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番外篇
    “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街上到处洋溢着这首舒缓的英文歌，他坐在车里都听得见，喇叭里传来的女声让他觉得怀念。圣诞节又来了！
    那些身着红衣，面上挂着白色胡子，头顶红帽子的“圣诞老人“们提着满是糖果的袋子四处分发着糖果，他们无论看见谁都是笑眯眯的，无论是真心的或是假装的，总让人觉得愉快。小孩子们也在街上奔跑嬉戏起3来，圣诞老人“偏心“地多给他们两盒，然后叮嘱一句：“好吃的话，让爸爸妈妈带你们去XX店买哦！“圣诞节，不过如此，圣诞老人，不过如此。比起圣诞老人，小孩子对免费糖果的兴趣更盛于那个带着假胡子的人。
    他坐在车里笑了笑，比起自己国家的传统节日，中国人似乎对这外来的洋节日更加热衷。他找到了一个车位停了下来，与其它的车相比，他的车更加惹眼，让过路的人不禁多看了几眼，然后目光便会落在他的身上，一些女孩甚至不禁激动地小声说出了那三个字“高富帅”！呵呵，罢了。
    好久没一个人在外面走动了，尤其是在这异国的圣诞节里，这就是感受异国风情？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涌向那条中心商业街，去看看吧！他随着人流一起向那个地方走去。
    细密的雨丝扬扬洒洒地从无星的夜空中飘了下来，使空气显得更加甘甜。即使是浮着烟雨的圣诞节，也丝毫没有减少人们对节日的热情，他喜欢这样朦朦胧胧的雨天，使这干燥的空气多了些湿润。这让他想起了英国，那个多雨的国度，人们无时无刻不挟着把雨伞，以防突然而来的雨水。他去过瑞典，那里一到秋天就会下雪，这低纬度的南方地区还不足以到下雪的地步。嗯，好天气！
    人流的尽头处立着一棵高几米的圣诞树，树上挂着一些做成礼物状的或雪花状的廉价饰品，这些小玩意让一些顽皮的孩子忍不住伸手去抓下几个，然后拿去在小伙伴面前炫耀。
    中国的小孩子真可爱，他突然笑了笑。
    圣诞树呵，以前每年圣诞，凯瑟琳都会如期地搬回一棵小冷杉装饰在宅邸里，树上挂着的都是她亲手烘焙的用小礼物盒装好的小甜点。凯瑟琳喜欢小孩子，即使她知道在他的宅邸里从来不会出现一个小孩。我以前这么对她还真是苛刻啊！
    “可……可以……帮我们拍个照吗？就在这个圣诞树下面。”一个拉着男孩的脸红红的女孩子挡在了他的面前。
    “嗯？”他略有些惊讶。
    “就几张！可以吗？谢谢！”女孩子拿出手机，打开了相机应用。
    男孩子不说话，脸也是红红的，估计觉得很不好意思，看着他笑了笑。“算了吧，我们走吧。”男孩子拉了拉女孩。
    “不！”女孩倔强地说。“可以吗？”她又看向他
    “好的。”他接过手机。
    女孩子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谢谢！”然后，男孩被女孩子拉到了圣诞树下，女孩依偎在男孩的怀里，“就这样拍吧！谢谢！”女孩子一脸甜蜜的样子，男孩一副拿女孩子没办法的样子，但脸上也是和女孩子一样的笑容。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的，和我一起在伦敦的圣诞树下，一起拍照，感受着从未体验过的节日气息。她也是的，那，现在呢？
    四年前，平安夜。
    “卡特！快点！要赶不上了！其他人都已经到了！”蒂娜修女催促着身后名叫卡特的女孩。
    “知道啦！蒂娜修女！”卡特拿稳了手中的礼物，整理了一下自己胸前的蝴蝶结，然后开始向前奔跑。
    这是她从小到大最贵，也是最漂亮的一套衣服了，同时这也是用她自己挣的第一笔钱买的。对于她赚钱的渠道，她对蒂娜修女一直保密。因为这对于蒂娜修女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是个吸血鬼猎人，专门捕杀吸血鬼，没错，就是现在风靡整个欧美的吸血鬼，虽然现在的科学已经彻底否定了它们的虚幻，但它们确实存在？没有小说中的深情，没有漫画中令人着迷的美貌，更没有电影中那多情的性格！它们只是放纵自己食欲的怪物！对于吸血鬼，卡特拥有比任何人都深沉的恨，因为她全家的死就是因为那个曾经和蔼可亲的管家！那个该死的虚伪的管家夺走了她的一切！所以她要杀掉所有吸血鬼！在她的观念中，只要是吸血鬼，都是她的仇人！
