有寒冷：“我们戚氏从集团从来只在双方公司的利益上退让，而这份合同里的条件已经是我们的最大接受程度，所以于公于私，我们都不可能再多付出了。”如果每一批业务的合同签下来，自己都要给签约人一比赢利的话，那他这个业务总监就不要混了，干脆用钱收买人签合同就够了！
    杯中的红酒荡了荡，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让梁先生原本就不那么养眼的外貌显得更多了份滑稽感。
    “如果你真能完全代表贵公司的话，我们会将你拒绝签约的理由跟张老板讲清楚。”说话间，戚崇陵已经准备将合同拿回。
    “啪！”梁先生空着的左手顿时拍落在合同上，恼羞成怒的情绪让他拥挤的五官开始扭曲。“你威胁我？！”
    不执着于硬抽出合同，戚崇陵反倒顺势松了手，再靠回椅中，不太在意地笑道：“过两天张老板与我们戚氏亚洲区的负责人会一起打高尔夫。云扬百货不需要我们服装品牌的营销权，相信张老板会给一个让戚氏更满意的理由。”
    意思很明显，戚氏的合作是针对云扬，而梁老板的个人利益是不是就能代表他们公司的利益，戚氏会与云扬再好好的进行深度探讨。
    “戚崇陵！”几乎咬牙切齿的叫了声对方的名字，梁先生气愤地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拿出钢笔，然后哗哗地大力翻开合同，在乙方的位置签字画押，最后极具侮辱性的将合同甩在了戚崇陵身上，愤然离开。
    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戚崇陵欣然就合同收回至自己的公事包后，拿起自己的那杯红酒，单方庆祝这次的签约成功。
    “一人的胜利太过孤单了吧？”
    熟悉的声音从右边传来，让戚崇陵反射性地去找寻它的主人。
    陆恒偏然而至，在到达戚崇陵的桌前时对不远处的服务员打了个响指，并在对方赶来时，指了指刚才那个男人用过的所有东西。
    等到服务员将撒掉的东西全数换新后，他才满意地在那个位置坐下。
    “你怎么会在这？”纵使决定了改善对这家伙的态度，可对方的无处不在还是让他不悦地皱了皱眉。
    他在跟踪我？戚崇陵很难不这么想！今天的午餐时间前才通过电话，并拒绝了对方共度午餐的邀约，可转眼却还是在餐厅相遇，他可不觉得一切只是简单的巧合，而且恒泰离这里近不算近！
    “我打电话给的时候人已经快到你们公司了。”无辜地耸耸肩后，陆恒只能在对方的脸色越加阴沉前坦白错误：“对不起，我不该不经过你的允许，私自决定与你在同一家餐厅共进午餐。”
    看着陆恒一副真心知道错，并发誓会好好改过的样子，戚崇陵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哈，笑了！那就是原谅我了？”恢复了一贯的微笑，陆恒双眼中的光芒却是前所未有的闪耀。
    “我还没那么霸道！”这餐厅又不是他家的，他难道还能不让他进来吗？而且就算是他自己家，他还不是一样每次都跟进去蹭饭了！
    “已经够霸道了！”气氛缓和了，陆恒又不怕死的惊叹着。
    自己的风度被人质疑，戚崇陵险些又要爆表，但是大脑中的所有细胞都在告诫他：忍耐！
    也所幸是他们点的餐都上桌了，所以让他及时的转移了注意力，不去看对面笑得越渐让他起鸡皮疙瘩的男人。
    没漏看戚崇陵在餐点到来时，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还有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右手轻抚着自己的下巴，陆恒始终优雅的笑着，但戚崇陵如果能抬头看他的话，一定能看到他眼中浓浓的兴味和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