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身陷江湖事 017三人合力救宣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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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方罢,便见后堂转出两个人来,正是那老者与那孩童。那老者手中还提着一个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少年道士焦宣武。
焦宣武手脚被缚,口中还被塞上了布巾,出声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一众人等。
“萧将军做得很好。事成之后,王爷定会好好嘉奖于你。”那孩童笑嘻嘻说着,声音早已换了一副中年人的腔调,听上去怪异已极。
那领头之人萧将军拱了拱手,恭敬笑道:“尉迟将军谬赞,这是末将分内之事,末将不敢居功。不知接下来如何,还请尉迟将军示下。”
扮作孩童的尉迟将军挑眉一笑,勾唇道:“嘿嘿,萧将军莫急,咱们现下先回营去。”说着,瞧了扮作老者的呼延将军一眼。
呼延将军嘿嘿一笑,挑眉道:“不错,出来也有一个月了,是该回去瞧瞧王爷了。”说罢,着重兵押守焦宣武,径向村外而去。
单说钟一霖三人,扒着房脊,向下观望,瞧见那老者、孩童,立时明白过来,忖道:“原来,那一老一小却是夷人假扮,想来便是为了擒拿焦宣武。”
于是,三人悄悄跟在夷兵身后。
过不多时,一行人出了村口,竟奔郊外而去。待又走了盏茶时分,但见密树掩映之间,青帐连天,人影幢幢。三人心知,多半是夷营到了。
钟一霖皱了皱眉,悄声说道:“夷营便在眼前,倘若他们平安回营,若要入营施救,定是困难重重,不如眼下动手,趁其不备,一举成功。”
三人一拍即合,决定立时发难。商议一番,决定由凌昭二人负责引开夷兵的主力,而苏宣怀则趁机将焦宣武带走,并约于彤州城门相见。
计议已毕,悄没声儿地来至夷兵身后,蹑足前行。胳膊一伸,已将三个夷兵的脖子卡住,微一用力,那三个夷兵脑袋一歪,便已毙命。
一如前法,片刻间,二三十人都见了阎王,其间竟是无人发觉。突然间,一个夷兵向后瞧了一眼,不禁心中大骇,用力发一声喊。
钟一霖皱了皱眉,上前扭住那人的脖子,暗暗骂了一声,心道:“这下行踪暴露了,少不得要大打出手。”想着,瞧了凌昭二人一眼。
二人点一点头,当下各司其职,打了起来。
苏宣怀飞身而起,一跃而至焦宣武身后,剑尖一挑,点向左近的夷兵,旋即便听几声惨叫响起。当下将焦宣武夹在胁下,便要转身离去。
谁知,身前突然落一四尺孩童,正是那尉迟将军。
尉迟将军挑眉一笑,不屑道:“嘿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之前早已放你一马,谁知你却并不领情,今次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宣怀冷笑一声,勾唇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莫要将话说得忒大,到时,风大闪了舌头!”说着,将焦宣武放到一旁,慢慢直起身来。
尉迟将军哈哈一笑,双手一翻,已自袖内取出一对峨嵋刺来,嗤笑一声,道:“嘿嘿,怪道王爷要我等小心天虚教的道士,果然,天虚教个个都是硬骨头!”
说着,突然飞身而起,左刺一横,护住右腕,右刺向前一摆,竟奔苏宣怀左胸扎去,却是一招“黑熊出洞”,端的是力猛劲强,迅疾无比。
苏宣怀双目一凛,青光剑向外一转,正好与钢刺对上。但听得丁一声响,交击处暴出两点火星。二人均觉手臂发麻,各自向后退开一步。
尉迟将军微一顿脚,再次舞动钢刺,径向苏宣怀面门平平拍来,却是一招“猛虎扑羊”。苏宣怀向后一跳,闪身躲过,反手一剑,直刺尉迟将军胁下。
尉迟将军拿钢刺一格,便将青光剑荡了开去,笑道:“嘿嘿,倒是我小瞧了你,没想到,你长了个绣花枕头的模样,却还真有两把刷子!”
说着,左右钢刺一齐扎向苏宣怀前胸,力道强劲,气势凶狠,竟是将“金猴扎势”与“金猴献势”合二为一,不过,着力于进攻,却疏于防范。
苏宣怀眼前一亮,暗暗喜道:“今次便叫你风大闪了舌头!”想着,手腕一抖,长剑横抹开来,径直斩向尉迟将军的双腕,却是一招“江水拍岸”。
谁知,便在这时,尉迟将军大笑一声,道:“嘿嘿,今次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钢刺变扎为绞,将长剑紧紧缠住,直点苏宣怀手腕。
苏宣怀心下一惊,立时明白过来,这尉迟将军适才是故意卖了个破绽,目的便是引自己上钩,当下又急又气,只得向后闪避,暂时躲过一击。
正自暗暗松了口气,忽听得焦宣武闷哼一声,撇头一瞧,却见焦宣武肩上鲜血直流,双目惊恐,瞪向身侧。顺势望去,却见两个夷兵举刀砍了过去。
苏宣怀心下一凛,当下双脚一点,闪至焦宣武身侧,长剑一抖,便见血花四射,惨叫响起。那两个夷兵扑倒在地,毙命身亡。
谁知,便在此时,尉迟将军突然欺近身来,照着苏宣怀的胸口,狠狠贯去。苏宣怀不防,当下惊叫一声,想要慌忙躲闪,却已是不及。
正待这时,钟一霖自尉迟将军背后攻到。尉迟将军听得脑后风响,只得手腕翻转,钢刺反手甩去,使了一招“笼熊回身”,先战钟一霖。
苏宣怀躲过一劫,感激地瞧了钟一霖一眼。
钟一霖无意中瞥见,笑嘻嘻地摇了摇头,勾唇道:“嘿嘿,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苏兄还是……尽快离去的好,咱们改日再见罢!”
