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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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秦使求见!”
“不。。。。。见。”
“大王!秦使求见。”
“不见。。。。”
“大王。秦使求见。。。”
“不见。”
“大王。。。秦使求见。。。”
“不见!”
一大早上被内侍骚扰不下六七遍的赵丹终于从软榻上愤怒的直起身子,这些日子等待孙一的消息本就让赵丹深夜还未入睡,心里想着那韩国定是扣下了孙一,等着秦楚的消息,如此忧虑的情况下,你丫的还一天到晚的秦使求见,你让他给我去求剑啊!最好去求个下剑!
身旁的扶瑶怎会不被惊醒,也直起身来替赵丹披上外衣,这邯郸的雪还倒映着冬天的光,赵丹自认为被窝的封印能力是很强大的,却没料到生生被这嘶吼功给破了。
长长的出了口闷气,把被褥掀开,唤来郭开为自己洗漱,束发,更衣,寝殿的大门就映着暖暖的冬阳敞开,等候已久的秦使见赵丹终于步下台阶朝自己走来,尽管一脸不爽,也恭迎上去,行礼道:“赵王万年。”
“多礼了。”照你天天这么让内侍叫唤,还万年,减寿还差不多!赵丹虽然在心里吐着槽,但面上还是很和蔼可亲的,还邀请他共进早膳,秦使当然是惊喜不已,跟赵丹在饭桌上唠家常似的提起来,“我王邀赵王前去咸阳会晤已过去些时日,不知赵王可能给个信?”
赵丹并没回答,而是往自己嘴里塞着山珍,秦使自然是不好让赵丹在咀嚼的时候回答他的问题的,只得干等着赵丹一口一口的咽下又一口一口的送嘴里,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见赵丹放下竹箸,口才张开,就又见赵丹拿来甘水咕噜咕噜灌下去,才道:“阁下说什么?”
秦使恨不得当即骂赵丹来,也不得不忍下去,恭敬地道:“不知赵王,究竟受不受我王之邀?”
“额。。。”赵丹擦了擦嘴,心想还是没躲过,只是这秦王如此在意自己去不去咸阳,肯定是给自己准备了厚礼啊,说起来自己也没去过咸阳,去看看几千年前的西安是什么样子也好,所以说自己有时候很作死,也怨不得好奇心。
反正赵国离韩国接壤的地方不多,自己如果这时候去了秦国,对韩魏特别是韩国肯定有所影响,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魏国不是自己的重点,也比韩国识相得多,思来想去,赵丹略微沉重的点了一下头。
身后的郭开有些惊讶自己看到了赵丹居然答应了这档子事,秦使没想今天居然成了,立马告辞给秦王传书。
只有赵丹,在邯郸给赵胜嘱咐了点必要的事情,就带着蔺相如,在廉颇的目送下,跟他老爹一样进了秦国的土地,不过去的不是渑池,而是秦国的国都,咸阳。
其实入了秦国的境,秦国的百姓的议论都还好,只是在路上,赵丹难免听到韩魏子民的猜测,费了好大的心理工作才拉下脸带着并不庞大的队伍步入秦国的领土,赵国的人民以为自己王是去讨地去了,谁知道赵丹是走马观花去了。
可这时节没花,那就只能看看风土人情。
秦民在战场上是剽悍的,但在私底下对他国的百姓也不太看得起,赵丹分明从分列两旁的欢迎队伍的秦国百姓的眼里瞧出了战场上渴望战功的眼神,但愿老天保佑,可别让这些人割下自己的耳朵领赏啊。
到达咸阳那日,密探终于回报在韩国的孙一有了动静,韩王终于是召见了孙一,却只是问候问候又把孙一赶出去了,这让赵丹很不爽,以至于秦昭王笑脸相迎的时候见赵丹一脸便秘的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赵丹总算是穿对了该穿的衣服,长长的两袖走起来都兜风,幸好穿得厚,也不觉得冷,只是在随秦昭王一行人去往咸阳宫的路上,让赵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不禁是因为原本人数就不多的队伍又被拆去不少前往驿站,更多的是,赵丹感到脊背冒冷汗,很是不舒服。
难道自己对这琦过敏?
这想法刚落,赵丹就只得从马背上下来,被秦昭王携手共同步入宫里,盛大的酒宴早已为赵丹备下,秦国的文臣武将也等候多时,见赵丹与秦昭王如此友好的进入殿内,纷纷起身行礼,待秦昭王免礼安座,赵丹才很不自在的坐到了上座。
说起来赵丹好像就没参加过一场好好的宴会,要么不是拌嘴就是撒泼,这么欢愉还是第一次,尽管这欢愉可能是单方面。
蔺相如就坐在赵丹身后,应该察觉了赵丹的异样,借这殿内点着暖炉为由,亲自上前为赵丹褪去外褂,上好的皮毛手感很好,蔺相如拿在手里只觉得烫手。
秦国君臣见此,纷纷言起赵国上下同心来,让赵丹苦笑连连,连连赔酒。
难得的是,秦昭王并未提及政事,而是为秦赵联姻而再三举杯庆贺,这让赵丹心里很不是滋味,你丫的大爷为这都快烦死了,你倒因此乐呵呵的,存心的吧!
