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顾城也没看这是什么地儿，进门发现个沙发，就一头栽下去了。
    等左翘楚放完洗澡水，顾城已经睡着了。
    他想喊他，这手一伸又缩回去了。
    顾城就在他面前，没有顾小楼，也没有其他人，他也不用板着脸刻意去隐瞒心思……
    只有他们两个。
    左翘楚的嘴角轻轻**着，想要上扬，也想紧紧抿住，这种复杂的心情难以言喻。
    他俯下身，想要去亲顾城，但在嘴唇碰到他的瞬间，左翘楚又停住了，他小心的推了推他，“顾叔，顾叔，洗澡水放好了，你要不要去洗洗？”
    顾城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小楼呢？”
    左翘楚没回答，待他的视野恢复清明后，顾城才发现这里不是他家。
    他愣了下，不知在想什么，又把脑袋低下了，然后直接站了起来，“我去洗澡。”
    左翘楚没拦着，倒是那目光一直跟随着他，在顾城走到客厅中央的时候站了起来，“顾叔。”
    男人一僵，停在原位。
    “我只会煮面，吃面条行么？”
    顾城背对着他点头。
    “那我去煮面，还有，顾叔。”
    顾城的身体又是一绷。
    “浴室在右手边。”
    顾城正准备往左拐，他走错了。
    他朝相反的方向看了眼，大步窜到了另外一边。
    顾城直接冲进了浴室，玻璃门被他重重拉上，玻璃上附着的那一层水汽愣是被他撞出了水珠。
    玻璃映出男人的背影，依稀还能看到他被水打湿的发丝。
    他怎么这么没用……
    他的小腿又开始发抖，这和之前在医院的情况不同。
    刚刚醒来，对上左翘楚看他的眼神，那一下，让他平稳的心跳莫名的乱了。
    不敢和他对视。
    他竟然开始紧张。
    紧张到慌不择路。
    恨不得立即逃离现场。
    只是一眼而已。
    对方，是左翘楚，那个比他小很多又同性别的左翘楚。
    后背被水汽浸湿了，顾城看着被烟雾影响而显得昏暗的灯光，他是不是，不应该来……
    ……
    顾城洗完澡，左翘楚的面也煮好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凑合吃。”冰箱里只放着一些易储存的东西，新鲜食材一律没有，左翘楚煮的是清水面条，又开了两盒肉罐头，简陋了些，但也够吃了，“要不要喝点酒？这有啤酒。”
    剃光头的好处就是，洗完澡不需要去弄头发，甩一甩差不多就干了。
    左翘楚这里没有衣服，顾城又把自己的衣服穿回去了，他一边系扣子一边往餐桌前走，洗了个澡，人也冷静多了，顾城恢复了原样。他不满的看着在冰箱前忙碌的左翘楚，责备道，“高中生喝什么啤酒。”
    左翘楚拿了一罐，打开后放到顾城面前，“这是给你准备的，没想到你突然来了，这第一顿饭本来应该弄的隆重点。”
    顾城都要喝了，听他这么一说，碰到嘴唇的酒又拿开了，“什么意思？”
    “没。”左翘楚笑。
    “不对啊，我记得你家好像是在东边，和你父母一块儿住的，这房子是什么情况？”
    “我是和父母一块儿住，这里是我租下的，平时我不在这儿住。”
    “那你租它干啥？钱多烧的？”顾城喝了口啤酒，洗完热水澡再喝凉啤酒的感觉就一个字儿，爽。
    “这不离你医院近么，要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你就在这儿住，省得来回折腾，这怎么也比你医院强。”
    医院的会诊室里有小床，有时情况特殊顾城就在那凑合一宿。
    “这是钥匙。”从钥匙扣里解下一把，同样的放到桌上，“你先吃着，我去洗澡了。”
    “等等，”左翘楚刚转身，顾城就把他喊住了，“这房子，是你给我租的？”
    “也不算是。”左翘楚侧着个身子，表情模糊。
    “我不用，明天去把房子退了。”
    左翘楚这回没吭气儿，往浴室走去。
    他租这房子，也不全是为了顾城临时休息。
    因为离医院很近，以后，这里可以当他们的小窝。
    他们住在这里，他们的家。
    一起去买生活所需的东西，一起探讨家具的摆放，还有叠在一起的衣服，混在一起的各种物品……
    家这个字和顾城联系到一起，每次想起，左翘楚都兴奋不已。
    ……
    浴室到处都是被使用过后的痕迹。
    左翘楚贴着那扇玻璃门看着整个屋子，眼前出现的是顾城洗澡时的动作，他躺在浴缸里，他拆开沐浴液的包装，他从两条毛巾里选出一条……