    于是，她成为了一个猎人，在院长的教导下，她成为了一个吸血鬼猎人。不仅是为了报仇，她所在的教堂福利院的条件实在是好不到哪里去，为了减轻负担，为了教堂的孩子们，她只好外出工作。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平安夜，是一个大家都很快乐的日子，等到午夜，大笨钟的钟声响起，每个人都会受到祝福，每个人将会收到一份幸福。想到这里，卡特嘴角勾起了一个迷人的弧度。
    这里是威斯敏斯特教堂外的广场，也是她最喜欢的地方，白天这里会聚集一群鸽子。那些挺着大肚子厚着脸皮毫不客气向人们要食物的鸟总有一副神气的样子，但是这也无法掩盖它们蠢蠢的本质。
    好了，不说了，快开始了。
    平时紧张喧嚣的伦敦，此刻却显得十分温馨热闹，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铛——铛——铛——”钟声响起，广场上的人们都欢呼起来，远处响起了很多发礼炮。
    圣诞节来了啊！卡特举起手中的礼物，仿佛想用这神圣的钟声将它洗礼一样。然后她的目光开始寻找蒂娜修女，这是一份送给蒂娜修女和院长的礼物，可是人太多，她找不到她了！
    卡特从拥挤的人群中穿梭着，人太多了，她找不到修女。
    “哎呦！”卡特被一个壮汉给撞倒了，手中的礼物也被撞掉在了地上，“哐！”一个人一脚踩在了那盒子上。卡特立刻爬了起来，瞪向那个踩了她的礼物的人。
    “对不起，女士！”他礼貌地向卡特道歉。
    当看见他有一张混血儿的脸时，卡特愣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立刻消失了，“没事。”
    “东西坏了吗？”
    “呃！”她慌张地查看了一下盒子里的东西，送给修女的水晶碎了，不过院长的纯银十字架还是好好的。“水晶，坏了。”她窘迫地说。
    “水晶？”那个人把水晶拿了出来，看了看，“这是个假货。”
    “什么？不可能的！这个可花了我……”
    “把这个拿去吧。”他在她的手心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水滴状的透明晶体，就算是外行的卡特也看得出来这是件好货。
    “这是……”卡特迷惑地看着他。
    “算是赔偿吧。”他正准备走，却被卡特拉住了衣角，“还有事吗？”
    “那个，这个太贵重了，要不，你把联系方式留给我，多余的部分我再还给你。”
    “不用了，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那请把你的名字告诉我。”
    “我叫项宸。”
    只是一转眼，那个名叫项宸的男人就不见了。
    项宸？奇怪的名字。
    卡特想了想，然后很开心地回到她所在的教堂了。一回去，她就遭到了蒂娜修女的一阵责备，她吐吐舌头，然后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了蒂娜修女和院长。他们都是一副很幸福的样子。幸福就好了！卡特如是想。
    这又是一次大单。
    卡特的第二十一次工作，瓦戈乐先生委托她来保护自己十岁的儿子——达奇，达奇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面且身体越来越差，晚上有时候会梦游。出于对儿子的关心，瓦戈尔先生在一天夜里去查看达奇的状况，结果发现一个有一双红眼睛的人正趴在自己儿子的床上。瓦戈尔先生吓坏了，于是找到了她——一个新出道不久却又出名的女猎人。
    保护小鬼的工作是枯燥的，因为她永远无法猜透小孩子的心理。卡特已经和达奇相处四天了，她想通过达奇的描述来对这次的吸血鬼进行定位，看看这个吸血鬼已经到达什么程度了，可是关于这件事，这个小鬼却是一个字都不说。这着实让她烦了不少心。要不就直接干吧！干了之后，拿钱走人！但是院长说过，如果不对吸血鬼定位，也许自己就会死于猎物之手。