赵丹早就认为韩国怕已于秦楚勾结,更加认定秦昭王这是有意之举,心下冷笑的同时,又饮下一爵。
秦昭王拂袖仰面,将酒爵中的酒一饮而尽,也观察到了赵丹的神色,虽无波澜,可目光之中,丝毫不与这欢乐的宴席所融合,这也是秦昭王意料之中的,至于赵丹先前给韩王的那份地图,他也等着韩王差人送来,让自己好当着赵丹的面狠狠质问一番。
可自从赵丹入了秦境以来,韩王迟迟没将那地图送来,不禁让秦昭王怀疑赵丹是否做了什么措施,当然,孙一入韩一事,自己早就知晓,现在担心的,就是赵丹这狐狸还有没有做手脚。
其实,赵丹只是叫韩非回了韩国而已,赵丹也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不知从何时起,秦国官员开始敲打瓷碗,唱起《无衣》来。特别是那些武将,甚至敲打几面为战鼓,听得赵丹心里一炸一炸的。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赵丹就听着秦昭王也跟着附唱起来,这明摆着是欺负我赵国在诗经上没类似的诗啊,还有,当着我的面王于兴师,你丫的难道不知道现代诗经注释中,这王一说是秦王你这大神,一说是那周天子吗!你什么意思?
秦昭王见众臣越唱越激昂,面子上很是高兴,直直打量赵丹的神色,就见赵丹扶额黑脸,又不知是谁挑头,竟叫嚷起大秦万年起来。
这让赵丹攥紧了拳头,把头埋得更深了。
秦昭王见到了火候,让众臣安静,命内侍捧着一盘箭矢和一黑壶进来,乐呵呵地对赵丹道:“不知赵王,可想一玩?”
“投壶?”赵丹正一肚子火没地撒,这秦昭王又来这一出,不禁碎碎念,却见秦昭王干脆起身,拿来一箭,让人把那黑壶放到十步之外,就见一道抛物线,完美投进。
你这娘的,欺负你爷爷不是学物理的?
赵丹见秦昭王这都挑衅了,只得起身,接下内侍递来的箭矢,这古代一步抵现在两步,让自己栽飞镖还行,这还是第一次玩。在手里掂量掂量,忽然瞥见身后的那个内侍眼神一冽,让赵丹心中蓦然一慌,箭是扔出去了,可栽在了地上,轻响一声,十分醒脑。
秦昭王瞪了那个内侍一眼,那内侍连忙去捡,顺便把壶挪近了些,赵丹瞬间就看见秦臣脸上的笑意,立马让内侍把壶放回原来的位置,却看那个内侍好想知道赵丹这次也不会中一样干脆候在了壶边,使得赵丹身后的捧箭的内侍又换了一个。
这让赵丹觉得很诡异,这孩纸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快投啊,赵王!”
“多闻赵王年少英才,怎这般犹豫!”
刚在思量,耳边就传来刺耳的议论声,让赵丹心中烦躁,胡乱把箭投出去,当然又未中。
秦昭王好像是为赵丹解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赵丹就怒气冲冲的看着那内侍去把没中的箭捡起来,十分不服气的去拿身后内侍盘中的箭,可没想到,捧箭那内侍趁赵丹拿箭之时,近前道:“奴才见赵王两箭不中,怕是因为赵王投箭的姿势就不对。”
“啊?”赵丹不解的看着自己拿着箭的手,觉得没什么不对劲,刚想责备那内侍拆自己台阶,就见那内侍猛然夺过箭来,秦昭王一切都看在眼里,意识到不对,上前抓住那内侍的手腕,赵丹就见眼前被秦昭王挡住,浑然不知那一箭是怎么扎进自己的肩胛之中。
“啊!”就闻赵丹一声惨叫,蔺相如赶忙上前扶住赵丹,秦昭王狠狠把那内侍推倒在地,护在赵丹身前,在场的武将将其制伏,赵丹感受到鲜血顺着自己手臂汩汩流下,打湿了自己的袍袖,医官来得并不慢,进殿之时,众臣已然散去,只剩下两个侍卫压着那个内侍跪在一侧,和尽心尽力为赵丹止血的秦昭王以及担心不已的廉颇,当然,还有那中箭的赵丹。
秦昭王见医官已来,挪出位置,浑然不管自己手上赵丹的鲜血,就听赵丹咬紧牙关,看着那没入半数的箭一寸寸的从赵丹的肉中拔出,待箭完全拔出,赵丹已是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脸色苍白不已。
“大胆东西!竟敢当着寡人的面刺杀赵王!”秦昭王接下医官递来的,还沾满鲜血的箭矢,走到那内侍满前,大声质问。
赵丹半眯着眼睛,任由医官给自己包扎上药,继续听秦昭王问道:“尔乃何人!”
“韩人!其余,无可奉告!”
那内侍倒挺硬气,当着秦昭王的面也理直气壮的说出自己是韩国人,秦昭王当即脸色一变,狠狠的给了那人一巴掌,“在寡人的宴席上,用秦国的箭刺杀赵王,你当真是,找死。”
“赵丹不死,韩国就亡!死我一个,救同胞千万,值了!况且,是赵国背弃盟约在先,与你秦国联姻,呸!活该!”赵丹敢打赌要是没这一箭,他肯定唾沫星子都淹死他,无奈自己还躺尸在蔺相如怀里,闻秦昭王命人将其压下牢狱,近前来问候道:“赵王可有大碍?”
医官不敢马虎,从实道:“这一箭没入半数,伤到筋骨,怕日后逢冰霜寒雨之日,就会手臂僵硬生疼。”
“这。。。”秦昭王见这伤的是右手,皱起了眉头,赵丹也暗叫完了,这下跟得风湿病没两样了。
“赵王。。。”秦昭王实在是没找到话语,赵丹听他唤自己,自己这时候也没气力发火,只轻动了一下手指,便因失血过多两眼一抹黑,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