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美国,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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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艳陪着苏格回了一趟老家。房子已经被卖掉了,这几天都是住在姑姑家。从姑姑嘴里知道了后妈是因为遗嘱的事情活活把爸爸给气死的。然后带着自己养的小男人去了美国。李艳陪着苏格到父亲的墓前祭拜,生前有再多的矛盾,这时候都显得无力了。苏格在墓碑前待了一个下午,没说一句话。李艳上来劝说不要太伤心,苏格却马上收敛了悲伤,朝着墓碑冷冷的吐出“活该”两个字,李艳分明看见苏格眼里有眼泪。
从墓地回来的第二天,苏格对着李艳说:“去美国。”李艳吓到,她知道以苏格的性格去美国一定是去找他后妈算账。她一个劲的摇头,可是苏格只抛下一句:“没叫你去,我自己去。”李艳很失落苏格这样说。感觉自己还只是个外人,
她给妈妈和弟弟打了个电话,照例询问上次寄得钱有没有收到。弟弟抢着要跟姐姐说话,告诉姐姐自己喜欢上了自己同桌的小女孩,李艳笑他小屁孩懂什么叫喜欢,还能听到妈妈在边上嘱咐不要聊太久浪费电话费。弟弟说妈妈拿这些钱给家里买了一头牛,每天弟弟就会起个大早去放牛,让他们吃上最新鲜的青草,弟弟还给牛起了名字,叫“回来”。弟弟说这只牛是有灵性的,每次说叫回来的时候,他就会抬头么的一声作为应答。李艳顿了顿催着弟弟把电话给母亲。“妈,我要去美国了。”妈妈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是听到美国两个字就知道原本一年才回来一次的女儿要去更远的地方了。情绪低落,草草的聊完就挂了。
李艳把机票放到了苏格手上,两个人踏上了去美国的航班。飞机离地前的一震让李艳觉得不真实,这样自己就要去美国了?原来的自己只是想走出落后的村子罢了,可是出来了就身不由己了,越走越远,心也久久不能平静。而苏格却在飞机上提供的杂志上撇到了肖弥的名字“金牌经纪人”斗大的标题占去文章的四分之一......
洁被安排去陪娱乐圈的大佬们喝酒,杨姐下了命令不让肖弥知道这件事。肖弥打洁的电话没有打通,气的直咬牙。买了两瓶红酒回家和王明喝了起来。直到第二天,洁去唱夜场。酒吧是个鱼龙混扎的地方,洁一上台就被吹口哨,时不时台下会有几句粗俗下流的话传到台上,甚至还有人高举洁拍的三级片的海报站在桌子上摇晃。洁让肖弥给自己两巴掌,肖弥一杯酒泼到洁的脸上,然后有小心的帮她搽干净,“去吧,你一直很优秀。”这算是肖弥第一次鼓励洁,洁也跟打了鸡血一样,无所畏惧。这个时刻,肖弥是很佩服洁的,觉得洁是世界上最干净自信而又聪敏的女生,他带头大声的鼓掌。洁唱着肖弥为她写的歌《怎样》,这首歌像是有魔力一般,打到每个人的心里,唱出了每个买醉者的心声。举牌子的人慢慢放下牌子,骂声也越来越少。气氛也多云转晴。洁越唱越嗨一连选了5首难度很大的歌。其中也包括也是肖弥填词的一首《恋》:我再多旋转一圈,就能靠近你的身边。这不经意的遇见是我和我的朋友排练了很多很多遍。以今天作为起点。希望明天你会主动约我去荡秋千。我告诉自己有你陪伴的阴天都是艳阳天。然后一觉睡到第二天的十一二点。公园的花朵开得娇艳,我们一起去听王菲唱流年,时过境迁,还是没有等到你的爱恋。也没看见你的身边多了一个他的出现。我幻想我的世界不再明妍。因为这场折磨人的想念。看着你的照片,觉得每一张都对我笑得很甜。肖弥自知这首歌没什么大味道,不过对洁转型确实重要的一步。节奏轻快流行,旋律朗朗上口。演出后肖弥接到于东的电话。“弥,能出来见一面吗?”于东断断续续的讲完这句话,肖弥:“不能”话音刚落肖弥就把电话挂了,转身才发现全办公室的人都在看他,皱了皱鼻子逃一般的走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可是真切的感受到一切都变了。哥哥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哥哥了。他有了妻子,肖弥有种玩具被人抢夺的感觉。一整天心情很坏。