苏宣怀道一声好,抱起焦宣武,便要转身离去。
谁知,呼延将军银枪一摆,拦住去路,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偏偏你是个不肯屈膝的硬货!”挥动手中银枪,使一招“灵猫扑鼠”,径向苏宣怀胸前刺来。
正待迎战,却听凌昭大声喊道:“苏兄,快走!”
苏宣怀向后闪开,抬眼望去,却见夷兵尽数躺在地上,凌昭已自呼延将军身后赶到,使一招“流星赶月”,刺向呼延将军的背心。
呼延将军听闻,只得弃了苏宣怀,枪身向后一甩,使一招“青龙摆尾”,来战凌昭。一时间,乒乒乓乓,声音不绝。银光闪闪,万点寒芒。
苏宣怀道一声多谢,携了焦宣武,竟奔林中闪去。眨眼间,不见了影踪。
却说那呼延将军,费了不少的人力、心力,谁知,到了嘴边的鸭子却又飞了,心中如何不气?下手自也愈发狠了,将一柄银枪舞得风生水起。
“嘿嘿,好你个小白脸儿!我本想回去领赏,谁知却被你小子给生生破坏掉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此番回去,如何与王爷交待?须放你不得!”
凌昭并不在意,只面带微笑地瞧着呼延将军。
呼延将军见状,心中越发气闷,挽一个枪花,照着凌昭的面门扎去,喝道:“小子,报上名儿来,却是恁得胆大,敢与咱们大真国作对?”
“不是在下与贵国作对,而是贵国实实不该野心太大,妄想侵我中原。这且不提,杀人放火,劫掠抢夺,便是犯了我的大忌,既然碰上,断无不管的道理。”
说着,凌昭手腕一抖,古剑上挑,将银枪向外拨了开去,旋即使一招“泰山压顶”,径向呼延将军脑门砸来。虽是三尺古剑,但力道甚强。
呼延将军不敢怠慢,当即手腕上翻,举枪格挡开来,只听丁一声响,臂上一麻,心道:“这小子年纪不大,武功却是不低。若是寻常人等,哪里还有命在?”
他心中起了怯意,下手自是愈发小心谨慎了,拦、拿、扎、挑,动作迅捷,变化多端,攻守兼备,并无破绽,将六合枪法用得出神入化。
凌昭心性平淡,不骄不躁,此时也不焦急,手中古剑便如盘龙飞凤一般,灵活自如,气势非凡。每每使出一式,都令呼延将军暗暗心惊。
正自打得难解难分,忽听得钟一霖“嗳哟”一声痛叫,凌昭心中一惊,手上便慢了一拍。呼延将军心下一喜,银枪向前一递,直戳凌昭胸口。
凌昭胸前一凉,下意识向侧一闪。不过,衣衫仍被划出一道三尺长的口子,看着甚是惊心,使一招“风起云涌”,拉开与呼延将军的距离。
撇头瞧去,却见钟一霖半跪在地,背心处血肉模糊。而那尉迟将军则倒在地上,翻滚不断,身上并无伤痕,只嗷嗷乱叫不止。
凌昭心中焦急,当下叫一声“霖儿”,不再与呼延将军纠缠,双脚一点,闪至钟一霖身侧,俯身抱起钟一霖,径向林中掠去。
呼延将军本想追击,但见尉迟将军形容狼狈,光景凄惨,只得先去探查尉迟将军的伤势。再抬头瞧去,凌昭二人早已去得远了,却哪里还追得上?
不提呼延将军二人含恨而归,单讲凌昭两个入林而逃。走了有三里之遥,料得呼延将军等人一时追赶不上,凌昭便停了下来,寻一处密树藏身。
担心钟一霖的伤势,凌昭将其上衣退了下来,露出整个后背,但见背心处仿似利爪抓挠,又如怪齿啃啮,烂糟糟,血淋淋,瞧上去颇为可怖。
原来,尉迟将军的峨嵋刺与旁人的有些不同,并非光滑如水,而是生满了尖锐的倒钩,一旦触到皮肉,便是鲜血四流,皮开肉绽,绝无例外。
凌昭心下一紧,轻声道了一句,“霖儿,你忍着点。我立时为你上药包扎。”耽了片刻,也不见钟一霖言声,低头一瞧,却见钟一霖双目紧闭,竟已昏过去了。
凌昭心中一痛,赶忙敷上金创药,又用干净布巾包好。料想夷兵不会善罢甘休,他便揽过钟一霖,随意捡了个方向,向前急急掠去。
待得日色西斜,晚风料峭,方见不远处有座寺庙,却是山门倒坏,殿宇坍塌,想已废弃多年。
“现下已是仲冬时节,夜间天凉,又是深山野林,难免有豺狼虎豹出没,莫如在这破庙盘桓一夜,待明日寻得更好的去处,再做计较。”
打定主意,凌昭直奔破庙而来。
谁知,未进庙门,却听里面传来一个声音,笑嘻嘻道:“哈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路遇不平事,老衲解烦忧……”
凌昭一怔,不禁暗暗吃惊,心道:“竟是有人先来此处么?”想着,便要扭身离开,谁知,却听那声音笑道:“相逢即是有缘,施主何不进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