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玉镯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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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之前听书的地方人来人往却有一个小乞丐蹲在一旁啃食着手中的生地瓜,铺满灰尘的长发披下有几根落在了地瓜上,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着就清楚那些散碎银子只够他们勉强度过几日的,几日之后就像妖精被道士打败一般打回原形过着那些心酸苦楚的生活。有些怜惜的走了过去撩起那散落在额前的长发,这一动作虽引起不少人关注却如同于己无关般一笑而过匆匆走远。
“姐姐。”看见我笑了起来略微尖锐的虎牙在阳光的照射泛出白色的光辉:“婆婆知道你会来,所以叫我在这里等你。”说完站起身指了指那破庙的入口:“婆婆就在里面姐姐你进去吧我就不陪你了。”说完刚要抬起手啃起手中的地瓜时却被我拦住,那地瓜虽然烂的地方被挖去但是看着就知道不洁净,回过头对游蛇和姬蓝雪说道:“你们俩带他去吃点好吃的我自己进去将玉镯归还给婆婆吧。”说完也没等游蛇他们答复一个人慢慢悠悠的走进了小巷子从‘密道’进入了破庙中。
环顾四周比刚来时还略显荒凉:“果真是乞丐住的地方真是脏乱差。”刚转过身只见游蛇与我擦肩而过,见我还没反应过来是突然的莞尔一笑:“那小家伙我叫蓝雪带去酒楼吃顿好的了。我嘛,只是好奇给你玉镯的老太婆长什么样子,只简简单单的用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玉镯能够令我难以近身。”突然撇了我一眼:“别内心认为我是关心你。”说完大步的走在前方风吹过扬起她的鬓发、衣袖、裙摆真的好美。
我却独自一人低头浅笑缓缓跟上他的脚步: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现在所需要的是什么、所要展示的是什么、所要掩盖的又是什么。
推开门头顶上的一捧灰落下还好只是将游蛇弄得重重的咳了几声:“不知庙门前是哪位老乞丐我有失远迎呀。”游蛇挥舞着手驱散着那些飘荡半空中的灰尘:“该死•••咳咳•••咳死我了。”
“婆婆倩儿来看你了。”刚进门看见披上灰尘衣服的佛像,秋天本是临近‘死亡’的季节在这样的季节之下原本沉寂般的庙宇越显得落魄。申屠婆婆身披着残破的披风一个个破洞都用着及其难看的色彩的方布一个个补丁打上去,但与其说它是披风还不如说是一块连狗都嫌弃的废料。可这残破不堪的破布不但被她披在身上还盘腿坐在身下,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顿时怜悯之心倍增加。
“是倩儿来了啊,咳咳•••来到婆婆这边来•••咳•••让婆婆我好好看看我的倩儿•••胖了没有。”不断的咳嗽随手就将那残破的披风无助嘴,只清楚她慌张的将那披风上的东西擦了擦快速的收起心神抬起头如同初阳般的微笑进入我的眼帘。
微微抬起手心里急切的问道:“婆婆你怎么了。”拿到那一小块的披风却什么都没有。
“老毛病了。”伸出粗糙的左手抚摸着我的秀发右手躲藏在那块破披风下像是掩盖什么。缓缓蹲下身有些微微啜泣的将她右手摊开,如同枯树般的手掌铺满了层层黑灰却依旧抹不掉缝隙中那些的猩红:“婆婆。”见到的却依旧是温婉如水的笑。
“倩儿怎么有空来见老婆子我!”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惊奇令我感觉这一切显然的在他的预料之中。
用着指甲梳理着她散乱的银发轻叹了一口气:“婆婆倩儿以后可能再也不能来看你了,请您自己保重。”说完缓缓从怀中掏出那枚玉镯将它安静的放在她的手上:“此玉镯倩儿我就此归还与您••”站起身跪下重重的嗑了几个响头:“谢谢婆婆让我再次知晓了家的温暖,倩儿我会铭记在心愿婆婆您••••愿您紫气福、泽寿与天齐。”
“倩儿我们该走了,现在那群官兵应该发现你不在了。”游蛇说得很轻巧,轻挑起眉毛看着跪坐在地上的申屠婆婆。
微微的鞠了一躬转身准备走却听见申屠婆婆有些祈求的问道:“倩儿我希望如果可以的话你将地瓜带走。”
“我不想地瓜跟着我受苦吃了上顿没下顿,日日受着别人怜悯的眼神,夜夜和衣明月夜寒。”我点了点头说道:“要不婆婆你也和我一起走吧,我会照顾好你们的。”
“她人太老了如果在半路上的了什么病,死在半路上不就客死异乡了么。”游蛇的话像寒风瞬间就将有些回暖的气氛降至冰点,站起身想与她反驳却被婆婆制止了:“还是这位姑娘考虑周全,地瓜能够有个好心人抚养我的心愿就满足了。”拾起怀中的那枚玉镯:“着玉镯先放在我这,等哪天倩儿想要这玉镯的话在回来拿。”
“婆婆!”转过身却听见满嘴油光的地瓜呆呆的看着我们,手里的鸡腿掉落在地碌碌的滚了几圈粘满了灰尘。
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去跪下抱住婆婆的手低声啜泣起来,门旁的蓝雪耸耸肩道:“吃完后不休息打包带走这只唯一不舍得吃的鸡腿就跑回来了,从刚刚那个老太婆要送他离开为止一直就躲在门外••额••在偷听。”
抱着因为啜泣而颤抖的地瓜,看着我们有些无奈的笑道:“倩儿你们在门外等等可以么?我想和小地瓜聊聊。”点了点头就和游蛇他们离开了。
门悄悄的合上了呆在外面的我们低头各自沉思各自的事。待门启脸上干涸泪痕的地瓜像个成年男子般看着我们,突然的笑道:“姐姐我们上路吧。”
和着他一步步的离开回头望着那随风而缓缓合上的庙门,从缝隙中最后看一眼那个苍老的老人、风烛残年的老人、无依无靠的老人。
当门合上的那一刻一个妙曼的人影依靠在庙门上狐尾低落的垂在了地上,心里无味复杂的看着正坐在前方的那个老人:“你就这么舍得他们俩离开?宛儿和地瓜,他们前世可都是你的徒弟啊!”
看着她缓缓站起身双手伸到后颈‘啦’一声响动后,她如同蚕蛹变蝴蝶般钻出一个倾国倾城容貌的女子,完全褪去那老人‘死皮’后披上那暗脏的披风却依旧不减她夺目的容貌。被秋风吹的拉了拉那披风,像个娇羞的少女惹人怜惜:“他们也应该长大离开我,从前正因为一直有我的羽翼保护才不知天高地厚,最后却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这次我办不到,他们必须离开我饿着自己找食物填饱,渴了自己挖掘水源。”
轻叹了一口气:“爱不是张开羽翼让他们生活在我羽翼的保护下,而是让他们自己长出足够保护自己的羽翼。”
“我有时真搞不懂你哎,千寻!”却见她微微翘起了嘴角:“不过这次的话最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