于东悻悻的放下电话,余辉透过窗子照进来,他的脸上被染上金黄。光滑的下巴,星点胡渣。琳在浴室里洗漱,一边埋怨没能赶上表哥家的酒会。一条光洁的腿从浴室踏出,接着便是一幅姣好的身体呈现在于东眼前,于东觉得今天的琳很不一样,让他意乱情迷。退去高级香水的味道那种纯粹而自然的体香显得更有质感,也更加致命。琳自从结婚后,也像是变了一个人,这种变化比于东来的大得多。琳闻着于东头发上香精的余味,抚摸他新新的发鬓,小心翼翼的将丈夫的头埋进自己的胸脯。
第二天,于东从琳的怀里醒来,脸上少有的出现了男孩时的害羞和尴尬。两个人穿戴整齐,开始继续领略夏威夷的波利尼西亚风情。对于夏威夷的印象源于1966年上映的那部同名电影。记得那时自己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逃课带着弟弟肖弥去看的,弟弟当时看到这么美的海,一个劲的鄙视福清那的海,当时自己摸着弟弟的头说长大了一定要带他一起去冲浪,并且连内裤都不穿。回忆你真实厉害,转眼自己已经是一个丈夫的角色了。他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娶琳,他自己也说不清。
婚姻本身就是一部悬疑的剧目,双方费劲全力去胡思乱想,可是一张嘴却只剩说我爱你,你爱我。双方的婚姻关系真应了古时候的相敬如宾,而这何尝不是最残忍的关系。
两人一起去了科纳市以及首都火奴鲁鲁。琳笑着告诉于东自己记得夏威夷的第一位国王叫卡美哈梅哈一世。两个人去了当地的土著居民家里,后来还一起去访问了当地一个有名的灵媒。翻译也是原住民,他满脸虔诚的说要带这夫妻两去见萨满,于东和琳在翻译的带领下穿过一条很脏很臭的巷子,在一个从外边看完全无异样的房子,刚进到屋内就能看见满墙的宗教图案和敬崶的神案。,屋子里还点着廉价的檀香。气氛潮湿。灵媒是一个40多岁烫着卷发的中年妇女,她的嘴角长着一颗豆粒大小的痣,她穿着宽大而又奇怪的衣服,眉心画了鲜红而又细长的一笔。
琳明显的坐立不安,于东把她别在自己怀里,那个翻译倒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随时准备着让这两个外地人大开眼界。灵媒从满嘴黄牙里蹦出奇怪的咒语,是时不时摸着于东的手,接着又换琳的,她表情夸张的冲着翻译说话,翻译又再告诉于东:“萨满说你们里面,男的会比女的死的早。”琳问萨满如何才能化解,萨满敲打面前的铝盆,示意要价钱才能再次开口说话。
从那天起琳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于东安慰说这种骗人的东西不要去相信。有你照顾我一定会很健康。三天后两个人就扫兴的从夏威夷回了厦门。
肖弥开始忙着帮洁录制第二张唱片,肖弥打算让洁转型,所以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安排,经费计算,导演邀约,都眼肖弥亲力亲为,而他并没有要找助手的意思。肖弥不相信别人的能力。
肖弥帮洁设计个难度很大的舞蹈动作,帮着洁拉韧带,洁疼的哇哇大叫肖弥也不管。其实那时候的洁已经是小天后了,大可不必这样。也因为这件事让肖弥在业内有纳粹的称号。
照例的早起,穿过地下人行道去对面买面包和牛奶,顺便买一份当天的娱乐新闻报纸,看见洁的照片被印在报纸显眼的地方,肖弥满意的点点头。又在报纸左上角看见这样一条新闻:
晚上肖弥有做梦了,这次不是秋瑾,是未来的自己,他梦见自己又老又丑的躺在病床上,自己的儿女正粗暴的翻自己的口袋,他们相互谩骂自己是个老不死,谩骂医药费太贵。谩骂自己满口发臭的黄牙。谩骂一切。肖弥梦见,梦见自己照着镜子,皱纹像渔网一样扣进肉里。动作缓慢,带着口臭。手指甲里都是黑污垢。
肖弥被吓醒,手指深深的扣进了王明的背里。留下什么的痕迹。王明大叫的醒来,看见肖弥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床角落,立马知道一定是又做噩梦了。肖弥小心翼翼的告诉王明自己不要变老。王明亲吻肖弥的额头安慰他。心里觉得肖弥总是这么悲伤,让人不敢喜欢又没办法不喜欢。王明把手插进肖弥的头发里,可是仍然不敢确定自己真正拥有过这个人,他是那样的难以捉摸。肖弥像是想起什么似地把日记本翻出来烧掉,一页页纸张被肖弥撕下来放进皮盆子里打火机子要从边上靠近就能把日记点着,火光印在两个人的脸上。肖弥的表情变得虔诚起来,像是在进行一场严肃庄重的祭祀。王明觉得这时的肖弥有些可怕,但是却不敢做声,摊开身子静静的看着肖弥所做的一切。
