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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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果然如青所料,他又在凌温暖的怀抱中醒了过来。
其实青这个人有一些怪癖无法容忍与其他人进行肢体的亲密接触,看着自己被凌抱在怀里的姿势。
青不由地想到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凌一个人才会让他不仅不躲着反而乖乖的缩进了他的怀抱里。
青醒来的时候凌还没有醒,青不想打扰他的睡眠便缩在凌的怀里一动不动地观察他。
睡梦中的凌显得很平静也很安详,褪去了平时的成熟,凌此时此刻就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
想着想着青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摸摸他的脸庞,青刚刚一动凌便“刷”地一下睁开眼醒了过来,被他突然睁眼吓了一跳,青赶紧想把手缩回去却没有如愿以偿,反而被凌紧紧地握住放在了他的脸上。
再迟钝如青也觉得他们俩现在的姿势有点,不对,不仅是有点而是十分的暧昧。青的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离开凌的怀抱,但是他的心却想着再与凌亲密一些。
凌满意地看到青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他冲青笑了笑又在青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早安,青。”
青呆呆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青才明白他刚刚是被凌“调戏”了吗?
这个大混蛋!
“嗯,这样体温就升高了嘛,以后要是青再觉得冷让我抱着亲一口就行了哦。”
凌“不正经”地笑着对青说。
!!!
二十分钟后,凌和青坐在了凌新买的代步车中准备前往看守所,只见某个“色狼”边开车边狼嚎着“饿死我了青,怎么可以就因为我亲了你一口就不给我做早饭!青——”
哼,让你没事调戏,惹怒我的代价就是没有早餐吃!饿死你算了。
青充耳不闻凌的“哀嚎”一边默默的在心中腹诽道。
来到了看守所前,凌将车在停车场找了一个车位停好,青刚要下车便被他抓住了手腕。
怎么?又想调戏自己了?
青刚要白眼一翻甩开他的手的时候,却发现凌的表情显得十分严肃,便停下来手上的动作。
凌深深地看了青一眼,对青说,“青,你真的想清楚了要见这个罪犯吗?”
青点了点头,都到这里了自己又怎么会临阵退缩?只是凌的态度有点不太对劲,从来没有见过凌这样紧张地去见一个罪犯。难道真的如凌所说这个罪犯与其他人有点不太一样吗?
最终,青还是如愿以偿的见到了这个“高智商”型的罪犯,令青惊讶的是,原本青还以为会看到一个既凶神恶煞又阴险狡诈的形象,没想到的是这个犯了事的孩子看上去是那么的——呃,孩子。
站起来大约一米七五的身高,长的颇有些瘦弱。因为在看守所待久了没有打理过微长的头发在他垂下头的时候会盖住他的眼睛,苍白的面孔,有些塌的鼻梁下是一张红的有些过分的嘴巴。
奇怪的是,虽然因为身陷囹圄导致他的周身都透露着一种颓废的气息,那张鲜红的嘴唇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充满活力。
当被警察带进询问室坐下的时候,他微微的抬起了头。
小,真小啊,青看着他的侧脸在心里嘀咕道。这幅样子真的像是杀了人的大四学生?倒不如说像个稚气未脱的高中生罢了,这么一个孩子,竟然会作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在他走进询问室到青的面前坐下来的整个过程,青都在观察他。
青对人的行为举止自有一番独到的见解。见他的脚步稳重且周身全无慌乱的气质,青可以百分之八十的断定出这个孩子根本没有杀过人。不过凌的直觉也一向很准确,有些细节还是让自己再问问清楚再做定夺。
“咳,嗯。”青清了清嗓子引起了坐在对面的人的注意,凌坐在了青的身边紧张地盯着他们俩的举动,仿佛对面身带手铐的人会穿过审讯室中间的玻璃扑过来吃了青一般。
天知道对方连头还没有抬起凌就这么紧张了。青向凌瞥了一眼示意他不要开口,一切都听自己的。
他们的这一番动静让对面的人不由自主地抬起了眼睛看向了青。
在这个时候,青才有一丝自己的对面的的确确坐着一个杀人犯的感觉。
那是一双普通的年轻人的眼睛,然而当仔细看进去的时候,跟他对视的人才会发现他的眼睛仿佛如一口古井一般波澜不兴,没有一丝活人才会有的神采。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与青直直对视着,眼中泛着阴冷与死气,让青说的话这根本不应该是一双活人该有的眼睛,难怪之前凌以及凌的同事会这么排斥这个罪犯。
不过对青来说所有人都一样,死人也好活人也好,这些都不关青的事。青的任务是找出这个案子的凶手。所以在开始询问之前青觉得他还是有必要介绍一下自己。
“你可以叫我青,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青的话才说道一半就被他打断了。
“你走吧。”他冷冷地说道,声音倒是出人意外的很有磁性。
凌被他冷冰冰的态度激怒了。
“如果有选择的话我们也不想要浪费彼此的时间,若不是为了尽快将这个案子查清楚还死者一个公道,你以为我们会来这跟你聊天?”
凌出声讽刺道
坐在对面的人阴沉沉地弯了弯嘴角。
“公道。”他玩味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很有意思,警官,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么?”
“不可以。”凌刚想回答便被青打断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再者,我们今天来的重点是你到底有没有杀死你的舍友和另一个审讯你的警官。”
听到了青的话,犯人的注意力便从凌的身上转移到了青的身上,他将戴着手铐的双手往桌上一摊,耸了耸肩。
“我说了很多遍了,我没有杀人,两个人我都没有杀。虽然——”他在这里稍稍地做了一番停顿,“虽然我的确挺恨他们的,恨不得他们早点死,可惜人不是我杀的。”
青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你说的都是真话?”
