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回忆渐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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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互动早被周围的人看在眼里,大家都在猜,这两人以前是不是交往过。“你们认识?”有人小心翼翼地问出口,苏锦脱口而出,“不熟。”后者淡定地回以微笑,“恩,高中同学。”众人恍然大悟,随即用暧昧的眼神瞄着两人,韩博文了然,“真的只是高中同学。”一车人就在相互介绍中驶向医院。
医院的某个角落,“苏锦,”“能不能什么都别说?”男人一愣,却又忽然想起什么,哭笑道,“我不是那种喜欢嚼舌根的人,你,这几年过得好吗?”“恩,很好。”男人低沉地笑着,“也是,你是苏锦,无所不能的苏锦。你,后来去了哪里?他回来找过你。”苏锦一怔,别过头,“去了别的地方。”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你能不能别告诉他,”补充了一句,“恩,你今天看见我了,我不想别人知道。”“你们?”“是我不想再见到他了。”“你又是何必这样,当年,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急着出国也不是他的本意,谁会知道你会在那个时候出事,”说完顿住了,像是想到什么,小心地询问着,“你不会因为那件事,觉得自己,可是最后,不是及时救下了嘛,你……”苏锦笑了,却是那么凄凉,“那个时候,我给他打过电话,他挂了。”她那么安静地说着,就好像在说一件于她无关的事,“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甚至连一句话的时间都不肯给我。你应该不知道,最后一线生机被掐断的感觉吧,等他,要我那个时候那什么等他?”说完,竟然真的扭头看着他,满脸认真,满眼疑惑,“到底,要拿什么等他呢?”已经不知道时候双眼一片模糊,直到那清凉的柠檬味渗入鼻腔,再也压抑不住的情感开始宣泄,那么的撕心裂肺,绝望,恐惧,不安,好像那晚一样,通通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走廊的转角处,看着那对抱在一起的璧人,红色的指甲慢慢收紧,又缓缓放开,转身离去,仿佛从未来过。
韩博文揽着苏锦的肩,浅色西装肩处深色的印迹遮不住了,索性脱下来拿在手里,苏锦过意不去,执拗地说要帮他洗,劈手就欲夺过西装,男人笑着轻扬手臂,却不料苏锦是扑过来的,踉跄地抱住她,他们都没看到远处走来的那抹颀长的身影,那个男人就那么站在远处,看着他们,看到女人眼角的泪水,看到男人眼中的宠溺,还有那直达心底的笑意,双手慢慢攥紧,苏锦抬头的瞬间,正巧直直地撞进那双充满怒意的眼眸,全身像是被定住一样,再也无法动弹。
是,我曾想过千百种偶遇的场景,但绝不是今天这样。那双眼,让我不得不想起那些我不愿想起的时光。伤疤还没好,但却真实地被人毫不留情地掀开了。那天晚上,苏锦这么在日记里写道。就这么被揭开,直面鲜血淋漓的现实。
那天晚上,苏锦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长的回忆,也许,做梦的人不只她一个。
五年前,还是十月。
南方的十月天依旧闷热的压抑着人心,短小而急促的风像是应召而来,沙沙地吹响一树清凉,随即又是一阵闷热扑面而来。苏锦慢悠悠地走向报到处,兴许是正值上课时间,空旷的主干道上只是不时的传来阵阵读书声,又或是哪个配着扩音器的老师高亢的嗓音,约是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闷热,苏锦脚步匆匆地走进一座办公楼,正在享受这难能的凉爽时,被一阵高跟鞋打断,“哎,同学,你什么事,怎么站在那啊?”吓得苏锦一个激灵,低着头乖乖站好,说了声“老师好”白净的脸上泛着红晕,竟分不清是脸红还是热的,“老师,我是转学生,来报道的,一时没找到路。”苏丫头从小就鬼的很,面上功夫永远做的无可挑剔,可谁知道她在私底下撒泼的劲呢。“哦,报道的话就在一楼最左边的办公室,你快去吧。”“哦,好,谢谢老师。”年轻女老师许是非常满意苏锦的乖巧,点点头就走了。
报道流程异常简单顺利,苏锦循着办公室牌号终于找到了她的班主任,周波。“请问周老师在吗?”一时间所有在办公室的老师都抬起了头,大家都看到了这个白净乖巧的女生,有女老师调侃道,“周老师,你们班这是都遗传你的美貌又来一个班花,我们学校可又多了一个校花了啊。”右手边的女子放下手中的笔,“你就是苏锦吧,来这坐,我刚还在想你差不多这会也就该来了。”“周老师好。”苏锦规规矩矩地坐在方凳上。“别紧张,咱们班同学都叫我波姐来着,我也大不了你们几岁。听说你也是因为父母工作问题才转回来的吧。”苏锦心下一想,怎么这么巧也有人和她一样被坑,嘴上却答道,“恩,我爸妈因为工作原因要出国两年,他们不放心我一个人呆在那边,就想着让我转回来,这里也有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可以照看一下我。”这的确是事实,不过叔叔婶婶却在闹离婚,爷爷奶奶被气的不行,终究还是只剩下她一个人自己照看自己,好在爸妈给她租了一间像样的公寓,教了她一身好手艺,水电费生活费一切安置妥当,她也能这么应付着住。“一个人在外面住太危险,不安全,跟在爷爷奶奶身边也好,高二了,马上有小高考,高考也不远了,总得有人照应一下。咱们王老师班上去年也有个小帅哥因为这转回来,家长想的都挺到位。”苏锦连声附和,“恩恩。”“我看了你的入学考核,成绩还是非常不错的,听说你在A市读的是外国语学校,我还在想教学风格课程设置方面你会不会有点接受不了?”苏锦当下听到入学考核,就想到她老妈那个阴险的诡计,骗自己说是什么同事的孩子要上补习,让她帮着做做卷子,谁曾想做完之后才看到下面一页附录,B市南青重点高中入学考核……当下连说她妈太阴险,把自己当大使馆那些政客对待。“这个应该没问题,我会慢慢适应的。”“那行,有什么问题你就找我好吧。现在也快下课了,我们过去吧,你的书我都放在教室了。”苏锦跟着班导起身,“恩,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