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花开 静水流深  Chapter 26.漫谈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810  更新时间:14-08-19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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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络安好似没注意到,我正想要开口,花洁:“夏络安?”
    “是的是的,他就是夏络安,夏络安,给你介绍一下她是我朋友叫花洁。”
    花洁脸色平静,夏络安微微一笑,“花洁,不错的名字。”
    “谢谢,你也是。”
    “两位,喝点什么?”我故作礼貌地问。
    花洁想了想,说:“一杯拿铁。”
    “嗯哼,不需要蓝山吗?你上次点的是蓝山诶。”花洁摇摇头,我又把目光移到夏络安身上,“夏先生,请问还是一杯绿茶吗?或者来杯红茶怎么样?其实普洱茶也不错。”他喜欢把咖啡厅当做是茶馆,事实上我想再一次表面咖啡厅的茶没茶馆泡的地道。就阿峰那样的,长安洺更是半斤八两,能泡得了什么好茶?他们两人会喝茶我都觉得稀奇了。
    这次夏络安并没有脱口而出说一杯绿茶,他思忖片刻,翻看起了桌上的咖啡单,“那就来一杯哥伦比亚咖啡。”
    事实上我以为他会喝雀巢,如果不喝雀巢,我想他会点一杯像老板刚刚喝的黑咖啡。夏络安的特别之处就在于你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我说过他就像迷一样,无论有多少提示语,你就是猜不透。
    端咖啡时长安洺意外地出现,“你不是请假了吗?”我问他。
    “我请假还是上班还要跟你报告?”长安洺扫了一眼我托盘上的咖啡,口气不是很好地对我说:“曾旧旧,上班的时候希望你公私分明。”
    “知道!”
    “你最好知道。”长安洺潇洒地从我身边走过,末了还回头用眼神警告我,注意自己在做什么,我看懂了。
    真是莫名其妙,好端端的闹什么别扭发什么脾气。
    “也许,选择去忘记旅途是对的。”花洁搅拌着咖啡,“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视野就变得狭隘,会忘记外面广阔的天地,那时候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有一天猛然明白,自己渺小得简直微不足道。我们不过是游走在各个街道的行人,你于别人是过客,过客于我是路人甲,没有太多的联系,何必要去记住本不该走进自己世界的人和事,选择忘记未尝不是最好。”
    夏络安说:“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确信选择的不是最好,至少对于我来说还并不讨厌。”
    花洁拿出笔和记事本,不知道写了什么,写完后,把本子放进包里,单手旋转着手中的笔。“夏络安,听说闭上眼睛,三秒之内你想到的第一个人,会牵绊你一生。”
    “哪个骗子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我抢过花洁手中的笔。
    夏络安笑容里滑过我从未见过的色彩,不再是温柔,不再是淡然,花洁没理会我的问题,“人们看到的是疯狂,是年少,其实终是为心中的信仰,那个女孩一定很美。”
    “那么,我说,她是我见过最普通的一个人,可是,我想你该明白,有些人就是有一种混天然的魅力,你不由自主被迷得神魂颠倒。”
    “哥伦比亚咖啡是她喜欢的吗?”花洁问。夏络安摇头笑说:“我从来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他们之间的谈话我没有听全,与其变得多余,倒不如找些事情干。我走后,他们的谈话仍然在继续,我是羡慕花洁的,在很多时候,我都是羡慕她的,拥有出众的外表,优雅的气质,温润的性格,最重要的是她和谁似乎都有共鸣。
    可惜生活并没能像曾炎炎说的超能力那么简单,夏络安终有一天会离开,而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花洁。我想花洁是懂夏络安的,在花洁的生活里,没有谁是迷,我也在想夏络安的心里一定有花洁,她那么聪明,那么漂亮,又健谈,他们一开始就相互吸引。
    “你和曾旧旧发小?”夏络安挑挑眉,往吧台处看。
    花洁颔首而笑,“是吧,小时候傻样,现在看着也是一副傻样,总让人忍不住多念叨几句,别看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其实鬼心思也多着,总有本事把人气得牙痒,可是就是让人恨不起来。”
    “阴暗邪恶自私冷漠伪装天真善良单纯干净都集全,却让人恨不起来,无论犯了多不可饶恕的错,人们都愿意原谅这样的人,这样?”