这一次他咧开了嘴角,鲜红的唇仿佛下一刻要滴出血来一般。
“青警官,现在就算我指天发誓估计你们也不会相信我,所以我说的是不是真话对你们来说很重要么?”
青点了点头,“很重要,如果你说的是假话,我会知道的。”
他似乎有些诧异青话语中没来由的自信,不过可能以为青在虚张声势,换了一个轻松的坐姿,犯人漫不经心地答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信不信由你们警察,我说警官,你们到现在都查不出什么线索我的律师可要不答应了,这算不算是对我的非法拘禁呢?”
凌终于忍不住呵斥道,“这件案子要是查不清楚你这个人渣也别想从这里出去,就算是非法拘禁我也要让你烂在牢里!”
听到了这句话,犯人突然开始激动了起来。他“砰”地一声站了起来,力道之大让他坐着的椅子都翻到在了一边,他面目狰狞地冲到了格挡在凌他们中间的玻璃面前,将一张本来还算清秀的脸压的是惨不忍睹,大声的咆哮道: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你们这些帮凶,我恨你们!我恨你们!去死吧!都去死吧你们!你们会迎来属于自己的审判的!”
青和凌都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地发疯,不由地都被他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看守所的守卫听到了响动,迅速地撞门冲了进来已经站起来状若疯魔的犯人给死死地按在了桌子上,犯人再疯狂也拧不过两个守卫的力气,被按在桌上使劲地扭动着。他失神地盯着青所在的地方一边扭动一边喃喃地道,“我没有杀人,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不是我。。。”
凌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任凭谁被一个“疯子”死死地盯住都会觉得不是那么的好受。他站了起来挡在青的面前,阻隔了犯人和青的视线交汇。
即便如此青还是觉得犯人的视线隔着凌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青感觉到自己仿佛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只是不知道蛇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发动攻击一样。
凌向看守所的同事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把犯人带走。看现在的这个情形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了,青听到犯人被拖动时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在叮叮当当的作响,脑袋里一片嗡鸣,昏昏然地似乎不知道自己处在了何处。
“青——青——”直到凌担忧地呼唤了青数声青才回过神来,天气并不炎热,但是青的脑门上已经布满了一层薄汗,青直觉看来今天自己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了。
青抬起手握了一下凌的手,勉强打起精神对凌微笑了一下告诉他自己没事,只是早上没怎么吃东西所以刚刚有一些低血糖而已。
凌似乎还是很担心青,他显然是不相信青早上没吃饱这样拙劣的借口,可是他也知道如果青不愿意说的事情无论是谁怎么问青也不会说的,只好将满腹的话咽下握住青的手把青扶了起来。
青想挣脱开凌的手自己走路,凌却意外地有点蛮横的将青整个人都揽到了他的怀里。
“不舒服就靠着我好了,这种时候了还逞什么能?”他不满地咂嘴道。
青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毕竟现在他的脚还是软的没有办法走路是事实便没有拒绝凌的搀扶。
凌的左手穿过了青的腋下紧紧地搂着青的腰肢,右手则是扶在青的肩膀上支撑着青整个人的重量。身高一米八五的凌将矮他一个头的青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了怀里,让青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青的身体开始有点发热了,不过不同于刚刚脑门上出的虚汗,青是真的有点点觉得热了起来,奇怪青本应该偏低的体温这个时候仿佛变得正常了起来。青的脸似乎也因为身体的灼热而变红了起来,凌时时刻刻低头关注着青的情况,青的脸变红根本就逃不过他的眼睛。
“怎么了?青?”凌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生病了吗?脸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红?”说着他空出一只手想要摸青的额头,青本来想阻止他的只是身上绵软无力手就算抬起来了也没他的动作快。
“好像没有啊。”凌探了探青的额头不解地自言自语道,“那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红?”
“喔——”凌仿佛发现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青害羞了啊。”
青听了不由地恼羞成怒起来,干嘛讲的那么暧昧?不就是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他有什么好害羞的?
青努力想挣脱开他的怀抱,这个混蛋怎么一天到晚抓住了机会就会“调戏”他?
就在这个时候凌倒是收起了脸上从刚刚开始就噙着的一抹坏笑,变得正经又严肃了起来。
哎,奇怪,为什么这个人严肃的样子他也会觉得那么好看?凌还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美男子,怎么看怎么舒服啊。不对,他到底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的,整天跟这个不正经的家伙混在一起弄得他也不正经起来了。
青还在胡思乱想地时候只见凌的脚步停了下来,挺直了腰板跟面前的人打起招呼,“戴警长。”
青不由地抬头看向来人,原来是凌所在的警局的顶头上司,姓戴,三十岁左右,人长的倒是很周正只不过脸上常年没有什么表情,白白浪费了这一张俊脸。
他淡淡地和凌打了招呼,也没有问凌最近负责的案子,甚至连窝在凌怀里的青都没有看一眼就从青们身边走了过去。
凌不满意地晃了晃还在伸头看人的青,“人都走了,你还看什么看,这么喜欢人家啊?”
青踢了凌一脚,“别瞎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的整天乱想,我是觉得他身上的气息有点不太一般才看的。”
凌一脸抓到老婆红心出墙的样子满怀醋意地说道,“你不是主修犯罪心理学,怎么还能分辨出人身上的气息吗?”
青知道凌遇到他的事情上就会全无平时的半点精明总是会胡思乱想,跟他解释的越多反而越解释不清,青又踢了他一脚附赠一寄卫生眼转移话题道:“我肚子饿了,赶紧去找点东西吃饭,吃完饭我再跟你说说案子。”
凌一听青饿了立刻不闹了,时间也已经到了中午,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毕竟肚子填饱了之后还有一桩案子等着他们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