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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准时间,在下课铃响前的五分钟,柳飞絮猛拽起背包,不顾台上讲得口沫横飞的讲师,就冲出了教室门。恁是如此,在他横冲直撞,半刻不敢停留地冲出教学楼时,身后仍旧是跟了一大群眼泛绿光的恶狼……不对,是宛如恶狼一般的人们。
大三下半学期开学至今也不过才半月,但柳飞絮却觉得真真是度日如年,都快把他逼疯了!
看看身后越来越近的追捕者,柳飞絮简直泪流满面。什么狩猎与诅咒啊,大一时根本啥都没听说啥也没发生,大二时更绝,中标的是他好友尚绸,不但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欣喜非常,轻轻松松就跟暗恋多年的爱人亲亲我我去了,怎么轮到他时就这么惨?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个成了只惊弓之鸟!
这半个月来,虽然有校规的约束,大家都不敢在上课时太过分,可一等下课个个是如狼似虎的紧追他不放,别说是休息了,他都快一星期没回过宿舍了。而且现在更是有变更加糟糕的趋势——原本各自为营的追捕者竟然开始了相互间的合作,致使柳飞絮更难逃脱!
慌不择路地跑进后山的树林里,就快精疲力尽的柳飞絮悲哀的发现,他即将山穷水尽。
冬末初春的时节,万物还未复苏,原本茂密的树林只余下光秃秃的枝干与满地的枯叶,几乎难以起到遮挡的作用。
柳飞絮疲累地粗喘着,脚不停顿的玩命跑了半小时,现在的他都快出气比进气多了,累得沉如铅块的腿也快迈不出步伐了,而他身后的“猎人”却没几个会追着他一路跑来,大部分都是追了一段,觉得不行就转头守在他们认为柳飞絮必会经过的地方来守株待兔。这样虽然身后的人马并不是总人数,但体力却都较为充足的。
难道他终究难逃一“死”?柳飞絮悲哀地想。
想他柳飞絮其实只是个普通小青年而已啊,为人诚诚恳恳,处事兢兢业业,对于伴侣也仅只要求能相互喜欢而已,现在却注定只能在这一群满脸贪婪意味的人里选其一吗?如果真是这样,想想未来都觉得黯淡无光。
无法遮挡柳飞絮的光秃树林同样无法遮挡来狩猎的人,就在柳飞絮胡思乱想默默为自己黑暗的未来掬一把同情泪时,亦是发现了自己正前方发现一大波猎人正在接近!
前有狼后有虎,柳飞絮想都不想,一个急转弯向左侧奔去。可是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虽然柳飞絮避免了冲入敌阵,但是也给了身后的虎狼们加速缩短距离的机会。
追逐依旧继续着,就在柳飞絮真的体力清零,想就此放弃时,前方一个陡坡下柳暗花明地冒出了一栋房子,而貌似房子的主人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正掏出钥匙开锁!
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柳飞絮连滚带爬,发挥最后一点余力冲向房子,连同屋子的主人一同推进了屋子,关门落锁,动作一气呵成。
有了避难所,柳飞絮虚脱地呼出一口气,累成狗的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直喘气。
“……那个,你要喝杯水吗?”莫名其妙被关进自己家的夏缎愣了愣,而后十分冷静自然的放下手中的购物袋,倒了杯温水递给地上的柳飞絮。
“谢……谢谢。”主人家不但没有怪罪他的鲁莽,还万分的友善,经受了半个月身体与精神摧残的柳飞絮几乎感动到痛哭流涕!
“一杯水而已,不用谢……”话语还未完全落定,门外就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惊魂未定的柳飞絮猝然一颤,拿着水杯的手不自觉握紧,致使葱白的修长手指惨白无血色。
“屋里没人吗?”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一直跟着飞絮的,就这么几步路突然不见了,只可能是进了这屋子。”
虽然有陡坡帮助,视线落差致使追逐的猎人没有确切看到柳飞絮进了屋子,但还是被一下猜到他就藏身在了这。
“飞絮开门开门,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现在这栋房子就是柳飞絮最后的屏障,可是面对越来越有拆房子气势的猎人们,他一点也没把握和善的房子主人仍旧愿意收留他这个麻烦根源。而良好教养下,让柳飞絮也实在无法明知给别人带来麻烦下还恳求别人帮忙,只能以自认诚恳,实则带着点可怜兮兮地看着面前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希望他能好人做到底了。
夏缎无声地眨了眨眼,眼珠子一转悠就笑开了,蹲下身凑近柳飞絮耳边轻声说:“我帮你把这些人赶走,你答应我一件事,怎么样?”
