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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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请纯美和留农到湘琴爸爸开的幸福小馆小吃一顿,我基本上完成了湘琴这个人物的定位,找到了最后一个需要认识的地方。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她会不会回来,不管我会不会消失,我不能再被之前的伤痛一直困扰。身边的人,包括湘琴,没有义务和责任去包容我的过去以及我的伤痛,作为湘琴来说,轻松没有包袱的生活态度,才是最好的。我可能要好好改变我自己了呢……
“妹妹哦,爸爸跟你说”才叔爸爸打断了我的发呆,“爸爸造好了我们自己的房子了,那现在趁你朋友在哦,邀请她们一起去看看我们的新房子,爸爸再给你们做一些好菜吃,怎么样?”
“好啊,湘琴,你的房间回事怎么样的啊,好期待哦。”留农和纯美一副好兴奋的样子,和我不一样。
路上,我们碰到了阿金,真的是命运的巧合。他很热情,一定要去新房看看,爸爸架不住,答应了他。新房和幸福小馆距离不远,只有十多分钟的步行时间,很快我们就到了。
“当当当当!到了,妹妹啊,这就是我们的新家,爸爸一个人完成的,怎么样,好不好!”爸爸很兴奋,很骄傲地样子向我索赞扬,我也不吝这一个表扬:“爸爸,你真是太棒了!”“哈哈,好了,进去吧,给你妈妈上一炷香。”
湘琴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觉得很可惜,像湘琴一样的活宝,如果还在人世,一定会很好,不过可能爸爸会更辛苦一点。严肃地上完香,听着爸爸对这妈妈的照片一阵感叹,多少是有点悲伤的。最远的距离是生离和死别,无论是哪一种,都会让人痛得撕心裂肺。突然又想到了以前的事,眼泪禁不住掉下来。果然,伤口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够愈合的。
“好了好了,湘琴不要哭了。爸爸给你们做饭去。”
“才叔,这个房子是不是有点晃啊。”留农突然说到。我皱了皱眉头,该来的还是要来吗?
“才不会呢,才叔的房子可是这里最最牢靠的,才叔自己一点点搭起来的耶,撑到湘琴招婿都没有问题哦。”
“爸,爸,你是在说我吗?”阿金突然很激动地叫才叔为爸爸。
对于这一点,我可能要尽早和阿金提一下了。并不是觉得这样厌烦,只是浪费了他的青春和精力,心里实在不好受。早知道以后不会在一起,对他也没有那种喜欢,不如短痛,不要再纠缠了。
“阿金,我跟你说哦,”我用严肃的语气说道,“我对你,并没有男女朋友的喜欢,所以也不会和你有发展,我们以后一直做很好很好的朋友,好吗?”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的确,我讲得太直白,但我希望他们能够懂得。懂得一点点的失去,懂得一点点的悲伤,青春,本来就是快乐和悲伤的交集。
“湘琴,你已经不喜欢那个家伙了,为什么还不能接受我呢?”阿金很低落地问我。“无关乎他人,只是月老没有用红线把我们绑在一起。阿金,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感情不是冲动,有很多后顾之忧,我们都不能够预知自己的未来,而且现在的我们还没有能力为未来负责,所以……”
房子突然很剧烈地晃动起来,灰尘都飞扬起来,“大家快离开这里!”我喊道,“房子要塌了!”“妹妹,不要急,只是小地震不会有事情的!”但是,房间里的装饰品都在不停地往地上掉,墙壁也开始有了裂缝。“阿金,快拉我爸爸出去。”“好。”
出了家门,在五米远的地方,看着这栋房子轰然倒塌,心里又有很强烈的悲伤。是家的归属感突然间就没有了。很孤单的感觉。我们几个在废墟之前呆愣了很久,听到了救护车、救火车、警车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爸爸挣脱开抓住他的手,爬到废墟之上找东西。我知道他在找妈妈的照片。“留农、纯美、阿金,你们先回去吧,今天不能够招待你们了,抱歉。我想在这里再陪一下爸爸。”“好,湘琴,你要保重哦。”“恩。”
“小姐,请问房子塌了,你有什么感谢。”新闻记者来得很快,我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大哭大闹,只是很冷静地看了她一眼,“首先,房子塌了,当然很伤心。但是没有人受伤,是值得庆幸的。小姐,请你让开,已经采访完了,不要耽误我找东西,还有,你的问题很不礼貌。”
回头看的时候,爸爸已经找到妈妈的照片了,呆坐在废墟之上,很落寞。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却没有几个前来安慰。人的同情心,总不是每个都爆棚的,世故冷暖,自知……
去学校之前,想了想,还是跟爸爸委婉地表达了不想去别人家寄住,我们自己租房子的意愿,希望爸爸能够懂得,也希望接下来的日子,能够顺顺利利吧。上天可能听到了我的请求,阿金没有像记忆中那样,在校门口为我募捐,虽然在新闻播出之后,大家免不了对我指指点点,但是实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的。
一眼穿过人群,看到了江直树,他的眼睛并没有在我的身上停留,他终归是和大家不一样的,这样的天才,这样的傲慢,仿佛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不值得他去关注。但是我却在那么多人之中,一眼就看到了他,好像是发光体一样,一出现,其他人都黯淡了。我并没有喜欢他,但是湘琴喜欢,除了灵魂,这个身体的每一部分,都牢牢记得原主人的爱慕之心。但是没有再冲动,没有再比喜欢更多一点点,就还好吧。
可是,当看到停在幸福小馆门口的大卡车和车里胖胖的大叔时,我仿佛听到了大脑断线的声音。这可能就是传说中才叔的挚友阿利了。果然,在七绕八弯之后,卡车停在了江家别墅门口。阿利叔叔去开门了,爸爸趁着没有人在旁边,小声叮咛我:“阿利有个儿子和你差不多大哈,妹妹啊,男生都是狼,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我嘴上答应着,心里却觉得好笑,江直树可能是男生里面最迟钝的一个吧。“才叔好。我是老大直树,我来帮忙搬东西。”“啊,你好你好,长得很帅啊,哈哈,谢谢啊。”
这样的直树看起来很平易近人,的确很帅,但是骨子里的淡漠和骄傲,却是不能掩盖的,至少我能看得出。跟在直树后面踏进江家大门的那一刻,我知道,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