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前世血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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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西门有一宅院名为杜府,该宅本是平阴王所有,在皇位之争失败后被满门抄斩,当时胜利夺位的二皇子将平阴王的府邸奖给了助他夺位的大功臣杜江,杜江生有二子,长子杜若申继承父宅,现如今是吏部尚书,庶子杜若临如今远调京城外,位居地方刺史。
现在的杜如申有二子三女,嫡长子现已逝。
在杜府的沁芳阁内,一阵悠扬的琴声飘扬,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弹琴的女子不过15岁,杏眼凝脂,粉颜樱唇,顾盼生辉,身系盈盈袅袅碧鹅带,底打飘飘扬扬藤色织,端的一位绝色佳人,让人心生怜惜,见之忘俗。
此女正是杜如申长女杜亚柔,为二姨娘冯氏所生,她正为三天后的京城佳丽选拔大赛做准备,凡能冠以京城佳丽名号的女子,身价不可同日而语,最后当选的十位倾城佳丽更是万众瞩目。参加该选拔不仅要求美貌,更要才艺,由宫中贵人亲自主持,今年的贵人正是备受宠爱的皇贵妃。
二姨娘见女儿忧愁,“柔柔,怎么了,莫不是为了三日后的大赛烦恼,以你的能力,必然不用担心啊?”
“不是的,娘,我当然对自己有信心,我只是担心会选错队伍,我们支持皇贵妃真的对吗,毕竟皇后所在的柳家可是百年大家,真的会被轻易扳倒吗,这次选美结束后,我怕就要被许配给二皇子了,可若是二皇子夺位失败,女儿一生就要毁了。”
“柔柔,你别怕,柳家固然是百年大家,可皇贵妃身后的袁家同样不可小觑。袁将军可是手握20万大军呢。你现在只要好好练琴,在比赛时一举夺魁,到时候娘坐上主母的位子,你就是嫡长女,必然可以稳坐正妃之位,就连那个位子也不一定。”
女子闻言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我知道了,娘,到时候我一定好好表现。对了,娘,那么那个人呢?”杜亚柔指指西边的一所院子。
冯氏看向西边露出轻蔑地笑容:“她,只会和她哥哥一样。”杜如申嫡长子杜凌意早些年死于青楼头牌芳雪房内,据说是过劳死,早已成为京城笑柄。
西苑的霖雨楼中,一女子正呼呼大睡,看上去14岁的年纪,一副懵懂不知世事的模样。母亲早逝,哥哥亦离她而去,冯氏怜她幼小,自幼娇惯,老大了仍不理俗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刺绣女红,只要她不喜,一概不用学。冯氏常常拍着她的手说,我们辰羽这么机灵可爱,以后啊只要找个好丈夫,还学这些干什么,人家疼还来不及呢,女孩就该娇养。
一转眼已经是四天后清晨,杜辰羽一早就被人拉起来梳妆打扮,因为家里摇大摆宴席,昨天,杜亚柔在选美比赛上夺魁,被冠以天下第一美人之称,更被二皇子以侧妃之位求娶。如今的宴席一为庆贺杜亚柔夺冠,二为庆祝其被二皇子求娶。
一旁的丫鬟眉画恭敬的问道:“二小姐,今日配着祖母绿的宝石如何?”
旁边的琴儿不乐意了:“什么呀,今儿个大小姐大喜,当然该戴大红的才喜庆。”说罢将眉画一挤,自顾自地拿起一支大红琉璃珠花首饰往杜辰羽头上插。
“是啊是啊,二小姐带了真喜庆。”珠儿也在一旁附和。
“就是就是,大小姐和二小姐感情这么好,当然戴这只才好看,大小姐也一定会高兴的。”红菱也连连说。
眉画忍了气:“小姐,今儿个有不少人来呢,琉璃宝石不适合。”
“什么不适合,这簪子可是大小姐可二小姐买的,你这话什么意思?”琴儿尖声问,趁着辰羽不注意,狠狠瞪了眉画一眼。
辰羽不耐烦了:“好了好了,快带吧,被这么多话了,一大早就把我叫起来,我还没睡够呢。”
红菱撇了眉画一眼:“二小姐,都是这不长眼的东西耽误了你,您别理她。”
眉画咬唇不语,自从夫人死后,小姐身边的丫鬟都被换的七七八八了,就她一个还留着,其他全被二姨娘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撵了,就连小姐的乳母韩嬷嬷都被换了,她必须留着保护小姐。
这时,房门被人极不礼地推开,进来一个50来岁的婆子,正是冯氏派来的平嬷嬷。那婆子一进来也不行礼,直接找个位子坐下,很不耐地问:“怎么还没好,都几时了,二小姐你贪睡也要有个限度,这让客人们久等总是不好。”
琴儿冷笑一声:“二小姐贪睡还是其次,最可恶的是这眉画,二小姐戴大小姐送的东西她都敢阻止。还说什么簪子不好,簪子不好大小姐怎么会送,这不是明摆着瞧不起大小姐么,就是她唧唧咕咕的才误了时辰。”
“什么?”平嬷嬷眼一瞪:“反了你个小崽子,连主子你都敢嚼舌根,不要命了么,回头我就回了二夫人,扒了你的皮撵出府去。”
眉画一慌,连忙跪下来,“小姐做主吗,奴婢没这个意思,奴婢只是一心为了小姐。”
“住口,你一心为了小姐,说得好像我们不是似得,你个小蹄子果然不是个好的。”琴儿斜着眼看着眉画,眼里是说不出的得意。如今是二夫人当家,只要自己好好替二夫人办事,到时候金银财宝少不了。
辰羽看着跪地的眉画,眉皱了皱,想着这么多年的情分,如今身边就她这么一个丫鬟是母亲留下的老人,本欲开口求情,可这时冯氏遣了身边的大丫鬟相鸢来问。
平嬷嬷一跺脚,连忙迎了出去,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菊花,怎么姑娘亲自来了,叫个小丫头来通传一声不就行了。这话就大大不通了,按道理姨娘只是半个主子,可辰羽却是正儿八斤的小姐,哪有姨娘传小姐过去的道理,即使今天姨娘亲自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来的却是个大丫鬟,这本已不规矩,偏偏平嬷嬷还这么说,简直低了辰羽的身份。
眉画想开口提醒,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小姐现在如此相信二姨娘一干人,简直是把豺狼虎豹当做亲人啊。
而门外,平嬷嬷正向相鸢抱怨眉画如何如何不懂事,整日里挑拨离间两位小姐的关系云云。
相鸢淡淡一笑:“这事还是过会再说吧,现在宾客们都等着呢。”
“是是是,一定马上就去。”平嬷嬷谄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