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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楼,就远远地望见妈妈在校门口等待,校门外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看起来温和而优雅,只是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紧张。转眼间,夏米已经出了校门。此刻,正想家的方向走去。
“小米,你以前的亲人来找你,现在,正在家里等你,妈妈来找你,是想让你回去看一下········”夏米的妈妈柔声说道
妈妈再说了什么,夏米已经听不进去,只是不停地颤抖,双眼通红,脚步也停止了,旁边的妈妈用双手止住了她颤抖的双肩,用不可闻的声音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小米,来的是一个老人家,什么也不肯说,只是一直重复着说要见你。”
“他没来?”夏米直直的盯着前方,轻声喃喃道。
“谁呀?”
“没谁?”
到了门口,夏米却没勇气踏进家门,仿佛前方是悬崖,一不小心便会永劫不复。但这一刻总会来临,或早或晚,怎么也逃不掉。
眼前所看到的是一个80多岁的老妇,拘束的坐在沙发上。巨大的关门声使房间里的人看向了这里。那个老人,快步走到了夏米的面前,伸手握住了夏米的手,瘦小的身躯有些颤抖。
“我是奶奶。”老人用嘶哑的喉咙说着
夏米的嘴唇上下浮动了几下,那句奶奶依旧没有说出口。
“你爸爸走了,他来不了了”
“他一直都不曾来过”夏米轻笑道,却又在转瞬明白了过来,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少了几分血色,大脑好像一时反应不过来,眼前竟有了金星。
“他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夏米装作无所谓的说道,只是颤抖的双肩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自己于他什么都不是,又凭什么要为他难过,又怎么值得。
“他想让你,原谅他”
“原谅,他配吗?”夏米大声说道,好像想把心中的不快全部吼出来,夏米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他把这么多年欠她的全部还了我就原谅他,可是他能吗?他会吗?”那个她,是夏米的亲生母亲。是他一辈子的债主。
夏米的妈妈站在旁边,用手轻轻安抚着夏米,夏米的妈妈静静地听着,她从不曾了解过夏米的内心世界,夏米一直对外界有着深深的防备,包括养了五年的他们,她像一个刺猬一样把自己包裹起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夏米的脸变得苍白,呼吸声变得愈发沉重,额头上不断有汗水留下,嘴唇也在颤抖,妈妈扶着夏米向沙发走去,但夏米却没有动身,干脆坐了下来,像个孩子一样靠墙壁上大声哭泣了起来。
渐渐地,累了,夏米就停止了哭泣,只是抬头看着奶奶,眼神空洞。奶奶则别开了脸,不让夏米看到自己留下的眼泪。这个孙女,真让人心疼,只是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别人一辈子都没有的悲痛,唉,这都怪自己和那不争气的儿子啊。只是还有机会弥补吗?
这时,开门声响起,扭头,看见的是回家的爸爸(养父)和被爸爸从幼儿园接回家的五岁弟第。刚进门的爸爸全然没有见到这副场面的震惊,想必是妈妈已经打电话告诉过爸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