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追求需要费心，送礼物必不可少的一关。根据男男恋爱的深度送等值的礼物也有诀窍，送得贵了又显得在考验男孩的对金钱的定力，送得便宜了又显得不重视男孩。
    周末的傍晚炙热的太阳缓缓的沉落，杨毅问生生出去散步吧。他摇头说，“我在追看首播电视呢？”
    杨毅就踏着轻松的步伐走在熙熙攘攘的夜市里。这条街道专为下岗工人设计的摆摊点，上千家临时搭建起来的摊子摆上玲珑精细的小物品，小玩具，小家用。可以说搜寻一番后无奇不有，品种丰富，往往在好多名牌店里没有的女孩子的首饰都以廉价淘宝。
    买个一百多的首饰给生生的话，不太奢侈她就会喜欢。当杨毅挤在散发阵阵汗臭味的人群里，浑身上下都觉得畅快。想当年前世时杨毅也摆摊子过，什么样的小生意没做过，卖短裤，卖鞋子，卖袜子，卖帽子，卖洗发水。
    这贴近平民生活让杨毅有回归的感觉。记得几年后这条商业街被某房产老板相中，出资建造名满江湖的休闲娱乐会所。
    “卖内衣，卖短裤，卖球袜，卖……。”
    录制在自动播放喇叭重复回放熟悉的声音。当杨毅沿着声音起源点看去时，夏杰他坐在弹丸之地的摊子后面，在微弱的白炽灯照亮下用心温习功课，神情之间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沉浸在书本海洋里的趣味。与在学校里不同的是他没戴着厚重的影响面貌的眼镜，也许在顾客面前要展示好的一面。再定睛一瞧，这摘下眼镜的他果然要俊美得多了。
    “卖内衣，卖短裤，卖球袜，卖生活用品。”
    “这个男孩内酷怎么卖的。”杨毅捏起男孩的三角裤子说，他满怀坏意就在逗弄下规矩内敛的男孩，又怕他一开腔说话声音就露出马脚来，他要润了润嗓子憋出浑厚的嗓音说。
    “6元一条，10元两条。”夏杰目光游移到书本上艰深的数学几何题目，正在解题解到兴头上都没抬起头看向杨毅一眼。
    “这个内酷的质量怎么样呢？不会穿一次就缩水，变短，洗褪色吧。”杨毅坏坏的痞里痞气的说，就要在这种限量级的问题上给夏杰一点难堪与羞涩。
    “质量有保证，厂家直销的，纯棉制造，要不是厂家倒闭的话也不会如此低价。”夏杰一心两用，运笔如飞的在计算几何题的最后一道程序，冥思苦想半天最终以推导出假设条件成立。他没有抬起头来瞥杨毅一眼。
    “这个你说的话算数吗？现在的假货满大街上的飞，最怕就是这种广告打的好好的质量好，买回家一穿问题就来了，比如说吧，这个裤裆缝合得紧密吗？不会一穿之下撕开一个长长的口子吧。这样便宜是便宜，买回去穿一次就废了，这便宜有好货吗？”以杨毅多年驰骋于江湖老道经验来说，他说出这样的话都会激怒起商家撞墙，哪里有他这样难缠又费神的买主，单单就为最廉价的内酷都多费唇舌，挑三拣四，这样的男人能成大器吗？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夏杰最终抬起头来，以一种生气一种怒了的态度看上杨毅，当夏杰以打量起在摊子前面昏暗的灯光下站立下来的是杨毅时，羞窘到钻入地下都洗不清赤红的面颊，这回绯红蔓延到耳根子内侧，他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我不到这边来我还不知道你这样艰辛呢？你晚上帮人摆地摊子赚钱吗？这样读书读不好的，马上都要高考了，你学习成绩这样好，又热爱读书的人，要一门心思都用在学习上的，这样晚上摆摊子的话分心了，学习成绩会降下来的。”杨毅有点惋惜的说，一想起心就抽痛，辛酸的往事都不有自主的浮现出来，让他眼睛蒙上一层雾水。
    “我妈这几天身子不太舒服，我帮忙顶几天的，这摆摊子钱都是按月交了的，交了钱又不出摊子的话太亏了。这阵子忙过后我就没事了。”夏杰说这话时非常的羞愧，他面薄，说到家事都放不开，越少知道家的困窘越好。他太不自然的神色尴尬的矗立。
    “就你这样三好学生你用心读书就是了，这样活我来做就是了吧。叫卖啥的，吆喝啥的，要脸皮厚，你这样安装喇叭轮番重播没有应有的效应，要靠自己的嗓子喊叫，拉客，这样显出热情亲和力，这样才能留住来来往往的顾客。这样吧我教你做生意。”以杨毅摆摊子多年的经验，都老江湖了，再售卖这些小物品的轻而易举的事。
    杨毅就从两间紧挨的摊子中间刚好一个人的空间里穿过去。到了夏杰的旁边，他笑了笑说，“这样卖。”