    左翘楚颤颤巍巍的去摸兜，他不会抽烟，可是他突然想抽颗烟冷静一下。
    烟盒没摸到，倒是碰到了个同样带着棱角的东西。
    左翘楚蹲下了，同样颤颤巍巍的去按号码。
    悦耳的彩铃响了一会儿，接通的一刹喧哗响起，可见电话那头有多热闹。
    ‘左三爷，河边烤肉，赏脸来否？’能听的出，叶开这笑嘻嘻的话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
    那面的热闹和这边的安静成了鲜明的对比。
    左翘楚听了半晌，才开口，“叶开。”
    左翘楚这语气不对，叶开连忙拨开众人，往相对静的地方走，‘出事儿了？’
    “那个，他，在我这儿，我租的那屋。”左翘楚幽幽的说。
    ‘啊？啊！这不挺好么！你咋这死声儿？！’
    “我，有点激动。”
    叶开那边不知道是喝了什么，直接喷出来了，‘左三爷，你不是吧？！这是你不啊？！不是，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打电话来就是要和我聊什么少男情怀！’
    “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揪揪自己的头发，再一抬头，仍旧是顾城刚使用过的浴室，他踩的地，他呼吸的空气都是顾城刚刚接触过的，每每想到，心脏都跟着一紧。
    在叶开对天翻白眼及各种抱怨中，左翘楚慢慢站了起来，他走到洗手台前，看着牙缸里那个才用过的牙刷。
    “喜欢的人就在面前，独处一室……叶开，我没把握还能装的下去……刚才，从他进门开始，我连怎么喘气儿都要忘了……”
    叶开也挺佩服左翘楚的，整整两年，揣着自己的心思守着顾城，一方面是炽热的感情，一方面又不能被他发现。
    ‘我懂。’这两年左翘楚是怎么过来的，叶开全知道，他郑重其事的点头，他懂，他都懂。
    “嗯。”左翘楚吁了口气，“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伸手……”
    过去隐藏心事的时候如此，现在亦然，没好到哪去不说，反而更加糟糕。
    以前顾城不知道，现在他们连那种事情都做了，他们俩之间就隔着一层纸，只差一点就能碰到了，近在眼前又吃不得，还不能像以前一样，偷瞄几眼，肆无忌惮的碰两下。
    这个才更加煎熬。
    他怕追的太紧把顾城吓跑了，他都不敢和他有太多接触，要做的事情做完立即就走，不敢多看也不敢多留，一步都不敢多迈，他生怕自己一个没控制住……
    现在他就是碗油，稍微来点火星就完了。
    他一直憋着，一直憋着。
    “叶开……”左翘楚又吁了口气。
    他吁的叶开和妹子烤肉喝啤酒的好心情都没了，被他影响的也跟着郁闷起来，‘唉，我在呢，啥事儿？’
    “你帮我去买盒套儿吧……”
    ‘……’
    “润滑剂也带一点。”
    ‘不是，左三爷，你得冷静啊，我知道你憋不住了，我也理解你的心情，真的，我全懂。但是咱不能坏事儿啊，你一定要管住，管住，再管住，这个不行啊……’
    叶开那边声儿都变了，他对着电话一顿劝说，如果可以他现在一定会冲到左翘楚面前揪着他的领子狠摇两下。
    左三爷你一定要冷静啊冷静，咋把你刺激成这样了……
    快清醒过来啊！
    别说兄弟没拦着啊，不然你后悔都来不及，你也知道你家那位啥脾气……
    叶开那边已经把头发挠成鸟窝了。
    “还有，有没有什么增加体力的药，给他吃……别像上次一样，一半就不行了……都没够……”
    叶开顿住，冷汗横流。
    左三爷你不要说了……
    他听着都可怕。
    “他都在这儿了，不做点什么，我……”
    “左翘楚，你在干什么？”
    话没说完，玻璃门开了，顾城就在门外，看着他。
    他皱着眉头，表情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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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个文是不是不好看，都没什么人冒泡，留个言吧，我的打击很大，没信心了都，比顾叔的打击还大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