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瓣落 南柯一梦  Chapter 35.骤然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02  更新时间:14-12-07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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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达南岛13号的火车票已经全部售完,动车的也好高铁的也是,13号以及14号早在五天前就售空了。
    我盯着日历发呆,曾炎炎正在玩陀螺,听他说是小姑儿子送给他的礼物。
    怎么看都觉得陀螺这玩具跟曾炎炎格格不入,但我总不能够把曾炎炎的童心扼杀在摇篮里吧,于是每次看见他玩得不亦乐乎,我就心塞。
    我爸问我什么时候去学校,我异乎平静告诉他13号就去,我妈从外面回来听见了,比我更加淡定说道,十三号的火车票没了。我就说那坐动车吧,十三号动车票比火车票更先卖完,我妈神气地说。那我就坐高铁,我妈狠刮我一眼,“你有能耐干嘛不坐火箭去?”
    一定是给曾炎炎同化了,小时候曾炎炎老是嚷嚷坐火箭,这下好了,我妈现在对我说让我坐火箭。
    这火箭要是能坐人,恐怕票也轮不到咱了。都怪自己当时没想太多,这下要么坐汽车,要么18号还有火车站票。
    在汽车站犹犹豫豫,并不是犹豫买哪天的汽车票,而是在出发前我是不是该去一趟花洁家。
    是要的,总不能这么没心没肺吧,像我妈妈说得一样,越长大越没有良心。
    但人总是无法避免一些脑残式的失误,我忘记去花洁那儿该坐什么车了,上次去一不知道目的地二那会是被长安洺强行带走的,我还有什么心思想那么多。
    “去花洁家该坐什么车?”我打电话问长安洺。
    长安洺似乎才刚睡醒,电话那头长时间没有声音,过了一分钟左右,我预备着要挂电话,长安洺问:“你现在在哪?
    “我啊,在汽车站。”我如实回答。
    “曾旧旧,汽车站往左转,大概走20步有一家奶茶店,你乖乖去那等我。”
    我一时无法消化他说得,就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就是不记得该坐什么车了。”
    尴尬之于也难以说得清电话里头的沉默所涵盖的意义,好久,他说:“你明天就走了是吗?”
    用一段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乃至未来的好朋友间的感情和你所给予我的全部,然后来权衡好朋友和男朋友的天枰,我想到的只是后者。
    推开奶茶店的门,好似周身都被奶香包裹,现在想想其实开一家奶茶店也挺好。
    我点了一杯原味椰果奶茶,又点了一份手抓饼,服务员给我端来时我顺便付了钱。
    不能说碰巧,而我也不愿承认缘分的荒谬,刚拿起吸管习惯性戳了一下没戳中,于是再戳,等到戳第三下时,范雪婷推门进来,紧随其后的是白萌月。
    如果说对于白萌月是深恶痛绝,那么范雪婷则是类似背叛后的彻底失望。
    我想抽身离开,然后仅仅是发现地下如磁铁一般将我吸附,我连起身都不能自如。服务员给我端来一杯蜂蜜柚子茶,我疑惑地说:“我没点蜂蜜柚子茶。”
    “刚进来的两位小姐说今天请在场所有人一杯蜂蜜柚子茶,如果您不需要,也没关系。”服务员礼貌性微笑。
    “谢谢。”我偏过头去,刚好看见白萌月。
    我们之间只是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白萌月朝我招招手,笑容温润,“曾旧旧,蜂蜜柚子茶虽然没有你在林镇的好喝,不过这里的也是不错。”
    你恨的你讨厌的让你绝望的,以为一并都抛在过去,你以为自己可以忘记的你以为时间真的可以让一切释怀,你以为这个世界会大到你躲在南岛人们就会找不到你?你逃不掉的,就譬如你在汽车站就会遇见你宁愿戳瞎自己的眼也不要看见的人?
    无论你以何种方式逃离,生活就像一张密网总会以它独一无二的方式向你呈现你所缺失的内容。
    “曾旧旧,好久不见。”白萌月走到我身边。
    那副嘴脸此刻我恨不得拿起玻璃狠狠在上面刮出几道痕迹,“好久不见。”我手插在两个衣袋里,说得风轻云淡。
    可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明明难受得要命,心如刀绞,你还有装得无关键要的感觉。
    我不是想死,我是想她死,或者生不如死。
    这恨驻扎在心底成为挥之不去的伤,时间越长,恨意越是增长地可怕,而伤也休想得到一丝一毫的愈合。
    我早在多年以前就死了,你给的心灰意冷,濒临绝望试图绝处逢生,一切的一切都让你搅和地让我失去活下去的希望。现在,你站我面前说好久不见,我会你一句好久不见,是我贱还是你多此一举?
    “呵呵,你是去找花洁吗?”
    “我等人。”
    白萌月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若无其事玩手机的范雪婷,伸手欣赏自己的指甲,我没有必要留下来看她是如何欣赏指甲的,更没有义务研究她所露出的笑,因为我们之间除了敌意别无其他。
    我前脚刚要跨出去,白萌月微微叹气,“旧旧,你是在等雷林霍吗?应该不是,我刚才还看见他和朋友一起打台球,你该不是在等长安洺吧?”
    这话引得范雪婷也抬头,如果刚才还在犹豫,这会我清楚地知道范雪婷你终究是让我彻底失望了,甚至在昨天我都还梦见你了,原来梦这东西狗屁都不是。
    “旧旧,你该不是到现在还不知道花洁都快成了长家的准媳妇这事?”白萌月惊讶地说。
    是吗?我回头,露出一个特大方的笑,“我不仅知道花洁和长安洺的事,我还知道你现在倒追雷林霍,不幸的是雷林霍好像对你没感觉,而我接下来要说的,白萌月你给我听好了:我等的是李露,我记得你给她下跪过,你们两个见面我到无所谓,就怕你会不自然,还有长安洺是谁?无非靠着一副好皮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惹得几个女孩神魂颠倒的败家子,我能喜欢他么,别傻了,就你当年那伎俩你以为还真能把我曾旧旧吓唬不成,我曾旧旧从来不缺爱。”
    “曾旧旧,我拭目以待。”白萌月脸色煞白,却意外鼓掌。
    “别装了,瞧着你面目狰狞的丑样,赶紧回家去去黑眼圈,要再穿件皮草,我都还以为在奶茶店偶遇国宝。”转身之际,我看见范雪婷起身,我只是不停地笑。
    笑什么?生活意外给的惊喜就是让我大跌眼镜让我重燃的希望瞬间落入谷底,这样的讽刺何不得天独厚何不让人难以忘怀?上帝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蛋和恶魔,你有一千个理由说服自己说上帝是公平的,但上帝绝对有一万个理由让你粉身碎骨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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