    卡特此时很烦，她都快成这个小少爷的保姆了！无论什么事都让她做。比如今天，达奇要上街买书，现在可是晚上！虽然还只是七八点的样子，晚上可是吸血鬼活动的时间，更何况是在街上，一个转角，达奇就可能被拖入某个角落被杀掉。捱不过达奇的倔强脾气，卡特只好将一把镀过银的匕首藏在腰间和他一起出行。
    保姆果然不是好当的！
    不过在书店里碰到故人也不错。
    “项……项宸？”卡特惊讶地叫了出来，自己找了那么久的人，竟然这么容易就碰到了！果然应该接这一单！“终于又碰到你了！”
    “嗯？你是？”项宸看上去并不太记得。
    “我？我是卡特！就是去年平安夜晚上水晶被你踩碎的那个人啊！”卡特冲他笑笑，突然她意识到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哦，你好。”项宸友好地回应了她。
    卡特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气氛有点尴尬。
    “卡特姐姐！”达奇突然冲了过来，“我想买这本书！”他拿着一本《暮光之城》。
    “不要看这种书啦！这种书里讲的都是假的！”卡特眉头一皱，关于吸血鬼的一切她都不喜欢。
    达奇瘪着嘴巴，一副可怜的样子看着卡特，卡特却不吃这一套，“不要看这种书！”
    “喜欢《暮光之城》？”项宸蹲下身，轻声问。
    “想看。”达奇肯定地看着项宸。
    “我帮你买吧，就当初次见面的礼物，好吗？”
    达奇的双眼立刻亮了起来，“太好了！谢谢！”
    卡特心里却有些不爽，“小孩子不应该看这种书！不要买！项宸先生！”
    “没事！”转眼间，项宸已经把装着书的袋子交给了达奇。“多看看书有好处。”
    项宸走出了书店，“达奇，你先在这里看书，我去追刚才的那个先生，好吗？”卡特摸摸达奇的头。
    达奇这次很乖地坐到了一个角落拆开了刚才的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项宸先生！”卡特在街道上大声地叫喊着，可是却看不到他的身影，“是走得太快了吗？”
    “你找我吗？”
    突然出现在卡特身后，让她吓了一跳。“我想说，上次那个水晶，谢谢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一起共进晚餐。”
    “不用了，本来就是我的过失。”项宸挥了挥手，示意不用。
    “就这么决定了！不要推辞了！”卡特大大咧咧地笑了。
    “对了，那个孩子，注意点，他脸色有点不太好。”
    卡特点了点头，问项宸要了联系方式，就回到了书店。可是，原来坐在书店里看书的达奇却不在他该在的位置上，他读过的书还在那里，可是人呢？
    “看到坐在这里的男孩去哪里了吗？”卡特愤怒地问书店老板。
    “他刚才自己出去了。”
    “什么？”卡特的手摸向了腰间的匕首，难道是那只吸血鬼吗？竟然在她的眼皮低下把人带走了！她毫不犹豫地冲出了书店，在每一条街每一个角落里寻找着。“达奇！你在哪！”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的，然后棕色头发的，大概十岁的小男孩？”
    “先生，你见过一个人在街上走的男孩吗？”
    ……
    所有人的回答都是没有。
    伦敦这么大，该去哪里找呢？
    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弃。卡特仿佛知道了什么，在人群间穿梭，最终在一个隐蔽的垃圾场听到了达奇的声音。
    “达奇！”卡特寻着声音找到了那个孩子，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不得不惊讶起来。
    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用一只手穿透了胸膛，男人的指间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液，女人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接着，那个女人化成了一盘散沙。
    男人转了身，“项宸先生？”声音里带着惊讶和置疑。
