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秦桧吗？”嬴政双手放在身后，盯着墙上那幅女子的画像，问我。
    没错，嬴政约我出来了，估计是问百司瞳要的电话号码，那个该死的情报犯子！而且，被约出来见面的地方是博物馆，没错，就是本市的博物馆。他的目标很明确，一进博物馆就径直走到这幅画面前，这幅画就是去年我带吸血鬼来博物馆看的那幅，真搞不懂嬴政到底想干嘛，而且，他提出的问题也是奇怪得很。
    “知道，大奸臣。”我向另一边看过去博物馆里根本没有几个人。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像她？”他突然冒出来一句。
    “说过，而且就在去年。”我又反复把画中的女人看了几遍，我实在找不出自己和她有半点相似的地方。“你认识画中的女人？”
    “画是我作的，为什么不认识？”
    我看着嬴政，感觉很复杂，我又看了看画，明明颜料已经褪去了，可是那双眼睛却是那样含波。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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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秦大人从金归来之后，主张议和，咱们是不是以后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了？”小茶馆中，一个布衣青年问向身边的秀才。
    “金人既然俘虏了他，为什么又要放他回来？难道你不觉得其中有蹊跷吗？”秀才端着茶杯说着，“什么议和？那叫归降！”
    “原来是这样。”青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是不是以后都不用打仗了？”
    “这岳飞大人定是不肯答应的。”
    “那是！”一个粗犷的中年男子也凑了过来，“岳飞都收回了好几地了，哪能轻易放弃？倒是那秦桧，卖国求荣！”
    坐在一旁抱着琵琶的女子听着他们的话，闭着眼，笑而不语。
    “你们在谈论什么？”女子终于开口了。
    “男人讨论政事，你个女人瞎凑和什么？”中午男子朝女子摆着手。
    “她是个瞎子！看不见！”青年提醒道。
    “虽然我是个瞎子，但是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女子抚着琵琶。“你们刚才说的可是秦桧秦大人？”
    “正是，”秀才看向那女子，不由感到好奇，“不知姑娘有何见解？”
    “我看那个秦大人倒不像是卖国。”
    “何以见得？在下洗耳恭听。”秀才走到那女子身边，仔细打量着她。
    “我可没有凭证，毕竟人心是看不透的，你们无法知晓秦大人心里之所想，那你们也不能对他的行为妄下断言。”女子表情始终没变过。
    而此时，小茶馆外停着的一辆马车，坐在车里的人把他们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马车里的男人挑开窗帘，眯着眼睛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尺的女子。女子一袭清爽的天蓝薄衣，像是出落凡尘的仙子，轻闭的双眼好像不愿被这俗世的红尘沾染。“让我下车。”
    “大人？”车夫愣了一下，然后又毕恭毕敬地扶他下车，“大人请。”
    男人走进小茶馆，茶馆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用鄙夷的目光打量这个身着华服的男子。
    “客官，你……”店小二殷勤地上前去，却被男人的一个手势打断了，男人极有气势地走向那个女子。
    “有谁来了么？”女子侧耳，似乎在听着什么。
    “这位小姐，”男子开口说话了，“女人家怎么可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谈论政事？”
    “政事关乎天下，并非只是匹夫之事，也并非只是我一人之事，更何况，我说的，只是秦大人而已。”女子收敛起了自己的笑容。
    “公然谈论高官，你不怕被人告发吗？”男人的眼睛扫过那秀才和那个中年人，目中的寒光让他们两个不禁一怔。
    “不被人谈论，才是真有问题。你们不是瞎子，却比瞎子更瞎，我虽然不用双目看，却能略知一二，有时候，不用眼睛看，比用眼睛看，来得更清楚。”
    “真是个奇女子。”男人紧绷着的脸突然浮出一丝笑意，“不知小姐方不方便到我府上一叙？”
    “呃？”女子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思考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了。
    女子上了男人的车，留下青年他们一脸茫然，“那个男人是谁？”青年问秀才。
    “我怎么知道！”秀才有点烦燥地说，“不过，看那打扮，应该不是商贾就是官场上混的。”
    “哟，你们还不知道吧？”小二又凑了上去，“最近秦大人会从我们这里过路，没准就是他了！”
    “啊！？”秀才和那中午年男人立刻惊呆了。
    “怪……怪不得，他……他刚才看了我们两个！”中年男人说话已经有些不利嗦了，看得小二直捂嘴。
    “都怪你！谈论什么秦大人啊！”中年男人拍了秀才一把。
    秀才跌了个踉跄，他揉着肩膀委屈地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我打死你！”
    “哎呦！”
    一整个茶馆的人哄堂大笑起来。
    马车上，男人一言不发，时不时瞟向女子。女子抚动怀中的琵琶，一曲悠扬的曲子便从她的指下传出。一曲罢，女子便问：“大人可是秦桧？”
    “你从何而知的？”男人的表情警觉起来。
    “听闻大人要从些地过路，方才又说了那番话，想必定是大人你了。”女子脸上又浮现了轻松的笑。
    “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