“什……什么事?”柳飞絮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夏缎提出的条件真是诱人,但他还是理智地先问一下自己需付出的代价,免得有更大的陷阱。
“等他们走了再告诉你。”夏缎别有深意地一笑,笑容比之前友善的笑灿烂不少,却让柳飞絮情不自禁汗毛倒竖,直觉要惨!
夏缎胸有成竹似的打开衣柜掏出睡衣,三两下扒了自己的衣服换上,摸出手机揣兜里,而后拿起水壶直接当头浇下。水壶中的水是凉白开,虽然不烫,但在这还穿着棉衣的时节,直接冻得夏缎不住“嘶嘶”地吸气,水滴顺着他不长的发丝滴落,流过面颊,落入衣领。夏缎受不了地缩了缩脖子,却是任水滴着,再度走到门前,将还愣在门口的柳飞絮塞到了门背后,似有意若无意地对着他的耳朵呵气着说:“马上别食言哦。”不再理会柳飞絮紧张的神情,猛然打开了房门——
“吵什么吵,敢打搅老子洗澡,是洗干净了你们的屁股想来服侍老子吗?!”
被如此粗俗不堪的话语一镇,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哟,是林玲学姐啊,怎么想到来我家?难道是答应了我的追求吗?”夏缎随意瞟了在场人员一眼,挑出个认识的且长得还算不错的姑娘,刻意轻佻地说。
“我死也不要你!”被点名的学姐几乎尖叫着拒绝,手不自觉捏紧领口后退两步,仿佛夏缎会趁着这么多人的面扑上来一般地防备着。
“哦?”夏缎懒洋洋地斜靠在门框上,看似不经意,其实是以他庞大的身材挡住了所有人通过的可能。夏缎挂着几乎可称为他个人标志的猥琐笑容问:“不是来投怀送抱的,那我可不许你进我的屋子。”
“你们也是,我家可不是你们这些歪瓜裂枣随便进的,”夏缎手随意一挥,而后笑得更加猥琐地点了人群里长得比较拔尖的说,“不过你、你、你……你们几个想进来也可以,但进门前得吻我一下。”
“要不……学姐你先来?”点完人,夏缎再度看向林玲学姐,别有深意地说。
“死夏缎,臭流氓!我就算去吻一头猪,也绝对不吻你!”
一语激起千层浪。
“夏缎,那个夏缎!”
“靠,身为最遭人厌恶的男**丝果然没错,真TM不要脸,提出这种要求!”
“要亲吻这种人,我才不要,第一个亲了他的人可是要跟他绑一辈子的。”
“干嘛要理会这种人的要求,我们这么多人,他就一个,他还能拦得住我们?我们一起冲进去!”
“是啊,冲进去!”
“对啊对啊。”
看着面前想硬闯的人们,夏缎老神在在的拿出手机,咔嚓咔嚓给在场的人拍了几张合照,转换了几个角度,力求把每个人都清晰全面的照进去。
“你们想硬闯我反正是拦不住的,但是我家被你们非法闯进,我也不能就这么吃个闷亏是不?”夏缎无所谓地说,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只要你们谁敢不经过我同意随意闯进我家,我就去告他,到时你们是简简单单吃个处分,或者直接被开除,或者吃牢饭,那就都怨不得我了。”
“你嚣张什么?!大家别怕他,只要把他手机抢了,看他怎么告!”
“你是叫段平是吧?除了想私闯名宅,还想带头闹事?我这人可金贵了,受点伤可都要你赔了。”夏缎挤眉弄眼地说,十足十的小人得志样。
一群人被他唬得暂时没人敢出头,夏缎站直身,斜眼看着一群被他挑拨得怒气冲天却无可奈何的人,说:“现在还有人想进我的屋子没?没人的话我可就关门了,这么冷的天老子可不高兴跟你们这群傻逼瞎嘚嘚。”
场面僵持着,不多久,人群中胆子比较小的人最先受不住了,小声地劝说着:“我们走吧,他是夏缎啊,就算飞絮在屋里,也肯定被他得手了。”失了那个至关重要的吻,没人必要跟他死犟着。
夏缎无所谓地笑笑,也不给他们考虑的时间,“砰”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门一合上,夏缎就不受控制得连打两个喷嚏,没理会门后听到全过程的柳飞絮,急急忙忙冲进浴室,真真切切地洗了个热水澡去寒。
夏缎,那个夏缎,那个下流名声远播的夏缎!门后的柳飞絮呆若木鸡,看着门外还留有不死心徘徊不去的人,又看看躲在浴室做洗澡这件暧昧事情的夏缎——难道他又陷入了前有狼后有虎的困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