    项宸不说话，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酷。“看到了？”
    卡特抱着惊恐得说不出话的达奇，激动地说道：“同行！我们是同行！”
    项宸抽出一条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走吧。”
    卡特感到很意外，面前这位猎人同行竟然要与他们同行，这是她没想到的，以前她也见到过同行，但大都对她一阵厌恶，只是因为她是个女人。还有就是，被一个女猎人抢了生意，在这一行里是很站不住脚的。这个神秘的项宸先生，真的是个绅士呢！想到这里，卡特心里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
    回到了伦敦的街道上，卡特将达奇哄睡着了，怀里抱着个小孩让她很不自在。项宸很自然地接过了达奇把他抱在了身上。
    “我没想到项宸先生竟然是吸血鬼猎人，呵呵。”
    “算是吧。”
    “那，也就是说，刚才那个被解决喽？”
    “嗯！”
    “我的任务完成了，这单生意是你完成的，我把他送回去拿了钱就分你一半。”
    “不用，我不缺钱。”
    “我还欠你一顿饭呢！”
    “改日吧！”
    “就明天！明天我有很多时间，嘿嘿。”卡特不好意思地笑笑。
    “好吧，明天下午吧。”
    “好的！明天下午两点威斯敏斯特教堂。”
    教堂，一个充满人们快乐，悲伤，幸福，痛苦，罪恶……的地方，在这里，人们的一切都会被洗礼，博爱的耶稣和慈祥的上帝都会原谅你们，可是偏偏不能容下他。
    项宸站在教堂前看着教堂里进进出出的人们，大笨钟已经指向了两点半，那个女孩子迟到了，是叫卡特是吗？
    “项宸先生！”
    “嗯！”
    “走吧！我请你看电影！”卡特拉着他打上了一辆车。
    电影很好看，爱情片，卡特看得涕泗横流，项宸只好安慰她，但很快又破涕为笑。能这样幸福地笑出来，真好！看着她，项宸也笑了。两个人在一片充满眼泪的影院里竟然笑了起来。
    美好的夜晚降临。
    享用过晚餐后，卡特带着项宸偷偷地跑进了一家大酒店里，这是伦敦最高的一座酒店，也是最豪华的一家。两个人此时此刻正站在天台上吹着风。
    “看！伦敦的夜景！美吗？”卡特张开双手，享受着此刻的惬意。
    “好地方。”项宸走到她身边，看着脚下一片灯火。“怎么找到的？”
    “美吧？这是我在一次追杀吸血鬼时发现的。就在那里，我解决了那只吸血鬼，用沾着血的双眼看这座城市，这里真的好美！人们也是一样！可是有吸血鬼这种生物存在！他们杀人，吸血，把人们变成像它们一样的怪物！”
    “你讨厌吸血鬼吗？”项宸平静地问。
    “不是讨厌！是恨！我所有的家人，我的家都被它们给毁掉了！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杀尽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吸血鬼！”
    “有些吸血鬼还是好的！”项宸看着这片他不曾看过的夜景。
    “项宸先生又是为了什么当猎人的呢？”
    “我说我是被卖的，你相信吗？”
    “怎么会呢！嘿嘿！”卡特完全没当回事。
    “就像是签了卖身契一样，因为我必须在这里生活下去。”
    “项宸先生不是这里的人吧？”卡特好奇地看着他，“你的名字好奇怪哦！”
    “我的母亲是英国人，父亲是中国人。”
    “混血儿！”卡特惊呼，“你的父母亲呢？”
    “因为我的原故，去逝了。”说到这里，卡特不禁心中一阵抽搐。“不过，他们在死之前把我卖给了这个国家，为的是我。”
    “虽然不知道这背后有什么故事，但是……”卡特停顿了一下，她在酝酿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我喜欢你！”
    “什么？”
    “不得不说，你很迷人！你不像其它猎人一样蔑视我，而且我们也有差不多的身世，我我我我觉得，我们可以，可以互相理解，互相照顾！”卡特咬了咬嘴唇，手心里全是汗。
    “我们，不合适。”项宸抱歉地笑了笑。
    “为什么！你讨厌我吗？”
    “不！我并不讨厌你，你是个好女孩，不应该浪费在我身上。”