    “卖各式男女式内衣内酷。价格绝对优惠，在商店里买一条内酷的价格我这里可以买两条，这就省下一条内酷的钱。买不买没关系，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得好就花几个小零钱随手一包，带回家就穿个三年五载。质量出问题随时找我，包退包换。”这广告词杨毅都说顺口了，各种商品零售的他都卖过，千篇一律的广告词套用得相得益彰。他话一出口就一美女上来。
    “美女。买啥。”
    “你说的内酷。”
    “跟你男朋友买的吧。你很心疼你的男友的。这个应该多买点的，增加情趣的效果。这个这个都带上，够了吗。不够我还有。”
    “够了，你忽悠得我买下男友几年都穿不完了。”
    “要情趣点的。很快就穿破了，穿完了还到我这里来买，不要找错位置了。我风雨无阻的都在这里摆摊子。”
    “是了，是了。”
    “妹妹，这要啥。女孩凶兆。妹子啊。这里的凶兆绝对放心用吧。可以满足任何年纪层次上各种型号的都有。”
    “变态。”
    女孩子气晕，狠狠的剐了我一眼羞得面红耳赤的就急匆匆的走开。
    “你也太变态了，比你还小的女生，你都好意思说这些话，连我都受不了，何况这才多大的女孩子。”笑喷的夏杰数落起我来，笑得合不拢嘴，一排白嫩的牙齿都暴露出来，眉眼都眯成一条线。
    “我这大叔气场强大，对各种年纪上的女孩子杀伤力一流。”杨毅狂傲的说，以他35岁超龄的心态来说，这些小女生的小心思哪里瞒得过他的火眼金睛。
    “你还大叔。你才多大，就大叔自居了。你连大哥的年纪都没到呢？”夏杰打趣的说，“我说你怎么会卖这些玩意的，你以前也做过，不过看你也不像吃过苦的人。”他满腹疑窦的说，惊奇长大嘴，若有所思的凝视起我来，这回他没有笑。
    “这个。我也打过暑期工的。我吃的苦比你想的多。卖这些就如同吹口气一样简单容易。”杨毅侃侃而谈，追忆起往昔里峥嵘岁月愁。
    正说着，一个大妈级别的女人走到摊子前面来了，一张被岁月剥蚀青春的苍老的容貌，穿得倒是不错，光鲜又明亮，时下流行的雍容格调，质地上好的金灿灿的戒指戴在中指上。
    “你们这么小就出来赚钱不容易啊。要不跟阿姨我做事吧。包吃包住的，一月给你二千怎样，比你们兄弟做这个强多了吧。”阿姨观察细致入微，入微到都察觉我们是一对同甘共苦的兄弟。
    这一说不打紧，要紧的是杨毅与夏杰都被兄弟伙的这一词撩拨得心跳加速，长久都无法平息住疯狂旋转的心脏。
    “我们是同学，我们都在读书。”夏杰先杨毅一步急忙开口说，本就面皮子极为薄，被人误会和杨毅一兄弟伙的，这羞耻感会不会在心口上猛地爆炸。
    “学生娃，勤工俭学出来打工也不容易，做这个没前途的，也不赚钱的，阿姨给你名片要是哪一天不读书了，想跟阿姨干的话就支会一声。阿姨做的正经行业，在一家足疗城里管人事的。就看你们挺能吃苦耐劳的，长相也算青春可人，只要愿意加入到这个行业里不出几年就混得不错了。”阿姨苦口婆心的劝诱我们这等出身清白的人堕入到一种为人所不齿的行业里，跟人洗脚。
    “这个真心不用了。我们过的很满足了，要是再混得好点我们怕消受不起的。”杨毅说话带着点嘲讽的语调说，他一眼就看穿阿姨来者不善，就想拉夏杰下水的坏女人，哪里去不去偏偏找到摆摊子的乖巧男孩子。一来夏杰涉世未深，二来被高薪水诱惑，说不定就会堕入到足疗城里去，这地方要是干干净净也倒好说，要是不干不净我操了窝。
    阿姨走后我们俩久久没有再好意思说话，一想起这句兄弟杨毅就甜滋滋的，这多少年来杨毅都没有此等艳福了。以强悍的心智都会为这话而感到羞答答的，何况夏杰这样面皮薄的男孩更是羞得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这个晚上的生意也不错。卖得比你多了吧。这你剩下的没卖光的我都买了吧。”杨毅说着就要掏钱，“也没多少钱的。”
    “这个不用你同情我的。”夏杰有点不太高兴的说，“我家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就陪我卖卖就好了，不要帮我买下这些货。”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要是一个人在这里卖孤单的话，就打电话叫上我一起卖。你电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