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万丈深渊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304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云岸站在尤任床前。
床上的他,此刻虽双眼紧闭,眉头轻皱,却仍不掩那绝世风华,一身紫衣,不减潇洒。
“他可真是适合这样的紫色,就和小时候一样呢,不知他这一睡是要睡多久啊。”云岸微微一笑,轻轻叹道。
转身,在屋内琴前落座。
轻抚,奏一曲倾尽天下。
怪不得尤任会输给他。
“王上,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小童很是无奈,按说他家王上这玩也玩够了,怎么还不说和他一起回去。
“小童,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王上。”云岸声音异常冰冷,却又温柔的朝尤任的方向一撇。任小童随着云岸的目光望去,怪不得王上不愿和他回去,难不成是因为一个他,这可不行。
云岸将视线收回,轻笑。
任小童却早就看呆了眼。倒不是说没见过他家主子的笑,可却是实在没有见过,他家主子笑的这么灿烂啊。
云岸看看任小童,示意他先退下。
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里,抚琴而过。
云夏古都七皇子云岸。
云岸苦笑,无法否认的事实。
琴声随着心境而变。
从小遗落在外,没错,又是事实。究竟是被人刻意为之,还是真的如同父皇所说一时大意。云岸摇摇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他是否要回去。
去那个他从小就在脑海里想象的地方。
去那个他从小便渴望的父爱与母爱身旁。
去那个十四年匆匆而过,云夏再也不复从前,才想起他的地方。
他要回去吗?早已不是需要父亲的年龄,他十七了呢,是呀,距离小童来到他身边已过了三年,距离父亲找到他已过了三年,父亲老了,他要回去吗?
外侵,内乱。
如今却只剩下他与九弟,一个才不过六岁的孩童。
他要回去吗?
离开师父,从小养育他的师父,离开方家,这个一直都在帮助他的方家,就像是这次莜然居然会用自己的亲事作饵,掩人耳目,只为他。
方家多年前从云夏离开,转眼,便是这么多年了呢。
他是否真的应该从辰苼离开,去往他的国都,做他的王。
心里一阵烦躁,琴声也不似从前,少了那份宁静,那份明朗。
只是如果那样,他呢?他该拿他怎么办。
琴停,弦断。
尤任也随着残断的琴声醒来。
睁眼往琴声的方向望去,竟然会是他?可惜,他现在是有妇之夫了吧,自己终将与他无缘啊。
尤任不会忘记,他听到“夫妻对拜”时,心里的那份失望,绝望。可是现在他是在哪里,而他怎么也在。难道会是他掳了自己来,应该不会吧,他会下药吗?不像吧。
“咳咳”,尤任轻咳出声。
云岸回头,一改轻柔。
“你醒了。”云岸问道。
不都看到了吗?还用问。尤任撇撇嘴,问道:“我现在是在哪里。”
“方府,想必你是喝多了酒,小童便将你扶了进来。”我才不会告诉你,你这样是因为喝了我的药酒。
尤任从床上走下,听见云岸的话,无奈笑笑。他才不会告诉别人,他是不小心被别人下了药,而且之所以会中计也是因为,想眼前的他而分了心啊。
想到这里,尤任摇摇头,方府,有妇之夫啊。
“那我便不多打扰,告辞。”尤任看看云岸,还不知道他朝思夜想的美人的名字呢?他那样信誓旦旦抢的亲呢?现在近距离看着他,倒埋怨起自己对他的亵渎。又不是人人都和他一样,可以接受自己去喜欢男人的。
想想方莜然,窈窕淑女,他能娶到这样的人,也值了。自己也不便过多打扰。
“小王爷,天已黑,何不再多留一宿,明日再回去也不迟啊”听闻尤任要离开。云岸不知如何是好。
尽管第一次初见,他用那样的眼神望着他,也许只是对他的美貌好奇,又并不是人人都会去喜欢一男子的。
又想起他自己的身份,难道竟会毫无办法。
如果他要,他就别想逃走,可是,云夏那边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难道竟要他拉着他坠入万丈深渊。
嗜血的玫瑰不懂叶子的孤独。
好啊,我要是下地狱,尤任你也别想逃。
他掳他来时,下好的决心呢,怎么可以因为那与他毫不相干的什么国家而动摇。
他宁负子民,宁反国家,宁弃天下。也不愿再次错过他,三年后,他回来了,就是要带他走的。
他接受不了又怎样。
他不好男风又怎样。
软的不行来硬的,弱的不行用强的,他就不信了,他还拿不下一个他。
想想师父刚收他为徒时,他在一旁看着,那时他还不知他的身份,他也不过比他大一岁,却比他成熟太多。后来便不再多见,想必他已不记两人小时还见过面。
他十四岁时去和亦父亦母的师父辞行,还曾看见他十三岁幼稚的模样,他便一直记得他顽皮的模样。
没想到三年了,他们还是遇到了。那日竹林相遇,就觉得眼熟,原来是他。
我不管是下地狱还是进天堂,我都要你陪着我,没有你还让我怎么去活。
“留宿一晚啊,那就打扰了。”尤任很快竟答应到。这可不像他,即使天黑,方府到王府的距离,他还是能回去的,可是不知怎么,他就是拒绝不了他的要求。
“我睡了多长时间?”尤任问道。
“不长,几个时辰而已。”云岸回答。
几个时辰,不对啊,那现在岂不是洞房花烛夜。
尤任此刻竟有些羡慕方莜然,第一次问自己,我怎么不是女的,如果这样,他的美人就能接受的了他吧。
“仙人。”听到尤任喊自己,云岸倒是愣了一愣。尤任知道自己冒犯了:“不好意思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云岸。”尤任重复到,不由轻笑:云岸啊云岸,你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也便是留我住宿了吧。行,我知足了。像天空的云朵一样缥缈无踪迹。就如同我一样天大地大,任我逍遥。可是云岸,你本该是小爷我的彼岸啊。
苦笑:“云岸兄,这可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就不用在我这里耽误功夫了。”云岸也是无奈苦笑。若不是尤任提醒,他竟差点忘记,做戏也要做够不是吗?“那小王爷请便。”听着云岸的话,尤任实在不忍心和他道别,他明明是来抢亲的,可是,可是人家都结了,他是抢还是不抢。不过不愿他走,不想他回到别的女人身旁:“我饿了。”尤任竟咂咂嘴说。
云岸欲喊小童,尤任又接着说:“他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我想你肯定知道。”
“为什么啊。”
“直觉。”
云岸笑笑,竟真的去给小王爷准备吃的去了。
尤任啊尤任,你是有多大的面子,让云岸在新婚之夜不陪新娘,却在给你准备宵夜啊。
一直闹到夜深,天微微亮的时候,云岸才从尤任房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