    卡特有点难过，“但是，你忍心让我伤心吗？”
    “不忍心。”
    “那为什么！”
    “那这样吧！”项宸背靠在栏杆上，真诚地注视着卡特的双眼，“我们做一个约定，如果今年圣诞节下雪，我们就在一起。”
    “真的吗？”卡特脸上红红的，“那我可以每天去找你吗？噢！不对！我不知道你的家在哪里！”卡特沮丧起来，作为一个女孩子，随便问别人家是不礼貌的。
    “我可以每天去找你。”
    “就这么约定了！”
    一天天这样过去，两个人越走越近，谁又知道项宸怎么想的呢？
    还有一周到圣诞节，卡特不禁忐忑起来，还有一周啊！一周之后，圣诞节如果不下雪！那么……唉~
    而在另一边的宅邸里，项宸在品着红酒，凯瑟琳又在准备小点心了，圣诞节要到了啊！他还有个约定呢！圣诞节，会下雪吗？
    “圣诞节，你会去教堂吗？我亲爱的项宸先生！”凯瑟琳抱着一包面粉问道。
    “嗯，去。”项宸翻着手里的《红与黑》。
    “去见那个小妞？”凯瑟琳不怀好意地哂笑道。
    “你怎么知道？”
    “你们还约定，如果圣诞节下雪，你们就会在一起，我说得对吗？”凯瑟琳用项宸的语气夸张地说。
    “你应该好好管管你的耳朵！”项宸有些微怒。
    “你生气也没用，反正我也知道了！那，你把我烤的饼干带给那些孩子吧！”凯瑟琳指着面粉。
    “随便。”
    圣诞节，注定是个幸福的日子。一大早，街道上已经有了各种活动。
    “为什么还不下雪！”卡特趴在窗台上愤愤地大喊着。
    “大叫什么呀！快过来帮忙！”蒂娜修女不满。
    “我出去一下！”卡特突然蹿了起来，以她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蒂娜往窗外看了看，卡特跑到了一个男人身边，然后两个人一起走了出了教堂。“看来蒂娜是长大了！呵呵！”
    那二人走出教堂之后，一直在漫无目的地逛着，一会儿去玛丽女王公园，一会儿去科学博物馆，一会儿又去巴特西公园……很快夜幕降临，一言不发的卡特此时憋得脸通红。
    “那个，项宸先生，我想……今天不会下雪了！”
    “没关系，还有明年。”
    “快看！下雪了！”周围的路人不禁惊呼起来。“真美啊！”
    项宸看向天空，又看向卡特，卡特看着不断飘落的雪花，眼中闪烁着光芒。
    “恭喜你了！卡特！”项宸微笑着。
    “太好了！”卡特扑到了项宸怀里，“你现在是我的了！”卡特捧着项宸的脸，自己的脸也贴了上去。
    这是一个怎样的吻，两个人的第一个吻，甜蜜吗？快乐吗？也许，他还不够爱她，可是，他可以努力。
    时间会证明的，不是吗？
    两年后。
    “项宸，把她交出来！否则，我连你一起杀掉。即使我还爱着你！”卡特穿着一身黑风衣，站在楼顶，风掀起了衣角还有她的头发，她的表情里充满了痛苦。
    “相信我，不是凯瑟琳！”项宸单手护住身后一脸不屑的凯瑟琳。
    “我都看见了！她手上还有达奇的血！不是她不会是谁！她是吸血鬼！”
    “我知道！而且我也是！”
    “别和她废话！”凯瑟琳露出了她的獠牙，“是不是我干的都无所谓！你伤了我！我现在只想杀了你！”
    “闭嘴！”项宸呵斥道，现在的他真的很乱。
    “我知道！自从院长告诉那块水晶的来历之后，我就知道你是吸血鬼！可是！我！我爱着你！我恨！恨着吸血鬼！今天把凯瑟琳交出来！我可以不杀你！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在这栋大楼上看夜景！你还是我的爱人，我的项宸。好吗？”
    “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我应该对她负责！”项宸轻轻摇头。
    “项宸！你爱我吗？”卡特是在质问。
    “是的，我爱你！直到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你是我黑暗的生命里的一道曙光。”
    “那就把她交给我！我不能容忍有吸血鬼在我眼里出现，哪怕是一根头发！”卡特双眼射出仇恨的火焰，“如果你执意要保护她，我只好连你也一起干掉了！”
    “你说的爱，都是假的，在你的仇恨面前，你的爱分文不值！”凯瑟琳嘲讽道，“醒醒吧，项宸，她不值得！她也不配拥有你！”