    花洁:“太直观了,不过很精辟。夏络安,她是一根筋,有时候懂事的让人心疼,有时候把人气得就咬牙切齿。一个愿意把复杂的东西简单,把简单的复杂的人,只不过是经历的少,所以她的感情世界是朦胧也是空白。”
    夏络安:“那么,印象里我爱上了塞格林在《麦田里的守望者》主人公说的那些话,花了好长时间将它记下:‘我将来要当一名麦田里的守望者,有那么一群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玩,几千几万的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在那混账的悬崖边,我的职务就是在那守望。要是有哪个小孩往悬崖边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做个麦田里的守望者。’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花洁,很好的名字。”
    花洁似有若无地又是搅拌着咖啡,稍许说:“我看了那本书后一度怀疑自己心里有问题,‘长大是人必经的溃烂’,言语犀利的直往人的胸口撞击。这无关无不误会,那是曾旧旧该学会的,夏络安,你不像是一个守望者,你应该是那种老人与海里的硬汉形象。”
    “我应该没那么老?”夏络安眉峰一转,问。
    “精神上的相似度更高而已。”
    我给另一桌客人端送了一杯咖啡后,倚靠在吧台,背对着他们两个,我往后一瞄,两人纷纷低下头,搞什么啊?说什么的也听不清楚,越发的觉得不舒服。
    “你看她那样的,像有吗?”花洁低头假装认真搅拌咖啡。
    夏络安轻笑,“这个看不出,不过那位年轻咖啡师和她什么关系?”
    范雪婷手指比划来比划去,我没看懂她在做什么,她也没耐心了,跺跺脚自顾自转身向花洁那边走去。干什么呀,又不是说见不得人的话,至于指手画脚?长安洺正专心把奶泡注入咖啡里,看他难得专注的神情,我不由勾勾嘴角,“长安洺,你嘴角还痛不痛?你干嘛不贴创可贴了,那样好得更快。”
    “曾旧旧,我发现夏络安和花洁比较合拍。”一杯咖啡好后,长安洺抬头,不安好心的划出一抹笑,稍后往搅拌器里加了一些冰块。
    我拿起放在一边的托盘,把咖啡放上去,回他一个笑脸,“这都知道,看来你情商比你智商高。”
    长安洺面部不改色,却也没再说话。除了死不承认死皮赖脸的,我不觉得自己还能做什么或说什么。夏络安比花洁先离开,我问花洁他什么时候走的,花洁说他接了一个电话,过了几分钟就先离开了。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不然不会这么散漫,可是像夏络安这样的人,谁能摸得准呢?
    下午时我刚一端上咖啡,闹肚子了,“雪婷,我要上厕所,你把这两杯卡布奇诺端给那对小情侣。”说完,急急忙忙跑进休息室。
    偏偏不知道谁看我不顺眼,占着茅肯不拉屎,第一下我敲得轻还礼貌问一句好了没有,竟然不吱一声,第二次我改成击打门了,还是每个应答,急得我在门上踹了两脚,“操,里面是哪位大爷,是时候出来了,外面着火了。”
    “曾旧旧,这次我一定扣你工资!”这是哪个阶段了?声音低沉成这样,该不会是便秘?由于声音低沉导致一开始辨识度下降,待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我恨不得掐死我自己,老板他弟啊,为毛不吭一声,要是早吭一声,我用不着使用暴力手段。
    可是在里面蹲得也太久了,我关心地问:“阿峰,你没事吧,要是有事你就喊一声,我就在门外。”小的在门外等你啊,大爷,赶紧点。
    “曾旧旧,你脑子灌浆糊了啊,后门有公共厕所,二楼有厕所,左边楼道有厕所,你在这里瞎捣什么乱!”
    我恍然大悟,也对,处处都是厕所,我犯不着跟他抢厕所,更犯不着像个傻逼在厕所门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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