飞机在第二天的早晨到达美国,苏格和李艳在哥伦比亚特区附近。他们租住在一个亚裔老太的家里。李艳吃不惯牛肉,自己借用东家的厨房下厨做了炒面。房东看着这个女子。同为亚洲人,心里上就已经更亲切了一步。苏格不说话默默的吃饭,亚裔老太太夸他英俊潇洒,。吃晚饭就匆匆回房间睡觉去了。李艳和老太太寒暄,知道了老太太是缅甸人,丈夫是中国人。所以自己也能说些中文。5年前移居美国三年前丈夫死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是个瘾君子。常常在路上抢劫各国来的游客,得到20几美元然后消失一整天。老太太讲述的时候语气平淡面带微笑,显然是受西方思想的影响,不像中国老太讲起家长里短的时候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老太显然是太寂寞了,她硬拉着李艳聊了整整两三个钟头。最后还给了李艳自己缅甸亲戚给自己寄来的糖果。那种糖是黑色的枣泥做的,有点苦,李艳嘴刚碰到就要吐出来了,可是看见面前的缅甸老太一脸热情还等着接受自己这个中国女孩的赞美时,就硬着头皮吃掉了。
第二天,天刚亮,李艳又被老太拉去自己屋子里,老太太拿出自己结婚时候穿的衣服和配饰给李艳看,李艳有些不耐烦的点点头,心里却想着苏格这下是不是已经走了?这个男人的心自己老是抓不透,指不定这会子工夫就飞到了自己永远看不见的地方。老太太并没有让李艳回家的意思,她拉着李艳的手放到每块华丽的布料上,让李艳感受那样的质感。李艳心不在焉的夸奖了几句,等自己回到房里,苏格真的走了。自己一个人待在床头怅然若失。
苏格走在街上,与很多白人黑人插肩而过,还被一个黑人妇女搭讪要求合照,苏格不说话,白了对方一样就粗鲁的走掉。苏格按着姑姑给他的地址找了5条街道可是还是没有找到。在拐角休息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用枪顶着自己,对方抄着蹩脚的日语说话,见苏格没有反应,就用断断续续的中文重复了一边;“把身上的钱拿出来,你最好这样做。亚洲人。”苏格看见透过阳光投射在地上的黑色影子,对方显然也是新手,看到苏格在犹豫,害怕他在想办法逃跑和报警。他们觉得东方人个子矮小但是很聪敏。他粗鲁的按住苏格的头,接着悠悠一个黑人出来,这个人显然熟练的多,他把苏格的裤子褪到膝盖,这是从美国警察哪里学来的,防止逃跑的伎俩。他们翻遍苏格的口袋找出了10美元而已,其中一个气急败坏的给了苏格肚子上一拳,骂咧咧的离开了。苏格面无表情的提起裤子,朝地上猛PEN了一口就回了公寓。李艳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问看脸色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不说话的就猫进厨房准备晚饭。夜里两个人做爱了。两个人都背负着巨大的情绪,谁也没有发出声音,动作显得疯狂。甚至满抽屉找蜡烛,玩起了滴蜡。
这次是李艳陪着苏格一起来的,李艳海买了一个快译通,加上一路指手画脚的询问终于找到了,可是这里的房间已经换了主人,现在正居住的是一对正在蜜月期的法国夫妇。两人悻悻的沿着原路准备回到公寓,路上苏格再次碰上那两个黑人,只见他们隔着铁栅栏,朝着李艳调xi的吹着口哨。苏格抓着李艳的手赶忙奔跑起来。李艳却第一次感觉到这个男人给自己带来的安全感。回到家她拉过还在喘着粗气的苏格,尽情的挑逗。苏格也回应着李艳。她有别人没有的好看的脖子和肩膀。手不由自主的放在离李艳的腰上,李艳享受着痒痒的感觉,紧接着男人的手滑到女人的臀部,苏格有些心急的揉捏着她的屁股,整个头埋在李艳的脖子里。
深夜,李艳躺在床上,没有缘由的哭了。
无疑,性爱是感情的润滑剂。他是人类最原始的渴望,可是繁衍生息的责任和行为。人类让这种附有责任意义的过程演变成一种漂亮的暧昧。皮肤接触中是安全感的产生和丧失过程。白色的液体射在墙上却像是一滩血。你不为这感到悲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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