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相逢 第六十章 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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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迫的视线如影随形,司空旭心中吐曹,都知道人就在里面,想见不会自己进啊摔!
人家王妃都没当会回事,你较什么劲!你正紧的心上人就在面前,吃的是哪门子的醋啊!
“我家先生请。”黑衣少年臭着张脸将帘子挂起。
白衣男子席地而坐,长长的银发似高山流水一样倾泻而下后蜿蜒在地毯上。他身侧的古琴要倒不倒的竖靠一旁,下方横躺着三两个空酒壶。
“心里面装着其他人的你,弹这首曲子就是亵渎,今日的琴声和昨夜的琴生截然不同,难怪她都不想再听下去。”
“同与不同,那都是本王的事!”段凌寒冷眸一抬,颇有刮风下雪的气势。
“既然是你的事,那何必摆出一副绿云罩顶的模样。”银发男子嗤笑一声道:“想要坐享齐人之福,你挑错对象了。齐王,你——留不住她!”
“哼!智者操错心了,她不是你要找的人。”
“是与不是,于你和干?”
“这句话同样给你。”
“齐王说这话,也不怕这位大姐伤心。”夭华眉稍微挑,他不痛快,旁人也别想痛快。
大姐君涟漪端着平静的脸道:“君涟漪是曦曜的竞选者,请智者出题。”
她昨晚便从书生袍男子那里知晓锦瑟的战绩,以及这个考点的出题者。
一般人或许不知道智者二字代表了什么,但身为月者的她却是很清楚的。
琴艺,在女子学艺中的尤为重要,擅长琴艺的智者夭华,几乎是一座不可跨越的高峰。
段凌寒眉峰慢慢隆起,“你就那么喜欢曦曜的信物?”
从知道她要参选后,他第一次谈起曦曜的话题。
“是。曦曜这个秀号,我志在必得!”
“好气魄!只有你接得了我的琴!”
“请!”她的眉间爬上一抹喜色。
“不急。”夭华拽过琴置于腿上,“破例是有代价的,你若接不住,今生都不能再参与七秀舞的竞选,同时也要放弃已得的月曜的秀号。你若接住了,同样得放弃月曜的秀号。”
“换言之,只要这琴声一响,你这月者的称号便没了。”
手置于琴上,拨弦在即。
君涟漪摇摆不定,这其中的风险很大……犹豫之际,夭华的指尖已经触到琴弦。
“我放弃……抱歉,打扰了。”在段凌寒的视线下,她狼狈的别来脸。
“聪明。”夭华抚过琴弦,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对君涟漪的怯场没有惊讶,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二十岁以前,还有几人能接得了我的琴……“
“我听过月者的琴,挺不错。”
“锦小姐已经走的很远了,听说她从软轿上摔下去了……”后面的话已经没必要说了。
“凌寒……”君涟漪伸出的手什么也没碰到,明明他就在那么近的地方。
“月者与其追求一个虚名,还不如在他身上多花点心。锦家人天生就有一种魔力,遇见过就很难忘记。”
夭华起身,路过她身边低语了一句。
“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小心哦……”
君涟漪黛眉轻蹙,贴在心口处的冰凉之物越发的寒冷。
又是这句话,月刃究竟代表了什么……她唇角上扬,笑不达眼底。
到了她手中的便是她的,有什么她都等着。
暗卫每隔两刻钟便传递一次消息,段凌寒估摸着锦瑟的行程急速前行,远远的看到软轿上的人影,尚未放下心,便见人从稳实的软轿上一头栽下!
事情发生得太快,等众人回过神时骨鸟已经抱住锦瑟安稳落地。
抬轿的两个侍卫脸色一变,重重的跪下。
“属下该死!”
“回去领鞭二十。”段凌寒背手走到他们面前,“摔了一次又一次,抬个人都抬不稳,再领二十鞭,回训练营长长记心。”
“谢王爷,属下领命。”能保住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骨鸟见她已经缓过来,这才将她放下。
“不是他们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之前我没摔下来,谈不上又。”
段凌寒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并没有收到她摔到的消息,何况他还放了暗卫,就算真的摔了下来,暗卫也能及时出手。
“夭华告诉本王你从软轿上摔下,难不成他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或许是玄真子卜算出什么告诉他的。你们先把这些书搬回去,我……真的坐不来软轿,方便就带头小马驹或是小马驴。”
俩侍卫抬头看向段凌寒。
“罚一月月奉,牵头毛驴来。”段凌寒高深莫测的盯着锦瑟。
可惜,对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身上,自顾自的神游太虚。
“接下来去哪?”
“啊?哦,回府。”
“不要书了?”
“没……要。”锦瑟终于回过神,也发现对方的不快,想了想道:“王爷不用特意陪妾身,有骨鸟在不会有事,君小姐更需要王爷相陪。”
“骨鸟……就是方才那人。”段凌寒漫不经心的道。
“嗯,王爷也认识……他的武器是红鸾。”
段凌寒脚步顿了一下。
“原来是他。本王前不久看到一把刀,和红鸾很像。”
“红鸾……在王爷离开不久之后便不见了,骨鸟也是最近才找回的。”锦瑟悄悄的握起手,垂下脑袋盯着鞋尖。
“红鸾是被人丢到锦家店中的,不知王爷是在哪在什么人手中看到的?这件事多年来一点线索也没有,妾身……都快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了。”
“就在凌越城外,一个长的和王妃很像的人,她自称木锦氏、辛夷。”拉长的尾音,带着深意的试探。
锦瑟开口,大风刮过,将所有的话语都吹散在风中。
“你说什么?”
风呼呼的再次吹来,吹得人摇摇欲坠。
段凌寒有些不耐烦,好不容易等风过了,她正要开口的时候,风又呼呼的来了。
锦瑟看他郁闷的脸,忍不住笑了。
直到厢房,段凌寒都没有开口。
用过饭,段凌寒翻看着书,书生袍男子像怕锦瑟反悔似的抓紧抄书。
每个考点都有供休憩的厢房,锦瑟只需要走几分钟就到考点,临走前她对段凌寒福福身。
“她早已从锦家族谱上除名。王爷,您晾她的时间也够久了……虽说很快就能达到您的目的,但您确定事后她不会怨您?”
书生袍男子不舍的看看只抄了几页的书,最终还是不想错过智者出的题,快步跟了上去。
夭华的题,锦瑟过的毫无悬念,倒是玄真子的题有不小的难度。
锦色解题的速度渐渐慢下来,眼角有着淡淡的黑青色,眼睛也有些肿。
五天的脑力消耗,表现最明显的便是精神不济。
书生袍男子挂着大眼袋,神色很疲惫,但一双大大的猫眼熠熠生辉。
捧着最后一本书,他神色复杂极了。他一路看来,很多题听都没听过,有些题他能解,但绝对要花费比王妃多得多的时间。
天文地理,奇门遁甲,机关算数,甚至是农作……她究竟有什么不会的?
他都想送上膝盖了:王妃你收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