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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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转眼即过,一大早,杜辰羽带着眉思、眉黛登上马车先行一步,杜亚柔带着冰华,昙华随后而至。外面虽是穿着冯氏准备的衣服,一上马车立刻就换上杜辰羽送的那件,冰华迎合称赞道:“小姐穿这件真不错,贵气逼人,也只有您才穿得出这气势,若是放到二小姐身上可不糟蹋了么。”
此话深的杜亚柔的心,她就喜欢把杜辰羽比下去的感觉。昙华奉行沉默是金的原则,她知道冯氏为杜亚柔准备衣服的用意,但杜亚柔向来自命不凡,那里听得下一个奴婢的劝告,昙华略略一题,遭到一顿训骂,也就不说什么了,反正到时候也能向冯氏交差,不是我没提醒小姐,是小姐不肯听。
到了会亲王府,先是小厮引进大门,转过中门又换成几个老婆子,进入内门,则必须下轿步行,由丫鬟负责引路。
上一世杜辰羽不曾参加过什么宴会,每逢宴会必出意外,后来自己恶名在外,遭到世人唾弃,更加不愿意出席了,所以在场的高门千金们她没有几个是认识的,即使认识也多是萍水之交。
众千金见来了个生面孔,又见杜辰羽年纪尚幼,一团孩气,便围过来问东问西。听杜辰羽自言是杜府二女,有几个眼露轻蔑之意。杜辰羽惴惴不安,不会吧,难道现在自己就已经恶名远扬了?
沈月然开口讥笑道:“谁放你跑出来的,你嫡姐没照看好你么。”众女更加确定杜辰羽是庶出之女,眼底的不屑不加掩饰地露出来,也有几个见她被讽刺,露出不忍之意。
杜辰羽明白过来了,合着杜亚柔平日里都是打着杜府嫡女的名号,还有这个沈月然,既然是杜亚柔的好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不可能在上一世和现在当众讥讽素不相识的自己。
杜辰羽扬着头,摆出无知脸孔:“什么,这位姐姐在说什么,杜府只有我一个嫡女,我没有姐姐哦。”
旁边的一个黄衫女子眼睛一亮:“你刚刚说杜府只有你一个嫡女,那杜亚柔就是庶女喽。”杜亚柔平日里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总喜欢出风头,还颇瞧不起二品以下官员的女儿,原来她不过是个庶女,那她平日里还敢这么嚣张。
黄衫女子是三品吏部侍郎之女黄永乐,本想讨好一下父亲上司的女儿,没想到杜亚柔只是对高官显贵之女亲切友善,对自己则冷冷淡淡,还颇为不屑。
杜辰羽看到黄衫女子眼里的恶意,原来是杜亚柔的敌人,杜辰羽甜甜一笑:“是啊。”
沈月然愣住:“不可能,你说谎,你居然冒充嫡女,看你姐姐来了怎么收拾你。”
不一会儿,杜亚柔来了,沈月然拉住杜亚柔,指着杜辰羽,不客气地说:“亚柔,你看看你这个庶妹,竟然不知耻地冒充嫡女,现在你说,谁才是杜府嫡女。”
杜亚柔不料竟出现这样的事,怎么忘记杜辰羽一来,自己冒充嫡女的事就会被揭露,不行,绝不能承认,不然以后在贵族圈里就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
杜亚柔柔柔一笑:“妹妹怎么了,莫不是第一次来这儿太紧张了,姐姐就说吗,妹妹你不来也没关系的。”杜亚柔话里话外暗指杜辰羽见识浅,上不得台面,看到大场面就紧张,胡言乱语,自然杜辰羽所说的话也是假的,还说杜辰羽来不来都没关系,更加确定了杜辰羽的庶出身份。
众千金疑虑不定地看着杜家姐妹,不知谁真谁假。这时一阵笑声响起,原来是礼部尚书之女姜嫣然陪伴萧慧郡主来到。黄永乐提议,“礼部尚书与吏部尚书交好,想来姜嫣然必是认得杜府嫡女的,不妨问问她,如何?”
众人自是赞同,黄永乐见自己的提议得到众人响应,心中得意。走向萧慧郡主,行了个礼,说明来意。
萧慧郡主掩唇笑道:“此事闻所未闻,当真有趣,如此嫣然你就去认一认吧。让我知道谁居然如此大胆,敢欺骗在场众贵女。”
姜嫣然施施然前进,杜辰羽心中无惧,不论这个姜嫣然是不是杜亚柔的朋友,她都不可能赔上自己的信誉指鹿为马,为了一个杜亚柔,不值当。
果然,姜嫣然走到杜辰羽面前,亲热地拉起杜辰羽的手:“之前听闻妹妹不幸染疾,吾心甚忧,如今见妹妹无碍,我也放心了。”
杜辰羽自是笑着应酬,“多谢姐姐挂心,妹妹也想姐姐得紧,怎么姐姐现在都不来了?”
姜嫣然叹口气:“现在我要开始学习针线女红,真羡慕你现在无忧无虑的。”杜辰羽不可置否,可有谁能知我心中的血海深仇呢。
众人见这一来一去,心下了然。杜亚柔羞的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平日里受到杜亚柔冷待的人围着她冷嘲热讽。
“我说谁平日里这么大架子呢,原来是杜府庶女。我有眼无珠,真没认出来。”
“哎呦,你怎么认得出啊,人家平日里拿架子,好大的气派,要不是今日杜府正经嫡女来,我们还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说这杜府嫡女真可怜,身份被人冒认这么久都不知道。”
“我看人家啊,是有着攀龙附凤的心,不然平日里怎么看不起我们这些嫡女,非要王孙贵族的才亲近,指不定还想让她的姨娘升做平妻。”
“姨娘就是姨娘,庶出就是庶出,改得了面子改不了里子。”
杜亚柔要是大方点承认自己是庶出,别人也不会这么攻击她,偏偏她不承认,平日里又清高自许,早招惹一大帮人,你一个庶女还瞧不起人家嫡女,别人能不生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