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二十六、且道替天,偷他个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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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爷在路上紧赶慢赶,终于与大年三十赶到了厍水城,前方的战况还算顺利,许是因为大雪的原因,北狄的五十万大军并没有强行攻城,而是驻扎在厍水河对岸边与丰军遥相对峙,这对于丰国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总算可以喘口气。只是不知道这战争何时真正的展开。所以燕王爷只能静候旨意,到底这场战该如何去打或者是去避免,估计那都是开春以后的事情了。
礼部户部所谓的劳民伤财,仅仅是体现在征战保家卫国之上,像现在这般,大年三十,皇宫内院依旧人声鼎沸,热闹非常,纵然他们都不知道哪一天,说不准敌国的军队就打到帝都来了,他们还是抱着过一天安然一天的心里,为皇帝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从来的宴会歌功颂德,粉饰太平,乱拍马屁,然后觥筹交错莺歌燕舞不醉不归,纵然有个别新颖点的节目,也都是换汤不换药,燕瀛泽看的兴趣缺缺,瞟了旁边的白子羽一眼,人家都是身着朝服,威风凛凛,独独他依旧是一袭白衣,淡如月华。还真是个特立独行呢。
不过,放眼这大丰,怕是也只有他能做到如此了吧,恒帝都亲许他可入殿不称臣。燕瀛泽心道。
白子羽的身边围了许多的人,都是过来敬酒的,也难怪,白子羽平日里出现在朝堂的几率甚小,有许多人都无缘见上这个皇帝面前的红人一面,今日里他碰巧在宴会上,众人怎能错过这个拉关系的机会。
白子羽端着酒杯,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礼貌的周旋在众人中,只是淡如月华的眸中稍稍闪过了一丝不耐。燕瀛泽见状一把扒拉开了众人道:“国师,请过来坐。”便扯了白子羽坐到了自己身边。
“你啊,真是的,明明心中厌急了他们,还与他们周旋。何苦来的。”燕瀛泽抿了一口酒道。
白子羽不置可否,只是转头看向戏台。秦腔婉转,又是几番悲欢离合喜闻乐见。
宴会上不止燕小世子提不起兴致,还有一干大人亦是长吁短叹,悲伤不已,比如京兆尹,比如这个那个尚书的,比如国舅爷,唉呀,反正就是只要为官不廉家里藏的有什么稀世珍宝的,或者是皇亲国戚狗仗人势的,现在都是一副着急上火却又哑巴吃黄连的表情,台上的莺歌燕舞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一种凌迟。
这是为什么呢?
这件事情要从腊月十八日说起,那一晚上京兆尹大人正搂着他新纳的小妾在被子里玩游戏,并且玩得正欢的时候,管家匆匆忙忙的来打断了他的好事,京兆尹一肚子怒火,踹了管家几脚才让他开口说事。可是这个管家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了之后,他却恨不得立即把自己踹死。
原来这个京兆尹平日里除了好色之外,还特别的贪财,人,特别是贪财之人总是特别希望自己值钱的东西是越多越好,,特别是他还是个朝廷里不小的官员,于是,托他办事的,走后门拉关系的,请客送礼的,等等不一而足,这个关系靠什么来发展以及维系呢,自然是送礼,既然是送礼,那么女人和财帛定然是最好的。但是这两样又数财帛最中用,所以这么一来二去的,手里的好东西是越积越多,别人建个小金库,这个京兆尹自然是不甘人下了,他就建个大仓库,里面装修的富丽堂皇,放的都是他从各处搜刮来的珍宝。
话说小年那天晚上,平日里亲自看守库房的管家突然有点闹肚子,兴许是白天吃东西吃坏了,一趟趟的往茅厕跑,他跑没关系,他手下看守库房的几个家丁也跑,一瞬间茅厕人满为患,臭气熏天。
就这么一跑就跑了大半个晚上,当管家并家丁终于腹中空空如也,然后像死狗一般躺在大厅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