    “凯瑟琳！”项宸再次呵斥住她，“你先走，我会解决的！”
    “那你！”凯瑟琳表情有点僵，项宸回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不要死在这里了！我可不允许你死在这里！你还要对我负责呢！”凯瑟琳不舍地回看了他一眼，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卡特眼中已浸满了泪水。
    “来吧，我的弱点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快来结束我漫长而又孤独的生命吧。不要让我觉得你在犹豫。”
    “别逼我！”卡特反手紧握着银刃匕首，冲向对面坦然的项宸。
    挥下去！刺向个人的胸膛！然后刀尖深入心脏，银刀会让他变成一地散沙，然后这个名叫项宸的男人，不，他是吸血鬼，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知道有这么个怪物的存在。卡特不忍心去看，她闭上了双眼，两年前的圣诞之夜，她是否想过会有今天这一幕？
    “唔！”项宸一声闷哼。
    成功了？她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但同时，她感受到了肩膀上传来的疼痛。
    “对不起，我不能，不能这样死去，我还有责任，还有没负完的责任。”那一刀刺偏了，偏得太离谱，竟然划破了的脖子。
    “你……”卡特持刀的手已经松开了，“可以，把我变成吸血鬼吗？”
    “我……”项宸咽了口唾沫，“你想……”
    “这样，这样的话，我就不再是背负仇恨的卡特了，我们也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好吗？”卡特几乎是哀求着。
    项宸不说话，他紧紧抱着卡特，把嘴一点点凑近她的脖子。
    卡特在他的耳边轻呢一声，暗红色的血喷洒在空中，项宸用力推开了她，“你！”
    “为什么要相信我？”卡特笑了起来，“明明知道我恨你们这群畜生！为什么！”
    “哈哈哈……”项宸也大笑起来，“凯瑟琳说得对，永远不能相信女人说的话。是我输了，但是我不能就这样死去。”项宸反身向大楼外倒去，风像一把刀，将他身上的伤口不断加深，痛，很痛，但是比起被自己的爱人骗，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对不起。”项宸轻轻地念着这三个字，“对我来说，这三个字又有什么意义？卡特，希望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
    “拍好了吗？”那个女孩牵着男孩的手蹦到了他的面前。
    “嗯，拍好了。”他将手机还给了女孩，“很可爱的女孩子，要好好珍惜她。”他微笑着对男孩说。
    “嗯！”男孩中肯地点下头。
    “谢谢了！再见！”女孩拉着男孩向他挥了挥手。
    他转过身去，不小心撞上了一个穿着玩偶衣服的人，“对不起，对不起。”那个人连忙道歉，“请收下这个。”
    他接过“玩偶”递给他的一个小礼物，“谢谢！”
    “吸血鬼！”“玩偶”脱掉了头上厚重的头套。
    “官方？放假了？”他的语气略带惊讶。
    “圣诞节啊，大学都放假了。”面前的女孩回道。
    “怎么在这里？”
    “同学拉我来的，挺麻烦的。”
    “官方，在和谁讲话？”迎面走来一个银色头发的男生，一看到是他，银发男生的脸色立刻变了，“是你啊。”
    他见到银发男生，也收敛起了自己的微笑，“嗯。”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女孩微怒道。
    “官方，那边礼物还没有发到，”银发男生拉住女孩的手，往另一边扯，“不好意思，我们的工作还没有做完，再见。”
    “七魈！”女孩大叫道，“那，吸血鬼，我们先走了！”
    他面露微笑，“早点回去吧。”
    很快女孩被男生拖走了。
    这一次，不想放手。
    圣诞啊，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