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现在该怎么办？”一直跟在萧湛身后的侍卫问道。
    “先回宫吧。”萧湛淡淡回答。
    回到皇宫，萧湛将看到的事情如实禀报给萧宸，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疑点，不过他却没完全告诉父皇自己所有的想法。
    退下后，他再次去了留仙居。练非云又出现了，此刻他正坐在桌边悠闲地喝着茶。
    萧湛走了过去，不再提之前两人产生矛盾一事。他自然地坐到他的旁边，兀自拿起茶杯给自己到了一杯。
    练非云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忙完了？”
    萧湛点点头，又说道：“昨晚数名大臣集体自杀，父皇派我彻查此事。”
    “哦？竟然有这种事情发生？查出些什么了吗？”练非云放下茶杯，面上有些吃惊。
    萧湛看了他一眼，回答：“没有，只是有一件事让我很纳闷。”
    “何事？”练非云眼皮未抬，问。
    萧湛的眼睛紧盯着他，说道：“这些死去的大臣全是我之前列在名单上的人，而且，除我之外唯一看过名单的人，只有师父你。”他的一双眼睛炯炯地盯着练非云。
    练非云抬头，神情依旧淡定如常：“湛儿想表达什么？”
    “师父，你何必这样做？”萧湛终于忍不住问。
    练非云却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变得异常幽深，问道：“你认为为师是你的什么？”
    萧湛想也没想立刻回答：“师父，长辈，还有…爱人。”
    “既然你知道，你为何还像对待易碎的东西一样对待我，在你眼中，流光裴穆能为你杀人为你流血，为师就不能？”练非云说道，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不是的。”萧湛连忙答，他从没有这么想过。
    练非云撇了他一眼，说道：“果真不是吗？你自己好好想想。”
    萧湛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很多时候，他总是把练非云放在第一位，处理事情的时候也总会下意识地将他安排到最安全的地方，很少考虑他到底需不需要，他有时候甚至会忘记，练非云很强大，比他们所有人都强大，他这样下意识的行为有时候是会伤到师父的心的。
    练非云不是瓷娃娃，他不需要萧湛过分的保护或者其他下意识的保护，他是一个可以和萧湛并肩的人，而不是只在一旁远远看着萧湛在前方与敌人厮杀。
    萧湛身边有流光，有裴穆，有秦桢，但同样也可以有他练非云！
    “师父，对不起。”恍然大悟后，萧湛说道。
    爱一个人并不在于将对方保护得有多好，而是能让他与自己并肩作战，同死同生。他练非云不需要萧湛小心翼翼地对待，他要的只是不要将他撇之局外。
    “师父，那些人？”萧湛问。
    “死便死了，正好省了你的功夫不是，反正他们连遗书都留下了。”练非云风轻云淡地回答。
    萧湛点点头，不过他还是不打算将此事完全禀报给父皇。
    “师父，你信不信因果循环？”萧湛突然问道。
    练非云看着他，问：“你信？”
    “以前不信，但是过了那件事后，我信了。”萧湛回答，嘴角带了一抹笑。
    “是吗？不过谁说不是呢？”练非云回答。
    曾经，在练非云功力虚弱之迹，辰国派人前来暗杀，最后是五岁的萧湛替他挡了一刀，毒发后，两人前去青銮洞寻解药，练非云却在洞中阴差阳错地带走了一小包石台粉末，那石台上面本来刻着东西，最后却碎了。
    当练非云和萧湛去皇宫的藏书阁翻到了关于朝阳石乳的资料后，看见上面的一一描述，练非云首先想到的便是很多年前带回来的一小包石粉。最后便抱着侥幸的心态试了一试，结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朝阳石乳正是此物！
    所以这便使的萧湛相信了因果循环一说，要是当年，辰国不派人来杀练非云，说不定两人便不会去青銮洞寻解药。那么，那日浮华前来暗杀，导致萧宸中毒后，没有朝阳石乳，说不定他早就魂归西去了。
    所以，命运，总是一种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